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悦的手艺就是没得说,”寇阿公吃完碗里最后一只饺子,有些激动地对寇阿婆说:“老婆子,这老天待咱们可不薄啊,让凝悦这么好的姑娘到我们身边。”
“可不是,老头子,咱们无儿无女,没想到还能享到凝悦的福气,定是老祖宗保佑咱们。这村子里的人一个个都走了,只剩咱们老两口守着这黄土了。”
“是是是,定是老祖宗显灵,”寇阿公咦了一声,说:“还真别说,这些日子以来,没见到祠堂的老祖宗有啥子动静。”
老祖宗早就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了,哪还有啥动静?金凝悦与云竹凉空默契地相视而笑,老祖宗可不就是那个鬼精灵的小三儿吗?
“凝悦,我们吃过了,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圆一声。”
“好咧。”
寇阿公带着寇阿婆离开,看着他们两个老有所伴,这便是白头到老的最好诠释了。
“凉空,你这饺子吃得完吗?要是吃不完,再分我几只呗。”李令月这两天活泼了许多,也许是这几日的朝夕相处,也许是她本来就爽朗可爱,不管如何,她现在和他们很是亲近,不再像前几天那般排斥。
倒是云竹凉空对她很是冷淡,从来不和她说话,他把碗挪了挪,意思很明显——想得美。
金凝悦看到这幅画面,突然有种流泪的冲动,这大概就是家的味道,吵吵嚷嚷,轻松自然,可李令月终究要回去。
“令月,你身体好了,也是要回家的,不然,让你父母担忧可不好。”
“我不想回去。”李令月把嘴巴一撅:“回去没意思。”
“为什么没意思?”李令月衣服材质华美,如果得不到父母的宠爱,又怎会穿得如此好?父母宠爱,环境优渥,豆蔻年华,无忧无虑,何来烦恼之说?
谁知这么一问,换来她喉咙哽咽。
“凝悦,我,我……”
李令月欲言又止,金凝悦把她拉到了房间,房门一关,拍着她的手,说:“令月,你的难言之隐,我也不好强问,但你心中既有千千结,还需解开才好,不然,抑郁易伤身。这世间,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只有你不想解开的结。”
“凝悦,我也不怕和你说,这事,他们都知道,”李令月深吸了一口气,嘴角牵扯出了一抹苦笑,“六岁那年,我被母亲送到外婆家避暑,谁知表哥他,他……”
“别说了!”金凝悦用手捂住了李令月的嘴巴,‘猥*亵’二字就是把利刃,让她亲口说出岂不是刺骨之痛?
六岁,本应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被自己的亲人侮辱了,对于她来说,这是最黑暗的噩梦。好好的天使,被人活生生地折断了双翼,金凝悦心疼地看着李令月,侮辱未成年孩童是最为可耻的,即便宫刑也不够解恨!
“凝悦,你让我说完好吗?”李令月眼中透着亮光,那是对命运的不屈服,她把金凝悦的手放了下来:“表哥他做了坏事还到处宣扬,小时候我也只当被人欺负了,可我现在长大了,有了爱慕之心,这事大家都知道,我又怎么有脸和爱慕之人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