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隆收到华月的身份以及住宅地址,他欣喜地换了身素雅的白锻暗花袍子,上门拜访。
白源一听刘义隆身份,惊讶不已连忙叫齐家眷下人一同跪拜。
刘义隆亲切地扶起白源道:“我是微服而来,不用行此大礼,白老爷只当我是平民百姓便可。”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向跪在一旁无精打采的华月瞄去,今日她穿了件淡粉色绫罗裙,更显的面若桃花,乌黑青丝半挽成随云髻,一半则顺滑的披在两肩,未戴金银首饰,只耳间吊着一对合欢花水晶耳坠,他见惯了珠光宝气,更爱她的清新脱俗,宛若一阵清风就要羽化而去的仙。
“都起来吧!”他再次开口,众人才敢起身。
“殿下,请上座。”白老爷让刘义隆坐在客厅的主位上,自己则在旁作陪,又吩咐白夫人亲自沏了最好的茶。
华月正要告退,却被刘义隆叫住道:“白小姐,请留步。”
华月抬眸,见面前的男子高挑挺拔,贵气天成,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五官轮廓恍若精雕玉琢般俊美,身子的白袍子更忖的他的肌肤细白如美瓷,与她的檀哥哥相比竟不分伯仲。
“殿下有何吩咐?”她微微一笑,不卑不亢。
“吩咐不敢当,姑娘可还记得在下?”他欣喜地凝视着她,强压着满心的激动。
四目相对,华月肯定的摇了摇头:“殿下肯定是记错了。”
她心想着像他这样英俊的男子,但凡有人见过必定是过目不忘,而她脑子里一点记忆也不曾有。
他略微有些失落,但依然很高兴:“不过食一面之缘,你不记得了也是情理之中。那日你匆忙赶路,不小心撞了我,摔坏了我的扇子,小姐是否还有印象?”
“是你?”华月顿时如醍醐灌顶,惊讶过后歉意道:“对不起,最近心情烦闷竟忘了此事。”
白老爷和白夫人则是心里咯噔一声,双双跪下道:“求殿下开恩,饶过小女。”
华月不解地看了爹娘一眼道:“爹娘,你们这是干嘛?”
白夫人面如土色的将华月强拉着跪下道:“殿下,念在她年纪尚小又是无心,饶她一命!”说着已经眼泪汪汪。
“我说过扇子一定赔你,你开个价吧?”她望着他,眼眸天真无邪。
白源心急如焚道:“你个傻丫头,毁坏天家之物岂是赔这么简单!”
“白老爷严重了!”刘义隆淡然一笑将华月扶起来:“我没有怪罪白小姐,更不是来寻债的,二老快起来吧!”
白夫人和白老爷面面相觑道:“那是?”
“我只是来讨口茶喝,若是二老再如此拘谨,我日后也不敢来打扰了。”
此话一出,白源和夫人心里紧绷的弦才松下来,白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掺着白夫人一同起身。
突然有小厮急匆匆进来,跪下行礼后在刘义隆旁边耳语了几句。
他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华月道:“我还有些要事要处理,改日再来拜访。”
“嗯。”华月点头。
他快步而去,白老爷和夫人热情相送,走到门口他依依不舍地回眸看了一眼华月,这才离去。
“爹娘,我回房了。”华月懒洋洋地告退。
见华月走了,白夫人拿胳膊肘碰了一下白老爷道:“老爷,这今天唱的是哪出啊?”
白老爷皱眉摇了摇头:“我看着三殿下多半是看上咱家月儿了!”
“这可如何是好?月儿已经有婚约了呀!”白夫人心乱如麻。
“这不趁了你的意吗?荣升皇亲国戚!”白老爷讽刺道。
“什么话呀这是!这地位悬殊太大,三殿下已经有了正妃,月儿过去能有好日子过吗?”白夫人白了白老爷一眼道。
“哟——!你还知道呀!”
。。。。。。
刘义隆快马回到府中后,立即跪地接圣旨,原来刘裕已经收复关中、还军彭城,圣旨中加封刘义隆为监司州豫州之淮西兖州之陈留诸军事、前将军、司州刺史,并命其镇守洛阳,即刻赴任。
他领旨后打点了传旨公公,心中开始忐忑不安,一想到即将前往洛阳心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抹绿色身影,挥之不去。
其妻袁氏带婢女边收拾行李边抱怨道:“父皇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少说闲话,隔墙有耳。”他凝眉若有所思。
谁知还未到任,第二道圣旨又降下,改封为都督荆益宁雍梁秦六州豫州之河南广平扬州之义成松滋四郡诸军事、西中郎将、荆州刺史。
“我们真的要去荆州?”袁妃忧心忡忡。
“圣旨都下了,能不去吗?”他心里清楚刘裕让他去荆州就是怕他趁他亲征之际在京都做手脚,七个儿子他最不喜欢的便是他,所以他赐给他的东西他也从不当回事。
他思索了片刻,叫了侍从道:“马上去请王华过来。”
这王华出身贵族,是江州刺史王弘的堂兄弟,和刘义隆相交甚好。
不一会儿,王华便快马加鞭赶来,刘义隆出门迎接,两人进入内室,屏退左右。
“我马上要去荆州赴任,你帮我留意一下京中动向。”
“这是自然。”王华心下一动道:“我听说此次陪你同去荆州的有个叫到彦之的老臣?”
到彦之曾同刘裕一起京口起义,当初刘裕进攻建康时因有事不在,惹怒刘裕,从此不再重用。
“不错。”
“此人是个人才,可以重用!”
“我还有一事想拜托王兄?”
“你我之间,但说无妨。”
“我去荆州后,有一京中之人放不下?她是商人白源的女儿白华月,请求王兄帮忙照料!”他诚恳的拱手道。
王华打趣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美人让你这样魂牵梦萦?”
“自见了她我才知什么是三千粉黛无颜色!”他发自肺腑感叹。
“既如此我找媒人帮你说亲可好?省得终日念着!”
“如此甚好,那就拜托王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