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渊醒来的时候,看了看窗外天色还早,而纱帘后塌上后的身影还未起身。
自己却是不敢再打盹儿了,慢慢从地上爬起,伸手揉了揉酸麻的腿。
这服侍人的差事真心不好干啊!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无怨无悔的干了两百年。
恰在此时,塌上身影翻了个身,上渊赶紧躬身立好。
扶夜坐起身,看着帘外,“进来,服侍本座更衣。”声音带着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慵懒。这是上渊以前从未听到过的。
不会看见什么不该看得吧!上渊心里长叹一声,躬身进了帘后。
淡淡的烛光里,扶夜发丝披散,神色不辩地坐在塌上。虽身着中衣,但衣领处只露出一抹洁白,满室散发着淡淡梅香。
上渊取过他内袍和腰带,走到榻前,“帝君。”
扶夜起身下榻,立在上渊面前,缓缓张开双臂。上渊先为他穿上了内袍,又附身开始系腰带,腰带穿过腰间的瞬间,那股清冽之气霎时盈满鼻腔,让上渊鼻尖生出酸意。
说恨,恨得没有感觉了,怕是自欺欺人而已。等了两百年,守了两百年,就是想离他近一些,没想到最后竟用这种方式来达成。
到底是仇恨太深让她难以忘怀,还是让她难以忘怀仇恨。
一直注视着上渊的扶夜,感觉到眼前之人突然散发出的淡淡悲伤,心口一疼,拿起外袍自己穿上了。
“好了,守了一夜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上渊敛起脸上神色,躬身行了出去。
身后扶夜久久未动,慢慢拂上腰间那条宽带,动作轻柔仿如珍宝。
……
上渊回到屋里刚刚躺下没多久,就被李四震耳欲聋的敲门声惊醒,“章杉兄,你回来了没有?章杉兄?……”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了?
上渊穿上鞋子,一把拉开了门,“李四,你干嘛?”
仿佛听不出上渊话里的不满,李四将上渊拉进屋,坐在桌边小凳上,殷勤的为上渊倒了杯水,吞吞吐吐地说“那个……那个章杉兄,你昨晚有没有……有没有和帝君……有没有和帝君……”
上渊喝了口水,看着他这副无事献殷勤,欲言又止,神色十分娇羞,双手还不停搅动的样子,很是疑惑,“有有有有和帝君怎样?”
“就是那个啊。”说着小眼睛一眨,对着上渊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
上渊……
忍着一身颤栗,鸡皮疙瘩仿佛要掉下来了,上渊终于怒了,“那个什么?你要说就说,不说就出去!”
“章杉兄,你也太不懂风情了。”李四嗔怪了一声,将唇附到了上渊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完全没有看见上渊越睁越大的眼眸。
……
“哎呦!我的屁股!”
李四躺在院里的地上痛苦地哀嚎,“章杉兄,你干嘛?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帝君他从不叫人近身伺候,你要是得了他老人家的青睐,兄弟我不也跟着飞黄腾达了嘛!”
越说越不靠谱!
上渊懒得理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回屋坐下,端起桌上茶壶一饮而尽,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世风日下啊!难道自己久未出山,所以现下的小辈儿都如此开放了?还是这是仙界新起的潮流?”
想到这儿,上渊受惊似地抚了抚胸口,“这还真是一个可怕的潮流。”又想起李四说的那句从不叫人近身伺候,上渊神色一肃,慢慢变得凝重,“从不叫人近身伺候,却独独叫了我,难道他怀疑了?看来我要抓紧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