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后,东方初和叶风尘放心的走了出来。叶风尘屏营的躲在东方初身后,目光斜不敢视,东方初就像一个盾牌赫然挡在他与贺兰司卿之间。
“不用谢我。”贺兰司卿自认为是帮了他忙,但东方初的样子并无要感谢之意,反而是一脸狐疑,揣测用意。“你大可放心,当初既救了你,便不会与你为敌。”
“那……多谢大医女了。”东方初嘴上客气,眼睛里的怀疑却不减。夜宴上,他可是目睹了大医女与他王兄的亲近,这叫他如何放下戒心。
贺兰司卿拿出那张欠条,直接塞到他的手中,说道,“许5大夫让我来讨债,初殿下欠下的该还了吧!”
大殿,歌舞升平,热闹不退。座上明王的目光挑了挑下面,却是没有贺兰的人影,“怎么不见大医女呢?”
“回禀父王,大医女说酒水不适,便提前退席了,临走还让儿臣转告父王莫要怪罪。”东方初接话道。
“原来如此,毕竟是女儿家,不胜酒力实属正常。”
东方烬放下酒樽,与东方初相视的目光缠着怒气,“十弟还真清楚,你何时跟大医女扯上了关系?”
东方初对他微微笑道,“刚才。”
“哦?”东方初醋意大发,喝酒了无滋味,东方初看得轩轩甚得。
夜已入深,晚空的月亮几愈被黑雾遮去光辉,星辰零零落落,无人的街道灯影憧憧。月下屋檐,一个黑影伫立不动,风吹扬他的斗篷,半空中青丝千缕,斗篷下,遮着一双红色的血眼,如死神之目鸟瞰蝼蚁。
贺兰司卿停足,他抬眼瞻望,一束寒光逼空射来,黑影纵下,快如闪电,瞬息之间闪至贺兰司卿眼前,贺兰司卿急下使动灵术接住一掌。“好家伙……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
二人的灵术相互缠斗,紫芒与血芒激烈混溶,远看如同点燃的一团幽火。斗篷男子袖袍回扫,挥出一道血光,贺兰司卿使尽灵力与之相抵,消弥之气此消彼长,在周旁化开一圈又一圈。贺兰司卿未觉,身后却遭人突袭,将他打退至远。一支白笛飞旋出现,紫世颜伸手搂住他的腰肢,手臂收力将他抱在怀中。百束灵光悬空乍现,男子的身体被强大的灵力所震开远处。
紫世颜伸出手收回白笛,另一只手还紧紧抱着贺兰司卿的腰肢,贺兰司卿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搂在怀中,那奇妙之感忍不住遐想。“小公子,真巧啊!”
倏而,对面涌来一股灵流,紫世颜只手抓笛在嘴边吹了三个音,一出惊天,二响震地,三破功瓦力,爆破阵阵。灵烟当空弥漫,朦胧不觉间穿过一片冰叶,袭过紫世颜的脸庞,留下一道微浅的血痕。
贺兰司卿偏头望了眼地上那片偷袭的冰叶,冰寒消升,幻化成了一堆冰尘。他惊讶的看向男子,斗篷受风飘随,狭隙中瞟到了男子的相貌。
“千叶,千叶,孩子,是你吗?”贺兰司卿喜极而泣,挣脱了紫世颜的怀抱,脚刚迈开便被烦人的长裙绊了一跤,下巴磕到了坚硬的地上,嘴里的下齿与上齿狠狠一番冲撞。男子退了几步,身影咻咻一下消失无影。紫世颜逐步欲追,贺兰司卿反手抓住他的脚,“别追……”他下颚痛得想哭,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颤发抖。贺兰司卿勉强支起身来,不想又崴了脚,紫世颜一把将人搂入怀中,“你何时有的孩子?”他的低下脸,认真问道。
贺兰司卿瘫软的身子被他强力的手臂搂得十紧,“小公子,我们能换个姿势吗?”贺兰司卿一心想要结束这奇怪的姿势,根本没留意他的问题。
“你的脚不方便行走。”
“无碍,你可以扶着我走嘛!我这一拐一拐也可以……”
话未说全,紫世颜屈身一弯,手挽起他的膝盖,将贺兰司卿整个人抱在了身前,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贺兰司卿“惊魂未定”,这般被抱在怀里他还是第一次体验,更重要的是,此次刷新了他对冷公子的看法。“没想到,小公子还有温柔一面。”贺兰司卿很是享受这样的温溺,这般近距他无任何羞赧,反倒不减戏谑。
“方才那人与你是何关系?”
“你就那么在意这个?”
“凡你在乎,我便在意。”
贺兰司卿不明其意,紫世颜一时冷得像一块冰,一时怪得不能理解,尤其是第一次见面,他唤他为“兰雅策”,明明首次相遇,怎单凭他的灵息便识出身份。他试过套话,可此人油米不进,十句都撬不开他的嘴,如此,他还得寻一个时间问一问才行。
高阁眺望的眸光离去紫世颜的身影,朱唇微微一扬,旋身走开窗口,屋内烛光打出一个绰约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