工具备好,一时间王瑾萱成了主角。
在众人目光鼓励之下,瑾萱聚精会神,手握着两个小毛笔,在白纸上做起来画来。
右手的方形画的规整,可是这左手的圆,起笔时还能保持形态,可渐渐地竟然向右手的圆靠拢。
放下毛笔,瑾萱的努力宣告失败,她自己有些失落。
王茂弘还是不死心,鼓励说道:“可能是第一次生疏,瑾萱你再试一次,说不定这次就成功了!”
“好吧,那就再试一次!”在这点,齐道长倒是放得开,因为无论瑾萱成功与否,他都不觉得自己吃亏。
还是在众人的注视下,这第二次王瑾萱的努力还是失败了。
“爷爷!”王瑾萱显得有些委屈,好像画不出来是犯了大错。
“瑾萱别伤心,爷爷不怪你!”
火上浇油啊,这话说出后,本来眼泪只是在眼眶里打转,这下子一股脑全出来了,王茂弘心想,瞧我这张破嘴。
一直在旁边观察的夏元鼎,也觉得让一个小姑娘两次做这样的失败性的表演是有些残酷了,这世上能真正做到一心二用的人真没有。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用争什么输赢了,这次就算是茂弘兄赢了,我那贡茶统统与你!”
这时候,齐道长变的大方起来,真的就把贡茶送出去了,看样子心情是不错的。
本以为王茂弘会客气,毕竟这最后不是没画出来,可想想这条件也不是齐道长一开始就说的,这茶就接的心安理得,还不忘说道:“这可是你自己送的,不是我赖你的!”
“你这个人,每一次见你,都是这样,遇人不淑啊!”
经过一点点的风波,气氛又变得和谐起来,室内又要开始谈笑风生的时候,王瑾萱一句话,又把整个气氛给搅了。
“爹爹,我要跟着道长爷爷去学医术!”
堂上一片寂静。夏元鼎还放在嘴边的不敢咬下去了,他怕发出声音后,堂上的目光会伤到他。
王茂弘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丰富起来,最主要的是,孙女瑾萱是在向王济堂在征求意见,而是向他征求意见,这确实有点小小的打击到他。
王济堂有些为难的劝慰道:“这~~~,瑾萱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想去学医了呢,况且道长也不会医术,我看就算了吧,女儿家的,学那些干什么!”
“唉,济堂,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虽然不会,可是我师兄会啊,只要瑾萱愿意,我觉得让我师兄收瑾萱为徒,我可以以灵泉寺发誓,绝对不会亏待瑾萱的!”
齐道长一说话,王济堂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眼神看着齐道长也不友善起来,你添什么乱呢,还嫌不够吗!
王茂弘还是要说话把场面压下来的,斟酌着说道:“瑾萱啊,你是真的想去学医吗?”
王瑾萱的回答毫不迟疑:“是,爷爷,我想去学医?”
夏继祖也有些坐不住了,问道:“这是为什么啊?”
这问话没有人回到,几个当事人都保持沉默,夏继祖问的有些尴尬。不过他也是着急,这瑾萱可是他内定的未来的孙媳妇,这一去学医,不知道猴年马月的,离得又远,这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能不着急吗。
“茂弘兄,既然瑾萱有此心,你为何还要拦着!”齐道长这时可是十分热心。
只是,王茂弘开始头疼起来,这该如何是好,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便决定缓一缓,说道:“学医不是小事,不能这么仓促的就做了决定,我们还是回去好好考虑仔细后再做决定吧!”
“这还有什么考虑的,学医对瑾萱来说可是好事,茂弘兄为何还瞻前顾后!”
“这可是大事,茂弘兄还是要好好想想再说,不能这么快就下决定。”
“此事,还得爹拿出个章程来!”
……
堂上开始变得乱糟糟的,就连爷爷也参与进去,夏元鼎实在搞不明白爷爷跟着瞎掺和什么,那有不是你的孙女。
而事件的主角瑾萱,此时又化为安静的小姑娘,这堂上的争吵仿佛跟她无关了,竟然有闲心望向窗外。
窗外能有什么,夏元鼎也向窗外看去,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一直梅花鹿,看样子还是驯化过的,这山上到底都有着什么!
争吵总有结束时,只是这结束的方式有些特别。
齐道长看一人实在是难敌四手,迫不得已之下,从怀中掏出一物件,大声说道:“先皇赏赐金令一枚,凡我大宁臣民皆可驱使,王导王茂弘听令,令孙女有意学医,你不可阻拦,违者有违皇命!”
这一下可是震的众人说不出话来,本来该跪下听令的,也是没反应过来都在椅子上安坐着。
夏继祖一开始也是下了一跳,后一冷静一想,这偏僻地方,哪有什么皇命,遂也不怕,大胆说道:“齐道长,你以为拿个东西就能糊弄我们吗,真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
居然是这样,齐道长也是无奈,说道:“夏居士不信,茂弘兄,你也不信吗?”
王济堂吃惊的看着他爹王茂弘,心想难道这金令是真的,那他们岂不是犯下了大不敬罪过。
“道长还是把东西收起来吧,金令是真的,可是它是你能使得动的吗?”
“这金令是我师兄当年受皇上赏赐的,我虽然使不动,可我师兄想必会愿意的!”
王茂弘说道:“金令就能使用三次,上一次道长借金令,助百姓消灾,没想到竟一直没还回去,难道真的为了这样的小事劳师动众的?”
齐道长把金令一收,说道:“再不掏出啦压压场子,我师兄可真要平白失了一个好徒儿!”
“算了,不管了,奉先兄以为呢!”王茂弘开始撂挑子。
夏继祖为难起来,这道长连金令都敢掏出啦,他现在毕竟还是外人,纵使心里反对,可老友都同意了,他又怎么能说出口呢,沉吟说道:“如果对瑾萱好的话,我自然是赞同的!”
王茂弘一噘嘴,心想老友还能撑上一撑,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最后又问了堂上最后一人。
“元鼎啊,你觉得瑾萱是学医好呢,还是不学医好呢?”
“问我吗?”夏元鼎心里疑惑,看向爷爷,没想到爷爷也正看着他,好像还在给他暗示什么。
爷爷的意思是让他赞同还是不赞同呢,夏元鼎细细琢磨起来。
刚开始爷爷肯定是不赞同的,不然不可能跟齐道长有那么大的分歧。不过后来出了个金令,爷爷语气却突然变了,夏元鼎一直是心不在焉的,也没有细听,不过他隐约听的爷爷好像最后是说什么“对瑾萱好,我是赞同的”,爷爷的意思,他最后是赞同的。
这么一想,夏元鼎明白了,给爷爷作了个“你放心,我都懂”的暗示,便开口说道:“瑾萱学医自然是好的,我也是赞同的!”
说完,夏元鼎又看了看爷爷的反应,怎么,怎么不对啊,爷爷好像不高兴了,难道我猜错了。
此时,王茂弘放松了,齐道长笑容满面。
时候也不早了,双方该作别了,得了贡茶,王茂弘赶紧下山离去,哪还有心思走走看看。
晚饭也不表,就只说饭后夏继祖单把夏元鼎叫去谈心。
夏继祖问道:“元鼎,你真的觉得瑾萱学医是好的吗?”
夏元鼎回答:“爷爷,这我哪知道,不过这都是人家家里事,自然有人家自己做决定,我们就不要跟着瞎掺和了!”
……
真的只是瞎掺和吗,元鼎啊,你是不知道,你有可能弄丢一个媳妇啊,真是,真想却又难以启齿,夏元鼎走后,夏继祖望着屋外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