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最好的。”雪流靖满意的点了下头,“这次朕倒要看看,黄振雄会不会慌乱。如若真是黄振雄所为,他势必会有所动作。比起黄振雄,黄耀祖可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主。”
冯月茹没有插嘴,安静的坐着。
雪流觞自是懂雪流靖的意思,“皇兄安心,我会处理好的。皇兄,今年过年,我便不在京城了。我和月白说好了,在她家过年。”
雪流靖闻言脸顿时黑透了,没好气的说道,“你就不知道把姜月白带到京城来吗?你看看你,都说女儿胳膊肘往外拐,你一个大男人胳膊肘还往外拐。”
冯月茹捏着绣帕捂嘴笑,的确如同陛下所说,流觞胳膊肘往外拐。
现在京城谁不知,流觞为了一个农女闹得京城天翻地覆的。谁要敢惹了姜月白,流觞会不顾一切提刀砍了对方的。
“我自己的媳妇,当然得自己疼。”雪流觞丝毫的尴尬和不好意思也没有,坦然得很,“难道还等着别人疼我媳妇么。”
“朕懒得和你说。”
雪流靖偏头和冯月茹说起了轻松的话题,没理会雪流觞。
黄府的书房里,黄振雄和黄耀祖坐在椅子里,两人的脸色都相当的凝重。
“爹,怎会被夜家查到粮食之事?”黄耀祖抬手重重的拍打了一下椅子扶手,满脸阴沉,“一个皇商之家的夜家罢了,竟敢这般对我们家。等以后,我一定要夜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黄振雄对于夜家的不识相,也是非常的恼恨。区区一个商人之家,也敢这般不给他面子。他放低了身段,夜家也敢不给他面子。
等他的谋算成功了,他一定先收拾了夜家,将夜家的一切据为己有,再慢慢的图谋他最终的目的。
“耀祖,这些日子你安分一些。”黄振雄警告道,“现在的京城风声鹤唳,谁出头就会被打杀。为了我们的图谋,你必须安分。”
“爹,我省得。”黄耀祖表面很是听从的应下了,心里却是很不满。自从金兰院出事之后,爹便一直约束着他,平日里几乎不准他出门,更要他不准张扬。
他真不明白,爹在担心害怕什么。
他们的图谋进行到这一步,皇帝和雪流觞就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爹竟是还不准他出去玩。
爹再这般拘着他,他会被憋坏的。
但他不敢违背爹的意思。他太清楚,违背了爹的意思,一旦坏了爹的事,爹是会真的打死他的。
京城的局势变化,姜月白也是知晓的。
因着姜家村离京城有些远,再加上现在的局势对姜月白的影响不大,她又做好了准备,所以并不太担心,和家人忙着过年的事。
这一次,姜家要在村里办过年的宴席,与村里人一起热闹热闹。
姜家村的大多数村民都在姜月白家做事,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对姜月白家那是万分感恩戴德的。
一听说姜月白家要在村里办过年的宴席,姜家村不少的村民都主动过来帮忙,自
己带桌椅板凳。
大槐树下有不少的村民,热热闹闹的。再冷的天,要抵挡不了村民们的热情。姜家不少的奴仆和姜家人也帮忙,丝毫不知边关即将开战的事。
临近过年,姜月白家的铺子和工坊也准备放假了。
雪流觞在处理好京城的事之后,快马加鞭的来到了姜月白家。
正好,他赶上吃晚饭的时间。
自然,姜月白得陪着雪流觞用晚饭。
姜月白屋里的桌上,摆着两荤三素一汤。
“京城的事,你全安排好了?”姜月白问道,“粮食的那件事也处理好了?”
雪流觞咽下口中的食物,点了下头,“等夜家所有的掌柜带着家眷到京城,我的人会将他们全关在我的别院里。我的人不会做什么,也不会苛待他们,只会关着他们。”
姜月白自是明白雪流觞的用意。大过年的,被当朝王爷关在别院里,不闻不问,没几个人会受得了的。
这些人会不停的猜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会不会死。
如若真的有人在暗地里偷偷转走了夜家的粮食,这些人会恐惧,会心神不宁,会焦躁不安,会想要和一起偷偷转走粮食的人联络。
雪流觞要的便是如此。他想要知道,是不是黄振雄在暗地里与夜家的这些掌柜合谋,运走了粮食。
不管是哪朝哪代,粮食都是非常重要的,是由国家管控着的。
夜家的生意做得这般大,少不了皇帝的允许。如若不是皇帝允许,夜家早已没了。
皇帝清楚,皇家不可能掌控得了所有的粮食,总会有人冒着风险在暗地里卖粮食。因为粮食的利润非常的大,是每个人都要吃的东西。
与其用皇室掌控,还不如用夜家掌控,效果会更好。
皇帝会安排很多忠心之人在暗地里监视夜家。这些人有的是在夜家,有的是在铺子里。
一旦夜家有所异动,皇帝会在第一时间处理了夜家。
没了这个夜家,还有下个夜家。
饭后,姜月白和雪流觞坐在屋里聊天。
“这次查粮食,如若查到真是黄振雄所谓,你们兄弟打算处理了黄振雄吗?”
“这是肯定的。”雪流觞说道,“但月白,你要清楚,不是这般好查到黄振雄的。假设真的是黄振雄所谓,他比任何都明白,偷偷运走粮食藏起来,是可以株连九族的。”
姜月白是懂这个道理的。一个人,偷偷藏这般多的粮食做什么?
抬高粮价,赚取暴利,引起天汉朝的内乱?
屯粮准备谋反?或者屯粮帮他人谋反?
谋反这种事,一是要足够的银钱,二是要足够的物资。
只要有足够的粮食,便能引起内乱。
历史上,因为闹粮荒而出的事,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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