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他声音里那丝浓厚的焦虑,她缓慢地摇摆了下头。
他低头看到了她脚上包裹的那个伤口,似乎是她自己已经成功给自己的伤口止住血了,那么是怎么回事?
是中毒了吗?
面对他那双疑问并且焦虑重重的表情,齐书雁却口里有了一丝难以启齿。说来不就显得她娇弱了吗?不过她这幅身子骨确实是,她穿来附身的时候已经是病了好多年了,能好起来,是由于她自身精湛的医术,但是,毕竟身子骨底子是虚的,要真正调养到完全无碍,一两天怎么可能好,几年是需要的。更何况,经历她这次受伤,她发现这具身体居然很怕——
她的身体陡然打了个寒战。
“你很冷吗?”他问,双手抱住她,因为她几乎要软在了地上。
冷!她是很冷。失血过多。一开始被地上长的这些具有锯齿的小草割伤的时候并没有很快留意到,等到伤口扩大失血一下子增多,她察觉后紧急处理,可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
他的那张俊容上宛如跟着她失去了不少血色,抱着她说:“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是中毒了吗?什么药草能解你身上的毒,我去找!”
可见他这是误以为她的情况一如他之前受伤那样,是有点像,因为都是休克,只是造成的原因不同。
“是不是北奎国人干的!”他的声音里骤然出现一丝暴怒,如果是耶律洌令她受到了伤害,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向北奎国讨回来的。
“没有。”齐书雁摇摇头。不是的事情她不能胡说八道。
“那么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刚才失掉了一些血的缘故。”
“可你如今这个样子——”
“是,让公子看了笑话了。”齐书雁道,同时她的眼前在冒星星,头晕得越来越厉害,其实对于她来说,需要的是水,糖盐水。
于是,他终于记起了她之前救助他时使用的方法,除了给他换药,把他扶回小屋后,一边给他喝了点热的粥水,一边嘴里还总是叨着说有糖有盐的话就好了。
古代的糖和盐都是稀缺品,尤其是盐巴,属于官方管制的最重要的食物。当然,对于他这个皇帝来说,伸手要来这两样东西简直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他宫中有的是。事不宜迟,他脱下自己外面的衣服把她的身体包起来,两手一抱,走出了洞口。
崖壁上的人焦急等待着,听到他发出的信号,立马将他拉了上来。
齐书雁眼前发黑,感觉自己是终于离开了黑暗寒冷的洞穴,照到了太阳光的样子。可是,这不足以抵抗她体内一阵阵发作起来的寒气。她的双手不由紧紧揪住了他的外套,意图抱住打寒战的自己。
太冷太冷了,简直是要把她拉入地狱里去。
耶律洌杀不了她,那个少年杀不了她,而如今,她却是要被这股诡异的寒冷所击倒吗?
她的眼前迷迷糊糊的,迷迷糊糊的,只余下他那张面孔在她面前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