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翠莲摸了一把脸上的泪,“儿子,妈听你的。阿杜是最值得信赖的好人,我也是着急万分,只是真好……真好,你爹居然还活在人间,我一天到晚焚香祷告,为他在另一个世界祈祷,初一十五的去寺庙进香,希望他在那边保佑昆家平平安安,事业蒸蒸日上,他活着……呜呜。”
“妈,沉得住气,现在只听到是爹的声音,破译的语言谜底是快去救救他,但是,很艰难,您先稳住,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知道吗?”
“嗯,儿子,我记着了,你可得小心了,你二叔二婶不是省油的灯,你
老爷子性情古怪,令人难琢磨,只能靠你和阿杜救你爹了!”
“好,妈,马上回家,记住擦干泪,时刻提防家里暗设的眼睛,不能泄露风声,不然,爹真的有去无回了。”
这时,陆修煜的手机突兀的响起《情人》的彩铃,一看是方青青的来电,“喂?青青,情况怎样?”陆修煜示意母亲别说话。
“总经理,风头已经被压下,您可以正常回公司了。”方青青的声音,此刻犹如一股清泉融入陆修煜的唇腔肚腹之间,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总是在陆修煜最需要时,挺身而出,为他遮挡一路阴霾。
“好,青青,辛苦了,我立即回办公室。”
“快中午了,您就好好轻松一下,下午回也不迟。”方青青安静地说,从容淡定,这是陆修煜工作上最好搭档。
公司的企划书,大小事务,陆修煜有了制定意愿,基本是青青动手操作。
有时候加班到凌晨三点,陆修煜不能不管自己的员工,就留在办公室陪青青一起搞定计划书。
陆修煜觉得欠了青青,应该找个机会弥补一下了。把母亲送上出租车,陆修煜转身回了如意集团。
方青青刚好在六楼走廊和陆修煜碰面,方青青的办公室就在陆修煜办公室的对面,透过一扇落地玻璃窗,就能看到侧着身在电脑前伏案工作的青青,平时一上班,青青都要换掉高跟鞋,纱裙子,把长发挽起,穿上职业装,公司有严格规定,员工职员都一视同仁,上班一律工作装,不许浓妆艳抹,奇装异服,一个大公司上千员工,公司形象必须坚守,谁违反规定就扣当月的奖金。
“陆总,您没休息就上班了?”方青青眼里流露着关心,看着陆修煜布满血丝的眸子,青青的心被什么抓了一下,生疼生疼。二十三岁女孩脸上遮不住的红晕,让陆修煜愣了一会神。
“哦,没有,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独当一面,所以……就赶紧赶了回来。”
方青青轻描淡写地说:“已经过了风头,不过……”她四周望了望,欲言又止。
“进办公室说吧。”陆修煜先进了办公室,桌子上一杯乌龙茶袅着安然的烟雾,一盆**绽开的不像话,整个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小花朵,芬芳萦绕。陆修煜顿觉心旷神怡,感激地看了青青一眼,“谢谢你,青青。”
“陆总,这是秘书的分内事,您客气了。”
“咳咳,好,你继续说,刚才你欲言又止,现在这里安全,说吧。”
方青青咬着嘴唇,停顿了一会,说:“按理有些事情,我一个外人不该说,可是关系到集团公司的发展前景,我不得不但斗胆说几句。”
“说正题,我知道你的。”
“嗯,其实,陆总,昆二爷去雷庭福股东那要对方撤股,这事有人已经告诉我了。非常时期,二爷怎么能拆侄儿的台?”青青娥眉紧皱,又鼓足勇气似的说:“一个雷老爷子被他收买,其他十几位股东他也不会放过……陆总,您是在浪尖上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跌入深海和触礁,被海潮吞没!”
“是,青青,就连你都知道了我内忧外患的局面,呵呵,可见这暴风雨来的确实猛烈,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陆总,你记得三国里有一个典故叫《离间计》吗?”陆修煜点了点头,抿了口茶,不瘟不火的茶水正好,没有打断青青的话。
“我的意思是,陆总,二爷是昆家的大股东,他有权撤股,也有权在股东大会上发言,那么,你最大的敌人不是外力,而是你的内部,都清楚一些历史事件,比如玄武门,比如很多的政治背后,假设不是内讧,自己人不团结,就不会有一桩桩惨疼的历史教训发生,有时候为了大局的发展,江山的稳定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
“青青,你的意思是?”陆修煜认真的看着青青的眼睛,那双大而有神的眼睛,生动活泼,像女孩纯粹干净的内心世界,陆修煜有些激动,不,有点热血上涌,但很快就熄火,非常时期,不能走火。
方青青压低了声音,对陆修煜说了自己的看法和意见。
陆修煜皱着眉头,想了会儿,“不是不行,看来只能死马当作活马移了。”
方青青微笑如花,“陆总,您还没到山穷水尽时,别说丧气的话。”
陆修煜站起身来到六楼窗前,楼前那棵高大挺拔的梧桐树已经伸到了五楼,可以清晰的看到茂密的树冠上,住着爱情鸟一家,实际上是一对情侣,红嘴巴,黄脚掌,唱起歌来比百灵鸟动听。这两只爱情鸟是两年前住到这里的,当时,陆修煜没在意,以为它们就是短暂栖息,然后就飞走了。有一天,陆修煜开完洽谈会,脑袋涨乎乎的难受,就来到窗前呼吸一下空气,才发现这对情侣已经在树冠上做了巢穴,他看的很仔细,是一个巴掌大的窝,用一些芨芨草和细细的狗尾草垒起的窝,看起来很暖和的样子。
它们小夫妻并不忌讳陆修煜看它们,听他们呢喃唱歌,说着一些鸟类的情话。寂寞和烦恼的时候,陆修煜就来到窗前盯着五楼梧桐树上爱情鸟一家发呆,为了和爱情鸟建立更密切的关系,有一天陆修煜开车路过鸟市,为爱情鸟选择了一只很贵的金笼子,实则是竹子做的,拎着的时候还有新鲜的竹子香气,又买了鸟食,还有饮水的器皿。
陆修煜把笼子挂在阳台上,他的办公楼阳台很大,上面十几盆花,还在四方形的木槽里种了一些时令蔬菜,这个季节,小青菜正绿,花儿正艳。陆修煜又将鸟食放在笼子里,以为爱情鸟不会来,不可能自投罗网,不知道过了几天,有一天中午,陆修煜正在办公室的长沙发上闭目养神,就听的一阵鸟儿的叽叽喳喳声,就在耳边。他睁开眼,坐直身子,侧耳细听,这声音就在窗前,就信步走了过去,发现挂在阳台上的鸟笼,一只爱情鸟正在啄食器皿里的食物,并叽叽喳喳唤着他的另一半过来,陆修煜乐了,想来最先进来的爱情鸟是雄鸟,它有男人的勇气和担当,不会子,它的妻子飞来了,落在阳台上观察了很久,才飞进笼子里,啄食几口。这只爱情鸟是女性,绝对的腼腆和谨慎,而且,它的羽毛是灰黄色的,嘴小而短,不像雄鸟,嘴长,浴帽呈黄红色,十分美丽。想来它的长嘴就是为保护妻子用的,陆修煜常看到雄鸟将寻觅来的虫子带回笼子,喂给雌鸟吃。陆修煜和它们成了邻居,仔细想了想,这一家邻居来的时候,刚好是方青青来公司实习期间,转眼两年过去了,陆修煜不忘给爱情鸟填鸟食,换干净的饮水,鸟笼是开着的,从不关,陆修煜给它们绝对的自由。
方青青退出办公室时,不忘给陆修煜开了空调,并且把空调控制在中型制冷。陆修煜发现这个女孩心细大胆,但不张扬。和海琉不是一路人,海琉没心没肺,没有心机,直肠子,有什么就说,不掖着藏着,单纯,天真,这是陆修煜在商场职场尔虞我诈的氛围中最想要的东西,和海琉在一起没有负担,不累,不必为哪句话不合适伤脑筋。也不用伪装自己,他在商界已经感到疲惫,只有在海琉面前,他才是一个真正有需求,有自己想法的男人。
方青青是在他同意的情况下,去着手处理刚才两个人说的事情,方青青果断,泼辣,有计谋,这件事只有她去办,陆修煜才放心。
昆小妮刚在学校图书室查一份资料,手机发来一条信息,“妮子,你快回国一趟,昆家要出大事了。”昆小妮觉得诧异,这个信息是恶作剧?不像,昆氏集团虽然也有自己一份子,可昆小妮不感兴趣,不是不爱财,是自己的谁也拿不去,不是自己的,又何苦强求?父亲几次三番叫她回国,参与昆氏集团的发展和生意,小妮不干,她正在读研,还想读博,她的目标不是昆氏集团,而是医学,她想在医学上取得成就,她一直在研究尸体在最冷温度下冷藏十年甚至二十年后,是不是会完好如初,各种器官功能不坏,照常可以用在医学研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