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样,陛下哪会什么都不说。
当年程丞相的事,陛下不是不知道有疑点。但事过多年,又事关天子威严和声誉。没有确凿的证据,陛下是不会承认的。
不过,如果王妃娘娘因此不和王爷在一起。陛下为了王爷,极有可能会妥协。
先帝和太后娘娘去的早,陛下是又当爹又当哥哥的将王爷拉扯大,感情自是不一般。
“你个老东西,尽会说好听的话哄朕开心。”雪流靖叹了口气,养弟弟养到他这种份上的,也是没谁了。
流觞小时候要多乖就有多乖,他根本不用操心什么。唯一操心的,是流觞性子太冷淡。
长大了之后,反倒让他操心不已。
光是姜月白一件事,便够他头疼的。
“京城的流言盯着点,警告一下京城的那些世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是,陛下。”陛下到底是宠着王爷的,舍不得王爷难过。
雪流觞刚回到霖亲王府,奴仆便禀告夜子枫在书房等他,他转身到了书房。
夜子枫见雪流觞进来,起身迎了上去,满脸焦急和慌乱,“流觞,流言是不是真的?”
雪流觞越过夜子枫,走到首位坐下,“是。我也是在无意中知道,月白是程丞相的后人。依着月白的性子,得到风声会藏起来。”
应该说,月白会来到京城,想办法为程丞相申冤。
夜子枫不停地来回踱步,越发的焦急和慌乱,“这件事,陛下如何说?”
“陛下什么都没说。”雪流觞微微蹙眉,同样的焦急和慌乱,“我皇兄的意思是,只要月白不申冤,我皇兄可以当做程幽蓝已死。但月白的性子你是清楚的,绝不可能不为程丞相申冤。月白安排了很多,为的就是为程丞相申冤。”
“既然是这样,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暗地里搜集证据。”夜子枫说道,“我唯一担心的是,京城这些世家会趁机对付月白。特别是黄振雄和宁守,一定会利用好这个机会的。”
“这是毋庸置疑的。”雪流觞眼眸中的狠厉一闪而过,“消息应该是从宁家传出来的。之前,宁守派了管家到月白家,这个管事极有可能认出来伯母。我的人没有找到宁三,也许宁三回到了宁家,也许宁三还在路上。”
“宁三已经不重要了。”夜子枫深吸来好几口气,依旧不能让自己静下来,“如果姜月白来京的话,这一路不知有多少危险。我又不敢让我酒楼的掌柜多注意,我深怕他们当中有谁是黄振雄或者宁守的人。”
再有十多天,便是他成亲的日子了。姜月白曾答应他,他成亲的时候要来的。
这辈子,他娶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能让姜月白看着他成亲,他也是开心的。
现在这种情况,他怎可能安心成亲。他恨不得立马
丢下一切,找到姜月白,知道她平安无事才好。
雪流觞自是知道夜子枫的心思,“别说你想找到月白不可能,怕是我想找到月白都不可能。月白之所以不肯答应嫁给我,最大的原因就是程丞相的事。如今程丞相的事被爆出来,月白会避开所有人,包括我。”
因为他是皇族之人,还是皇兄的亲弟弟。
月白的为人他清楚,在这件事上,月白是不会让他为难的。
“那你说要怎么办?”夜子枫失声低吼道,他已经失去了平常的镇定和风度,整个人显得不安到了极点,“我是一刻也不想留在京城,我只想找到姜月白。”
什么婚礼,什么成亲,他全想丢了。
“那你准备到哪儿找?”雪流觞也是害怕担心不已,却没像夜子枫这般,“你知道月白走哪条路上京吗?你这般离京找月白,反倒给来黄振雄和宁守机会,他们正愁找不到月白。”
他何尝不想找到月白,将月白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让任何人伤害到月白,为月白扫清前路的障碍。
但他更清楚,黄振雄和宁守是绝对派人看着他,想从他这里找到月白。
所以,他只能派人在暗地里寻找月白。
他害怕,害怕月白遇到什么不测。
如果真是这样,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陛下还是不同意抓黄振雄和宁守吗?”夜子枫抬手抓了下自己的头发,连形象也不顾了。
雪流觞嗯了一声,脸上的寒意越发的重,“陛下是在等最好的时机出手。在这段时日内,我绝对会护住月白的。黄振雄和宁守那边,只要我皇兄没说程幽蓝还活着,他们便不敢明着来。”
“需不需要再给黄振雄和宁守找点麻烦?”夜子枫问道。
“不用。光是宁府的那两个妾室闹腾,已够黄振雄和宁守受的了。”雪流觞说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眉姨娘和青姨娘出事,只会让人认为流言是真的。这种时候,不管是宁守还是黄振雄,都会想方儿保护两人的性命。”
“而眉姨娘和青姨娘错失了好不容易成为平妻的机会,会不停的闹腾的。”夜子枫接了话,“只要不是她们满意的结果,她们便会一直闹。”
不管黄振雄和宁守如何威胁她们,她们表面答应了,私底下也是会继续闹的。
在青姨娘和眉姨娘的眼中,宁府和黄府是不会倒的。再则,青姨娘和眉姨娘嚣张了这么多年,怎会轻易真正听话。
夜子枫总算是放心了一丢丢,“你派杜叔出去找姜月白来?”
雪流觞嗯了一声,“你是知道的,我在月白身边安排了不少的人,曾管事也在那边。不过,这次事发,依着月白的性子,是一定不会让曾管事他们知道的。”
即便曾管事他们跟着,也会被人拦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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