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我是你阿玛，用不着你来教训我！”富察马齐恼羞成怒，气呼呼地说道。这些日子，自己的面子几乎就一直在地上从没捡起来过。

“那……安姨娘和珍姨娘这么闲，闲到都吵起来了，不如替我额娘披麻戴孝哭灵可好，反正你们也是闲着。”

傅元嘉淡漠地说。

“凭什么？”

安佳氏第一个不答应，傅元嘉二话没说，抬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跟谁说话呢？好歹也唤我一声十二福晋。”

“十二福晋，给老福晋披麻戴孝怎么也轮不上咱们啊！”安佳氏吃了一个哑巴亏，恨恨地说道。

“妾身觉得……十二福晋说得是，都是一个府里的姐妹，姐姐去了，咱们这些做妹妹的，自然是要表一表心意的。”珍娘怯怯地说道。

“还是珍娘懂事。”

富察马齐忍不住夸了一句，傅元嘉咬咬牙，“既然珍娘这么识大体，那安姨娘你要是再拒绝怕是不好吧！”

“你……”

安佳氏心里恨得慌，却也说不出来，只好答应下来。

“那……便跟着我来吧，两位姨娘怕是第一次给人当孝子贤孙吧！”傅元嘉微微一笑，吩咐荔枝把孙子辈的孝服拿来，给安佳氏和珍娘一人一套。

“穿上。”

“……”

两人默默地把衣服穿上，乖乖地跪在灵堂里。傅元嘉跪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以后别喊我额娘姐姐，让我听见一次，我就把谁的舌头给割了。”

“你，这也太霸道了吧！”安佳氏忿忿道。

啪——

又是一记耳光，傅元嘉打在安佳氏的脸上，“安姨娘，你怎么记吃不记打呢？刚才不是教过你了嘛，要喊我十二福晋，别你呀我的，咱们……身份不一样。”

“我……”

“珍娘以后不叫便是了。”珍娘认怂。

“我额娘可没这么好的福气，跟两位姨娘当姐妹，你们连给我额娘提鞋都不配。”傅元嘉轻蔑地说道，安佳氏咬牙不说话，默默低头。

珍娘苦笑，心里却已经在想如何对付傅元嘉了。

一群人各怀心思。

灵堂一连七天，还没拆除，富察马齐一天没来拜祭，傅元嘉就下令一天不许拆，一直到第七天，富察马齐终于出现了。

“阿玛~~”

傅元嘉一身素缟，站在富察马齐的面前，给他递了一炷香，“阿玛，您没有什么话要跟额娘说的吗？还是说说比较好，我怕额娘放不下您，午夜梦回之时回来找您。”

“你……吓唬我？”

“女儿不敢，只是实话实说，为了阿玛您着想。”傅元嘉低声说道。

“哼！”

富察马齐走向内堂，来到棺椁旁边，叹了一口气，脸上没有一丝悲伤的神色，念叨了两句便不再说话了，转身离开了。

六福便带人要给郭络罗氏下葬，傅元嘉跟着一起去，手里打着白幡，眼里一直含着泪花。

“额娘，一路走好！”

“……”

一路走着，傅元嘉发现不是去的富察家祖坟，而是相距几百米的一个坟地，富察马齐居然不让她额娘入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