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赎罪。”郝公公跪在地上,“老奴不敢妄加非议陛下。”
“说吧,朕恕你无罪。朕想听实话。”
“是,陛下。陛下错也没错,错了也错了。陛下处理程丞相的事,是站在天汉朝的角度来处理的。”
程丞相的事,陛下不是不知道有疑点。但程丞相作为元老,学生遍布天下,势力过大。
虽说程丞相忠心,可谁能保证程丞相一辈子忠心呢。
就像如今的黄洗马一样。
“而王爷是从多方面考虑的。再则,当年证据确凿,陛下再是相信程丞相,没有其他的证据,也不可能从轻发落程丞相。否则,只会令陛下失去威严。”
从轻发落程丞相,对刚登基的陛下来说,是有着非常大的坏处的。
陛下会因此失去威严,压制不住朝臣,给天汉朝带来麻烦和危险。
一个皇帝想要树立威严,那是很不容易的事。朝臣可不是寻常人,极不好对付。
雪流靖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流觞那孩子这般,他看着心里委实难受。
他的亲人,只剩下流觞一个了。
“陛下不妨看看王爷是否真的能调查出什么。”郝公公说道,“如果真的能查出什么,对王爷以后上战场也是有好处的。如今的局势这般,与天耀朝开战是迟早的事。程丞相的事不解决好,王爷到了战场也不会心安的。”
雪流靖自是听懂了,“你说得对。战场可不是普通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一旦流觞有心事上战场,会影响战局的。
“看着吧。”
郝公公暗暗松了口气,陛下是因为面子,才会一直阻止王爷和王妃娘娘调查程丞相的事。
好在是,陛下养大了王爷,对王爷的感情不一般,最是见不得王爷伤心难过。
不然,程丞相的事想要翻案,难咯。
雪流觞来到了关押黄耀祖的死牢。
黄耀祖被牢头带出来,绑在行架上,雪流觞坐在他的面前。
他被绑在行架上,毫无力气挣扎,也不想挣扎。多日的行刑,让他对各种刑罚都快要免疫了。
如今的黄耀祖,身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到处都是行刑留下的伤痕。
而他本人,离死也不远了。
没有雪流靖或者雪流觞的命令,黄耀祖死不了,得吊着一口气。
“和他说说京城最近的事。”雪流觞吩咐牢头。
“是,王爷。”牢头看向黄耀祖,“黄耀祖,宁府的两个你们黄府的女儿,因为自己的孩子没了,不停地闹腾。”
黄耀祖一动也不动,像是真的死了一样。
“恰恰因为是你们黄府的女儿,京城中人人
皆知这件事,宁府不敢让她们两个出一丁点儿事。一旦眉姨娘和青姨娘出事,那就说明传言是真的。也正因为如此,给了眉姨娘和青姨娘机会。就算宁大人和黄洗马警告,打骂她们,她们依旧闹,只因为她们失去了做平妻的机会。”
雪流觞得知姜月白平安无事,心情颇好。他端起茶杯押了口茶,用月白说的精神审讯法看看效果。
“眉姨娘和青姨娘这般闹,给了宁府里其他人和其他府邸机会,因此宁府不少暗地里的事……,对了,还有黄府不少暗地里的事都被抖了出来。这些日子,不少的大人纷纷上奏折向陛下举报黄洗马和宁大人的各种罪行。”
“黄府和宁府离满门抄斩的日子不远了。但是呢,黄府满门抄斩前,你得继续在死牢受罚。如果你肯交代黄府的事,王爷会给你一个痛快的。你想想,还要继续被不断的折磨,多痛苦。对了,你也不想自己死了做个没有男人特征的鬼吧?”
黄耀祖一听这句话,一瞬间有了反正。他抬头看向雪流觞,很是难以置信。
不,他不要被废了命根子!
“说,黄振雄这些年做了什么事。”雪流觞瞥了眼黄耀祖,“说了我给你一个痛快,留你一个全尸。”
牢头将烫红的刑具放在黄耀祖命根子前方。
黄耀祖感受到炙热的温度,满脸惊恐,使劲挣扎,“我说,我说,我全说!”
“机会只有一次。”雪流觞说道。
牢头将刑具拿开,黄耀祖松了口气。
“我爹谋划,想要推翻天汉朝,自己当皇帝。”
雪流觞眸色一凛,果然是这样。
黄振雄的野心。不是一般的大。
“早些年,我爹并没有这个想法。但随着我爹官位的升高,来到京城后。我爹见识了京城的繁华和权利的好处,便萌生了这个想法。我爹知道,光凭他一个人是不行的。所以,我爹选择和天耀朝合作。”
雪流觞心想,还真是天耀朝。
“天耀朝想要吞并天汉朝,程丞相则是挡路石,因为程丞相不被天耀朝收买。因此,我爹联合同样有野心的宁守,设计了一出程丞相通敌叛国的戏。信是由天耀朝皇帝写的,再由宁守放到程丞相书房的暗格里,之后由其他人举报。我爹是幕后的人,大家一同将我爹推上丞相的位置。我爹在升官的过程中,不停的收集天汉朝各种机密,也在私底下训练私兵,制造各种武器。”
雪流觞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有了黄耀祖的证词。他不仅可以抓来黄振雄和宁守,还可以为程丞相翻案。
黄耀祖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他是真的害怕继续受罚,被雪流觞废了命根子。
在死牢的日子,黄耀祖过得生不如死。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了,又不能被救出去。
到最后,他自己都知道不可能被救出去了,只求能死得痛快。
所有的情绪积累到临界点,黄耀祖什么都说了,只想死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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