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时间一晃而过。
清早,长欢二人收拾好东西,拜别了季然等人,便上路赶回相府。
他们因为离家比较远,便决定不回家了。所幸书院也不是太过泯灭人性,答应为他们提供些米粮。
出了书院大门,原本晴朗的天空竟开始阴沉下来,北风呼啸,割脸如刀。
怕是要下雪了!
长诀有些担心地看向长欢,自己常年习武身子骨硬朗,雪中跋涉倒也不成问题。
可是长欢毕竟是个女孩子。自己早已传书回府,不知道是否赶的过来。
并非是他如此急着走,最近天气愈发不好,再过两天怕是要大雪封山。
长欢脸上痕迹消退已经所剩无几,方才离开的时候也是躲在他背后,带了面巾。有人问道,便只说感了风寒。
早先备在包里的药,也因为来时的抹泥插曲而不甚被遗失。
近日常有人在他们院外徘徊,鬼鬼祟祟。长诀隐有不好的预感,再不走怕是会出事。
想罢走到长欢面前一蹲:
“上来吧欢儿,我背你!”
长欢看着面前青年的背脊,瘦削却让人感觉十分安稳可靠。天气愈发阴沉,自己行走的慢,再耽搁下去怕是不能按时下山回府。便不再迟疑,爬上了长诀的背。
缓缓地将头搁在长诀背上,长欢听到了有力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长诀的,心下默默告诉自己:
“顾长欢,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长诀不知背上之人所想,只是觉得这一刻很满足,心里满满地溢满了幸福。
若是这条路没有尽头,长欢,你我可不可以不成陌路。
……
行到山腰的时候,天空终是洋洋洒洒地漂起了雪花。
长诀眉头一皱,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这时。
却听见后面破空之声朝着两人,呼啸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长诀身形一闪,抬脚一踢,一支穿云箭矢稳稳插在地上,箭上翎羽微微颤抖。
将昏昏欲睡的长欢放下护在背后,缓缓拔出腰间软剑,对准来人。
细数一下约莫十人,个个黑巾蒙面,手提长剑,背上背着弓箭。
长诀心里疑惑:这气势并不像普通的土匪山贼,倒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心头一凛。语气从容不迫地问到打头之人:
“敢问阁下何故为难我二人?”
“这个你无需知道!你只需晓得我等是要你二人性命之人!”带头人回道,声音如粗粒磨石,沙哑难听,显然十分谨慎地伪装了声音。
此时此刻长欢哪还有睡意,心中也是揣揣不安,却不敢表现出来,小声问道:
“二哥,我们怎么办?”
听着小丫头故作镇定的声音里隐含不安。长诀反手拍了拍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坚定地说到:
“欢儿别怕,我今天就是舍了命也要护你周全!”
听到这样的承诺,长欢心里五味杂陈,看向长诀的眼神很是复杂。
舍了命么?
……
“别再啰嗦了,都给我上,先取他二人首级者赏金千两!”带头者手一挥,后面人提剑,携着铺天盖地的杀气朝二人飞扑来。
“呵,原来我们的命如此值钱!我倒是小瞧了自己!”说着自嘲一笑,手中剑一抬,对着长欢吩咐一声:
“抓紧我!”便携着长欢迎了上去。
打斗之声不绝于耳,长欢被他护着,一路厮杀往前走。
长欢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形,早已被吓的失了言语。虽然两年前她将一个纨绔丢进了狗窝,可是却没法和眼前相比较。
长诀剑势凌厉,招招致命,迎上的杀手被他齐腰斩断。因速度太快,剑起剑落的瞬间飞起一片血花、内脏。
鲜血飞在长诀眼角,使他眼眸猩红,犹如地狱爬出的鬼魅。
杀手们哪见过这样的杀人手法,不由心惊,但一想到任务失败所要面对的结果,也只有鼓足勇气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