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刘氏被吓坏了,完全反应不过来,一脸惧怕。
刚才……刚才陛下向她鞠躬道歉了?!
“陛下为何处置了我外公,我是知道原因的。”姜月白伸手轻轻拍着姜刘氏,安抚她,“说到底,是我外公作为两朝元老,手中的权利太大,威胁到了新帝的权利。”
雪流觞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心里很是不好受,皇兄为他做到这般地步,他的心酸疼得厉害。
雪流靖苦笑一声,点了下头,“姜月白你可真是犀利,一语道出朕当初处置程丞相的其中一个原因。”
“是啊,朕不过是才登基的新帝。而程丞相是两朝元老,在朝中和民间的声望高过朕,朕如何不害怕,不担心,可以说是彻夜难眠。”
“媳妇……”雪流觞眼含哀求的望着姜月白,求她放过雪流靖。
姜月白抿了下唇,“罢了,已是过去几十年的事,我再纠结也没用。”
谁让她偏偏对雪流觞动了情。
“只要我娘不再说什么,原谅了陛下,我便不会再说什么。娘如何想的,说出来便是。”
“我……”姜刘氏的大脑早已停止了运转,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哪里知道该怎么办,“月白,娘不知,你说怎么办便怎么办吧。”
雪流靖重新坐下,心里松了口气。只要姜月白松了口,剩下的事便好办了。
他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放下帝王的尊严向姜刘氏道歉。
如今战事已起,为了流觞能安心,他放心帝王的尊严也没什么。
流觞是他唯一的弟弟,他不能看着流觞在战场也没安心。他太清楚战场有多危险了,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他不会允许流觞出事的。
“看我娘的样子,是不怪陛下了。”姜月白说道,“我只希望,我外公的事可以不再发生。陛下,忠心与否不是看手中权力的大小。再是没有权力的人,只要他不忠心一样有办法威胁到天汉朝。”
“你说的是。”雪流靖赞同的点了下头,“倒是因朕的错,失去了程丞相这样一位贤良之臣。要不是朕的糊涂,天汉朝也不会面临如今的局面。”
“朕打算追封程丞相为定国侯。”
姜月白轻轻摇了摇头,“陛下,逝者已逝,再多的追封也没用。再则,我家不想因为我外公的事而闹腾出什么事。要什么封号,我想我哥哥会为我外公挣回来的。”
雪流靖挑了下眉,姜月白倒真是位不一样的女子。
换作其他人家,早已满心欢喜的接旨谢恩了。
“既然你这般说,朕便等着姜翊翰出人头地,请旨为程丞相赐封。好了,朕不逗留了,流觞你过两日回京。”
“皇兄,我送你出去。”
雪流靖和雪流觞一离开,姜刘氏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离开水的鱼一样。
“月……月白,我……我刚才没看错吧?”姜刘氏仍是颤抖不止,“陛下……陛下他……”
“娘没看错。”姜月白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娘,这是陛下应该的。如果不是因为他
是皇帝,我会让他到外公的坟前磕头的。”
姜刘氏愣了好半响,然后叹了口气,眼眶微湿,“月白,娘这心里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了,你也别再埋怨王爷。试问有哪朝的皇帝可以像陛下这般,你好好的和王爷过日子吧。”
“娘,我的事我知道该如何处理。”
姜月白唤来含冬,吩咐含冬送姜刘氏回去。
雪流觞送了雪流靖上马车,“哥,我……”
“行了,你什么话也不用说。”雪流靖摆了摆手,“我这般做,也是为了你的性命着想。过两日回京来,别耽误了。”
“哥,我知道。”
雪流觞目送雪流靖坐的马车离开后,在姜月白的屋子找到了她。
“媳妇,我心里难受。”雪流觞伸手将姜月白抱起来,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间,声音闷闷的,“皇兄为了我做到这一步,我……”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姜月白抬手轻轻拍了拍雪流觞,“皇帝是位好哥哥,皇帝很疼你,甘愿为了你放下尊贵。”
“媳妇,那你答应嫁给我吗?”
姜月白顿时哭笑不得,“你这是逮着机会便不放过了。”
“可定好在哪天出征了吗?”
雪流觞抱着姜月白走到床边坐下,“五日后出征。我在这里只能待两日便要赶回京,处理剩下的事。边关战事来的急,我得率领先锋军快马加鞭赶过去。”
姜月白自是明白,京城筹备物资等已是花费了不少时日,不能再耽误,以免贻误了战机。
“如果你能平安无事的回来,我便嫁你为妻。”
“真的?!”雪流觞惊喜不已的问道,“媳妇,你说真的?”
姜月白点了下头,“真的。只要你能平安无事的归来,我就身披红嫁衣嫁你为妻,绝不说假话。”
她也是想用这种方法保住雪流觞的命。
雪流觞心心念念的便是娶她为妻。有了她的这个保证,雪流觞无论如何也会保住自己的性命。
“媳妇,我太高兴了。”雪流觞狠狠吻了下姜月白的红唇,“媳妇,我可以先补洞房花烛夜吗?”
他并不是征求姜月白的意思,只是说了一句,因为他已经撕毁了姜月白的衣物。
“喂,雪流觞,你别耍流氓!”姜月白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她也没打算真阻止。
“媳妇,我不耍流氓,只做。”
雪流觞右手一挥,床帐落下,遮住了一片风光。
屋外有暗卫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这是雪流觞为了防止再次被人打断好事,才安排的人。
屋里的温度逐渐升高。
“媳妇,我来了。”雪流觞忍得额头青筋直跳,满头大汗却也注意姜月白的情况。
姜月白嗯了一声,她很紧张,听说第一次很疼。
雪流觞俯身吻住姜月白的红唇,趁着她不注意一举攻入。
日落月升,月落日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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