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与他夫妻多年,从未见过他胯下鼻涕虫,还能翻身成巨蟒的样子。顿时觉得浑身酥酥麻麻,也不知怎地,就任由他一把抱住,又啃又咬起来……
等柴房内的荒唐事结束后,她已经瘫软如泥,倒在一堆枯草中,浑身酸痛散架,动弹不了半分。
而曾义,早就消失不见。
柳眉休息好半天,这才重新整理好衣物,偷偷摸摸离开柴房。
不过,清醒过来的她,越想越觉得委屈,她今天是来讨公道的,凭什么还得被人压在身下猛吃一顿,当她柳眉是什么人啊!
这么一想,柳眉便决定去找曾义。
不过,宅子里很冷清,回廊下,庭院中,都不曾见到其他人。
她虽然疑惑,但还是疾步去到后院,推开了曾义的寝房。
曾义不在房内,她很是气恼,来来回回走几圈后,一把扯下床单,将房间内贵重的摆件、扳指、鼻烟壶等东西,装了一大包,裹在床单中。临走时,还发现床板下有个小抽屉,里面有厚厚一沓银票!
她连面额都没看清,就尽数装进包里,飞快地逃离了曾义的寝房。
一直到从后门离开,都无惊无险,非常顺畅。
但等柳眉绕到前门时,却并没有看见牛车和柳虎,也没有看见柳河。
她不知道自己在柴房中耽搁了多长时间,怕大哥着急,便急忙去了和柳絮、晏归尘等人约好一同回槐柳村的地方,可是前前后后找许久,也不曾见人。
柳眉这才急了,想起刚才宅子里没有家丁在后院看守,会不会是因为她的消失,让大哥去前院找曾家要人去了?
她生怕事情闹大,便赶紧抱着偷来的东西,在鸡尾巷子外面,找到一处不显眼的墙角,挖坑,将东西埋在其中,藏好。
这才赶到曾家。
不过是这一次,她看见门外停着一辆轿子,虽然不识字,但毕竟嫁入靖安县城多年,轿身上印着的衙门符号,她还是看得懂。
当场就更是慌神,以为大哥柳河和曾家起了争执,将衙门的人都引来了。
柳眉吓得六神无主,悄悄从后门潜入宅子内探情况,却不料刚好碰见一个衙役,她吓得拔腿就跑,最后被神叨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逮住,压到胡威面前。
柳絮等人听完柳眉嘴里的陈述,一个个都蔫了吧唧的。
执笔的大叔,手速非常快,写的字,不是大夏国常规的字体,而是一种简易的符号,比医生的诊单还潦草,估计也就他一人能看懂。
他合上簿子,说道:“回衙门后,我会迅速整理出一份口供来。”
“有劳周先生。”胡威对他颇为尊重。
周先生点点头,“如果没有其他需要,我就返回后院,帮岳西记录验尸情况了。”
“叨叨,送人。”胡威下令。
“才几步路啊,还需要人送……”神叨叨噘着嘴,拽着周先生衣袖,絮絮叨叨道,“快点快点,估计岳西那小子等的快撕人了。”
柳絮咬咬下嘴唇,看着周先生的背影揣测道:速记员或者文秘?
“柳眉姑娘,再没有证实你所言属实,且的确与案情无关的情况下,还麻烦你配合衙门执法,跟我们走一趟。”胡威如是说道。
柳眉吓得浑身哆嗦起来,一把揪住柳絮的胳膊,“絮儿妹妹,你救救我,救救我啊!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不是说,我讲清楚情况,就放我走吗?为什么还要带我回衙门?人真的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絮儿妹妹,你是知道的,我平时连鸡都不敢杀,又怎么敢杀人啊,我可提不起刀来啊!”
柳眉吓得眼泪热滚滚地滴落在柳絮的手背上,让她一时不知怎么安慰。
“我且问你,你衣服上的血,来自何处?”胡威问道。
柳眉一愣,“血?什么血?”
她低头查找时,柳絮指了指她内衫花边上的血渍,“这一处,可是眉姐姐自己的血?”
柳眉摇头,茫然地回道:“我、我没受伤啊,哪儿来的血?”
柳絮皱起眉头——柳眉没有时间证人,如今身上的疑点,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实在是麻烦。
“眉姐姐,你再仔细想想,可曾遗漏什么?或者还有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柳絮刚问完,就听见胡威咳嗽一声,这算是给她的一个提醒,若再这么具有诱导性地询问下去,只怕她在这个案子中,就必须避嫌了。
柳眉依旧摇摇头。
“鹤松堂开给你的药,在你身上吗?”柳絮问。
柳眉摇头,“我偷拿了银票出来,心里害怕的很,整理东西时,那瓶药就掉在地板上摔碎了。”
“哪儿的地板?”她接着追问。
“就是老爷的寝房啊,正好掉在门边,我一着急,就将碎片踢到柜脚下面了,也没来得及捡碎片。”她的话说完,柳絮和胡威互望一眼,都有些疑惑。
既然瓷片在曾义的寝房,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后院外的花圃内,而且,只有这一片。
“稍后,我会去搜查。”胡威说道。
柳絮了然地点点头,到底是什么人,多此一举,意义又何在?
“至于她嘴里提到的柳河、柳虎两人,柳画师可熟悉?”胡威问。
柳絮摇摇头,如实回答:“我的身世背景,想必在进衙门兼职之前,大人就让威哥你调查过吧?”
这一点,胡威倒是没有否认。
“只怕,我对柳家的了解,还没有衙门调查的清楚。尤其是这位大哥柳河,十年前就出门走镖闯荡了,那时我才四、五岁的样子,刚进柳家没多久,尚不知事,哪能有什么交集。等他归家时,我又嫁入大山里。平日里,更是极少往来。不过这个柳虎,听说好赌,有没有可能在赌坊?”
“稍后我会派人,去靖安县的大小赌坊查看。”胡威说道。
柳絮点点头,现场的五十多具尸体中,没有柳河和柳虎,这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难道人真的是他二人所杀?
但这动机,是不是也太牵强了一些。
何况,柳河绝对不是冲动莽撞之人。看来,进一步的情况,还得需要岳西的尸检报告,才能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