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白打定了主意,走到书桌前的椅子做下,提笔写东西。
天耀朝攻打天汉朝的事,姜月白并未告诉自己家人。
姜家人经过几天的修养后,疲惫已是没了。
姜家的事情多,姜家人休息好之后便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天气逐渐的暖和起来,树木也开始发芽,姜月白准备再栽种一些果树苗。
卫亭找到姜月白的时候,她正在后院查看猕猴桃树等的情况。
“丫头,你知道了吗?”卫亭满脸的焦急,“我刚收到消息,天耀朝……”
卫亭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姜月白摇头打断了。
“卫老,我在回来那一日便知了。”姜月白沉声道,“迟早的事,不过是前提了罢了。”
卫亭止不住的叹气,“我不是担心别的。你和王爷的事差不多刚成,这时王爷上战场的话,这……”
他摊着双手甩了几下,很是着急和担忧,“我不是咒你或者咒王爷。战场的事,太过于凶险。你这身份已是定下来,要是王爷有个什么,你后半辈子可怎么办!”
丫头已是钦定的霖亲王妃,再无更改的可能。
普通人家丧夫的妇人要想改嫁,那都是很难的,更别提皇家的媳妇。
皇家的媳妇,那是绝无改嫁的可能。
丫头不过才十六岁,要是王爷有个什么一二,丫头后半辈子几十年的时间可就要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了。
姜月白知道卫亭是担心她,才会与她说这些,“卫老,我相信雪流觞不会这般容易出事的。再说了,我也不会允许雪流觞出事。”
她也知道战场的事瞬息万变,不是你有所准备便能万无一失的。
雪流觞是天耀朝的大患,天耀朝为了能吞并天汉朝,势必会想尽一切办法除去雪流觞。
只要雪流觞死了,天耀朝吞并天汉朝才能顺利很多。
卫亭摇着头叹了口气,“我们光说是没用的。战场太过于凶险,做再多的准备也是没有用的。只能期盼,老天对你别这般残忍。”
“我猜测,王爷过几日应该会来找你。京城那边是早已做好开战的准备的,现在也只是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丫头,你打算怎么办?”
姜月白自是懂卫亭话里的意思,“卫老,我不会跟着上战场。一是我是女儿身,上战场会带来诸多不变。二是雪流觞和我家人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我也不想他们担心。”
“至于其他的,我已经安排含冬准备了。”
卫亭明白的点了下头,自古没有女子上战场的。再则,月白丫头作为雪流觞心爱之人,天耀朝势必会想方设法的抓月白丫头。
留在姜家村,比上战场要安全很多。
“翊翰那边,你同意他上战场吗?”
“我不阻止,也不赞同。”姜月白说道,“卫老,我哥哥的人生,我不想插手过多。如果我哥哥要战场,便说明我哥哥已是考虑清楚了。”
“行,我也安排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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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那几个孙子跟着到战场历练一番。”
十日后,雪流觞果然来了姜家村找姜月白。
和雪流觞一同而来的,还有雪流靖。
雪流靖是微服出宫,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离开了皇宫。
他来到姜家村,是有很重要的事。
姜月白没有惊动其他人,带着雪流靖和雪流觞来到书房,屏退了其他人。
“陛下所来何事?”姜月白福了一礼,态度不卑不亢。
“朕想见见你娘,朕别无他意。”雪流靖说道,“朕此次来,也是为了流觞。”
雪流觞朝姜月白点了下头,“媳妇别多想,皇兄真的没其他的意思。”
“那请陛下稍等。”
姜月白吩咐含冬上了茶点后,找到了姜刘氏,与她说明了情况。
“陛下来了?!”姜刘氏又惊又惧又不知所措,“陛下找我做什么?莫不是打算秋后算账?”
“娘别多想。”姜月白安抚道,“既然雪流觞说没事,那肯定是没事的。我们到了便知到底是什么事了。”
姜刘氏心里忐忑不安,不停的猜测皇帝来的用意。
到了书房,姜月白和姜刘氏福了一礼。
“姜夫人快免礼,坐下说。”雪流靖示意姜月白和姜刘氏坐下。
姜月白和姜刘氏坐在椅子里。姜月白淡定,姜刘氏却是如坐针毡一般,坐立难安。
“朕今日来,是向姜夫人道歉。”雪流靖看了眼雪流觞,他这个弟弟要上战场了,他得消除姜月白心里的那点疙瘩,“姜夫人对不起,当年是朕太过于武断。”
他站起来,朝着姜刘氏鞠了一躬。
姜刘氏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惊恐的往后退,跌坐在了椅子里又站了起来,惨白着一张脸,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雪流觞也惊呆了,面露错愕又震惊的看着雪流靖。
他没想到皇兄会鞠躬道歉。
皇兄这般做是为了他,他是清楚的。
姜月白眸色微沉,看了眼雪流觞,又看了眼雪流靖。
不得不说,在兄弟方面,皇帝是个非常合格的哥哥。皇帝为了雪流觞可以放下皇帝的尊严和骄傲,向她娘道歉。
“陛下这般做,折煞我娘了。”姜月白起身向雪流靖福了一礼,“我外公既是入朝为官,便想到了会有这一天。我娘怨的不是陛下处置了我爹,而是陛下不辨是非,诛了我外公的九族。他们并没有任何的错,是因我外公的原因而惨死。”
外公的九族中,也不说全是好人,其中肯定有为非作歹的人。但那些没有任何过错的人,因为她外公的原因惨死。
不管是谁,于心难安。
“朕明白。”雪流靖叹了口气,“说实话,朕当年太过于年轻气盛,只想着程丞相背叛了天汉朝,要将程家九族全部斩杀。”
到底是太年轻,被人设计了都不知,还以为自己处置了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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