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墙角的那个傅杰,已经口吐白沫了,好像在翻白眼了,傅元嘉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安佳氏,“安佳氏,你儿子好像不行了呢!”
“杰儿!~~”
安佳氏这才回过神来,飞快地朝着傅杰奔去,一把抱住儿子嚎啕大哭起来。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儿子是无辜的,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为难我儿子……”安佳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
“做错什么?”
傅元嘉往前一步,附身瞪着安佳氏,恶狠狠地问:“做错了什么,安佳氏你扪心自问,你做错的事儿还少吗?”
“……”
“三年前,王姑姑无辜身亡,你说这件事与你无关?两年前,你的陪嫁丫头被你活活打死,只因她想爬上我阿玛的床;一年前,你开始贩卖私盐,三天前为了一只簪子把人赶出府去。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暂且不提,你为了替你儿子掩饰丑事,害死了齐家二十四口?”
傅元嘉一条条一桩桩地说,安佳氏的脸色已经如同白纸一样了,两眼空洞起来,身边仿佛有无数的游魂来向她索命一般。
“你觉得她们都该死吗?”
“不要说了,别说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安佳氏疯了一样地往后退,用手抱住傅杰的头,用手捂住他的口鼻。
“杰儿不要听,那些都不是真的,那些都不是……”
“呜呜呜……”
傅杰呜咽了两声,便没了声音,傅元嘉冷眼看着,心里一凉,她的脚跟长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没有上前去救人的意思。
“主子,这……”
“罪有应该。”
傅元嘉背过身去,她的丧母之痛,凭什么这些人还能好端端的过日子,“把我的东西拿来,安佳氏送了自己的儿子走,咱们也应该送她一程……”
“是,主子!”
荔枝从食盒底部拿出了一摞黄纸,用水浸透了,看向安佳氏,生拉硬拽地把人弄过来,“安姨娘,得罪了。”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我不是什么安姨娘,我什么都不是……”安佳氏已然疯了。
“……”
傅元嘉勾起一抹冷笑,不管是真疯还是假疯,都得死,“送她上路!”
“是。”
荔枝深吸了一口气,把安佳氏按在凳子上,点住她的穴道,然后一张一张的黄纸便覆盖在她的脸上,“主子?您……”
“我来。”
傅元嘉慢慢地走到脸盆旁边,伸出手,取出一张纸,“安佳氏,空气一点点抽离的滋味怎么样?我额娘当时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喘不过气,你知道七叶莲的毒性吗?慢慢地渗透进人的骨髓之中,最后人死的时候,骨头都是黑的。”
“呼呼——”
粗重的呼吸声,在这个空荡的大牢里显得格外的骇人,傅元嘉又取出一张黄纸,“你知道吗?我额娘当时走的时候,我哭得有多伤心,就像你抱着你儿子一样,凭什么他是人,我额娘就不能活,要为你的私心让路?你说是不是……”
“呼呼——”
“哦,对了,还有那齐家的二十四口,他们都是被烧死的,你还记得嘛……听,你他们在哭啊,在喊,好热好烫……你听见了吗?”傅元嘉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