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扶夜恢复清明,从地上起身的时候,塌上的上渊已经昏死过去。扶夜用衣袖擦去了她脸上的血迹,露出她清丽的脸庞。
执起上渊的手为她把了脉,发现她经脉受损严重。内心痛苦而自责,聚起仙力源源不断输入上渊体内。
只是扶夜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喉头腥甜涌起却是努力咽了下去。看着上渊脸色有些恢复便收了手,将被角掖好,抚了抚她的鬓角,转身行了出去。
……
上渊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帐子,发现自己全身疼痛而且还不能动,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忆起昨日种种,上渊不由陷入了沉思:昨日自己离开的时候扶夜还是好好的,夜里只有琉光在他身边。大晚上的琉光还在换衣服,还有檀越宫里奇怪的香味,以及自己闻到香味时的反应。自己就算未经人事,可是活了这么多年了,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怪了。琉光当真好样儿的呢!要是扶夜知道自己心心念念呵护的徒儿,竟然给他下药,不晓得会作何感想呢?只是,你们玩你们的,平白无故的牵连到自己这个无辜之人干嘛?还有昨夜扶夜往琉光哪里去,是药性发作了去找琉光,还是……想到这里,上渊神色复杂,还是扶夜一直就知道她来了西极,昨夜去还是为了保护琉光?
……
扶夜进来的时候,就见着上渊在床上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嘴里不知道在咕噜些什么。
将手中药碗放在床头,对着上渊温柔一笑,“圆儿,我们起来喝药了。”
“我为什么还不能动?”看着他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上渊心里很是愤怒,立马开口质问到。
扶夜过来将上渊抱起来倚在怀中,“你经脉受损严重,暂时不要乱动。”说罢端过药碗,拿起汤匙,喂至上渊嘴边。
上渊将头转至一边并不喝,扶夜只好将汤匙放进药碗里。
“扶夜帝君,你这是做什么。”
“喂你喝药。”扶夜淡淡答到。
“哼,”上渊冷哼一声,唇角弯起嘲讽的弧度,“看来帝君不仅喜欢玩背后偷袭人的把戏,也爱玩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吃的把戏。帝君是以为我们之间仅仅只是打一巴掌的过节?还是以为我君山上渊本就是如此下贱!”
看着她这副明明在笑,但眼里满是寒霜的样子,扶夜心里说不出的痛,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发顶,“师父知道你很难再原谅师父了,可是圆儿,在师父心里从来没有轻贱过你。”
想到昨晚的事,上渊心里一阵恶寒,“你能不能不要碰我!”
看到她眼里的反感嫌恶之色,扶夜如坠冰窖,“好,师父不碰你,你把药喝了师父就出去。”
龙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上渊乖乖把药喝了,扶夜将她放在塌上,为她盖好了被子,就欲转身离去。
“扶夜,”上渊喊住了他“琉光……”
“圆儿,琉光她你不能动。”
不能动!
“哎!”上渊无力地叹了口气,缓缓合上了双目,似乎这样就能掩住心里的疼痛,“说到底你还是为了她。”
扶夜打帘的手蓦地一僵,但并未再说什么就转身出去了。
……
琉光在塌上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疼痛,脑中一片混沌。
惊诧的呼喝、飞溅起的白色光影不停地在脑中闪现,却是记不出具体情形,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有……
琉光目光一凛,忙向案上看去,花瓶好好的在那里。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琉光来不及穿上绣鞋,扑过去,慌忙问道,“绿儿!绿儿,昨晚昨晚有没有……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绿儿摇了摇头,“没有啊,小姐。”
“不,不,昨晚一定有哪里不正常,”琉光摇了摇头,突然想到昨夜给扶夜下药一事,“啊!师父。”慌忙穿上鞋子向外跑去。
绿儿不明所以,大声朝她的背影呼喊,“小姐!”
琉光一路狂奔到檀越宫里,却见扶夜如往常一样坐在案后阅着书籍,吃惊道,“师……父……你怎么会?”
扶夜放下手中书籍,“琉光,师父怎么了?”
琉光心虚一笑,“我是说师父怎么怎么早就起了。”
“好了,这里没什么事,下去吧。”扶夜淡声说道。
“是,徒儿告退。”琉光转身,脸上写满了不甘心,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阴矢丹不好提炼,万中存一,自己花了好大功夫才寻到,没想到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扶夜看见琉光离开,直至看不见了她的背影,这才慌忙撩起帘子步入内殿,“圆儿,你做什么?”
上渊缓缓抬起在榻边磕的血红的额头,明知道上涯神魂在琉光身上,而她却受制于人无能为力,“扶夜,我恨你!”
扶夜上前抚了抚她的额头,“不管你如何恨师父,你都不可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经脉未愈,莫要再乱动了。”
上渊懒得理他,冷声道“出去。”
恰在此时,殿外有人匆匆来报,“不好了帝君,鸣蛇冲出封印跑出来了。”
鸣蛇一出,天下大旱。事态严重,容不得多做考量,“圆儿,不要乱动,好好等着师父回来。”语罢,扶夜转身疾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