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母王氏是女奴,她的出生不过是袁湛醉酒后的一次错误,酒醒之后他大为恼火,又惧李氏凶狠泼辣,便将王氏赶出袁府。
王氏自己也没料到,那一夜后竟有了身孕,她默默生下袁齐妫,带她在外流浪漂泊,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直到她五岁时遇到大旱,饿死了不少人,她和母亲已经饿的三天没东西吃了,草根树皮能挖的都挖了,齐妫正长身体已经饿晕过去,王氏骇的大哭,实在没法子了才抱着女儿上袁府乞食。
恰巧那日正碰上下朝归家的袁湛,四目相对他竟半晌才认出她,她抱着孩子哭诉,他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个女儿,细瞧了一眼王氏怀中女孩,那鼻子嘴唇和他简直是一个膜子刻的,算算时间也对的上。
他见女孩衣衫破旧,面色苍白,瘦的像一根藤,心中愧疚不安,连忙让下人带母子进门用膳洗漱,又让人找了新衣裙给母子换上。
其妻李氏看在眼中,气不过,一哭二闹三上吊,袁湛没了法子,只得道:“这孩子是我的亲生骨肉,我不可能让她流落在外,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你放心我只是表面给王氏名分,依然把她留在府上做你丫鬟,任你使唤。”
听袁湛如此一说,李氏才停了闹剧,而李氏对袁湛的埋怨通通都发泄在了王氏身上,每日对她非打即骂,小小的袁齐妫看在眼中,既害怕又难过,在袁府除了吃穿不愁以外,其余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恶梦。
在她十二岁之时,母亲因不堪李氏折磨,发了疯,李氏便将王氏关进了黑屋子,每日只送残渣剩饭,让王氏自生自灭,而她除了哭什么办法都没有。
终于有一天,袁湛宣布一个消息,三殿下刘义隆要娶袁家的女儿,而袁家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所幸正室只生了儿子,所以这样的好事才落到她一个庶女身上。
那天家里下人对她空前尊敬,连李氏也对她笑脸相迎,袁湛将她母亲放了出来,让下人好生照看,并请裁缝给她做了好多漂亮衣裙,李氏精心为她挑了许多首饰,她也学的聪明,摆出一副不计前嫌的模样,一口一个“大娘”,把李氏哄的高高兴兴。
她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幸福都来自于一个男人,虽还未相见,她在心里已经将他奉若神明。
至此她宛若一条绳锁,将袁家同宜都王府牢牢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出嫁后若无要事,她并不喜欢回这个家,这里的一切总会勾起她记忆中的悲惨童年,今夜亦如是,她翻身背对着他,生怕他察觉到她偷藏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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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刘义隆不在府中,华月直接带着春兰住进了雪姬的小阁,她虽时常想念他,到也过得快乐。
她从未下过厨房,三人一起生活皆是雪姬主厨,春兰打下手,她便是最后收拾饭桌和洗碗。近日雪姬从大厨房拿过来的菜越来越差,她并未过问,所幸既使是粗茶淡饭雪姬也能做的很美味,可今日雪姬却空手回来了。
“怎么回事?”华月诧异道。
雪姬凝眉道:“大厨房那边说我这个月拿的柴米油盐已经超额,不许再拿。”
“什么?”华月愤愤道:“她们明明知道我在你这边吃住,分明是故意为难。”
“不能怪她们,这是丽妃的意思,如今王爷和王妃都不在,府中事物一并由丽妃打理。”
“既如此,我亲自去拿。”华月火冒三丈,带着春兰直向大厨房奔去。
两人刚到厨房门口,正赶上刚送来的海鲜,龙虾螃蟹和一些叫不出名的鱼还在冰水中乱动,华月大喜,在这天气吃上这么新鲜的海鲜着实不易,连忙让春兰装走。
“娘娘,使不得,使不得。。。。。。”厨房跑出了两名婆子,将春兰拦住。
“难道是你们要吃?”华月柳眉一竖。
两名婆子跪下道:“娘娘可冤枉奴婢了,这些鲜活的海鲜是快马加鞭送来的,丽妃娘娘打过招呼,来了便送到俪人阁,奴婢们哪里敢动!”
华月笑的讽刺:“怪了,同是妃子,丽妃吃得我却吃不得?等王爷回来我到要好好问问我吃不吃得!”
两名婆子一听,吓的面如土色道:“娘娘是王爷心尖上的人,若想吃明儿一定让人送到粉扇楼,只是今日这海鲜是丽妃娘娘先要的,娘娘知书达理不用奴婢提醒也知先来后到,厨房下面冰窖里还有一些冻着的,娘娘可以先用着。”
“她吃活的让我吃死的,又是何道理?”她不是不依不饶之人,只是气不过她们屡次刁难雪姬。
两人跪在地上说不出话,额头冒汗。
她见目的达到,才缓缓开口:“本来我是让雪姬来厨房随便拿点,青菜也好,萝卜也罢,可你们偏不给,非要劳烦我亲自顶着毒日跑一趟。”
两人听了,对视一眼,心中明白了,连忙解释道:“娘娘,这事可不能怪奴婢,奴婢也是奉命行事,丽妃娘娘查账发现雪姬这个月用的菜食已经超了,不让再领,不然奴婢也交不了差。”
华月恍然大悟,原来是丽妃捣鬼,愤然道:“她明明知道我住在雪姬的小阁,简直欺人太甚!”
“丽妃娘娘说了,若是粉扇楼需要就直接送到粉扇楼,不然便要劳烦娘娘亲自跑一趟,规矩就是规矩,不能改。”
看来丽妃这是摆明了针对她,她自己到觉得无妨只是愧疚连累了雪姬,这两个婆子也是听命行事,她不想为难她们了,挥挥手道:“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大不了这海鲜我不要了,省的你们为难。”
“娘娘真是菩萨心肠!”两名婆子感恩戴德朝她拜了一拜。
华月径自带着春兰在厨房里拿了不少新鲜蔬菜,又下到冰窖里拿海鲜,两人抱的不能再抱了才从厨房出来。
春兰喜滋滋道:“娘娘,今晚我们终于可以吃大餐了,春兰已经好些日子没吃过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