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南门飞一直在骗我吗？”

岳寂低头，痛苦不堪，咬牙启齿质问着。

“骗？”小智冷冷道：“您觉得这仅仅是欺骗吗？您不觉地，你被他彻彻底底利用了。他利用您的感恩之心，让您待在南门越身旁，做他的眼线，他利用您让南门越将军从神界消失，之后自己取而代之。此时，您的利用价值完全消失，他还需顾忌你什么？当你的亲人成为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他会毫不犹豫的除掉。

“外祖父！”

小小的手儿捧起岳寂一张满是沧桑的脸，它端详着他眼底的绝望，再次发声质问道：“如今他败了，再无翻身可能，而您呢？您逃出去，又暗暗潜回来，您打算做什么？再次被他利用，再次伤害旁人，落下恶名，让您的亲外孙亲眼见识您的恶行，回头拜祭阿娘时，告知她我所看到的一切，告知她，她心中那个完美的父亲早已消失不见，此时此刻这个名为岳寂的人，是个恶魔的化身吗？”

小智本是一个不善言谈的孩子，平日里性子冷淡，与熟人尚且说不上几句话，与裴长老也很少如此深刻的交谈过。

如今的他，完全掌控了整个谈话的局面，化被动为主动，控制住了岳寂的情绪与行为，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此时的岳寂，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以前一直因为南门飞对他全家有恩情，心存感激，对他的命令言听计从，从未忤逆过。

他以为他离开神界后，他的家人定能得到优待，没有他，最起码她们能得到最好的物质保证，过着富裕的日子。

谁知他的家人在他离开后，过的不但凄惨，还一一被逼而死。

他的心犹如刀绞一般难受。

“不，他不可能如此对我，我对他那么忠心耿耿！”

岳寂试图否认，他不愿相信，他一直效忠之人，是一个如此卑鄙无耻之徒。

一旁的南门优尔再也听不下去，转身离去。

她没有想到他的父亲是如此卑劣之人，他的事情，往后她再也不想听到半分了。

见南门优尔走远，南门越方才开口：“岳寂，你的忠心，仅是愚忠而已。南门飞是何等人，端木萝公主与他伉俪情深，他尚且能为了一己私欲，为了启动雷霆遗骸，妄送了她的性命，对于你，一个小小下属，你觉得你在他的心中，到底能占多大的分量，一个能为野心杀了妻子的人，为何不敢动你的家人。”

“住口，你住口！”南门越的话刺激到了岳寂，他突然仰起头来，疯狂地叫嚷道：“我背叛了你，你当然要说南门飞的坏话，让我后悔，后悔曾经背叛你，对不对？”

他的质问简直没有一丝的逻辑性可言。

南门越决定不予理会。

“孩子！我的好孩子！”岳寂突然将小智一把拉到怀里，紧紧抱着他，宛若曾经抱着他最心爱的女儿般，那个小小的身子给了他无穷尽的温暖。

他沉默着，沉浸在这片刻的幸福之中，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道：“孩子，你真傻。为何要与我相认，他们若知晓你是我的外孙，往后岂会诚心带你，你的日子岂能好过，不如这样……”

他的眼神突然呆滞，喃喃道：“我们一起去见你的阿娘，我们全家都到地下去团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