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佳瑶仓皇离开后,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
苏慎言拍了拍连佳瑜的肩,叹道:“你刚才太冲动了,会容易被她反咬一口,又会让你在你爹娘面前受气,这事该我来办。”
连佳瑜不服气的说:“我不怕,我还嫌刚才打她太轻了,早就想教训她,这次她太过分了,清河差点连明都没了,跟她过不去的人是我,清河是被我连累的,当初我没能护着巧巧,现在又害的清河成了这样,我恨不得撕烂连佳瑶的嘴!”
连弘泽的眉眼间染上阴晦,语气也不大好的劝道:“知道你跟清河关系好,但是你把事情闹得这么僵,要是佳瑶更疯一点,把事情捅出去,清河的名声怎么办?”
“你直接娶她不就行了,反正你们俩互相喜欢。”连佳瑜想都没想的的回了一句。
原本连弘泽和苏清河这层窗户纸没人捅破,可是被连佳瑜这么快嘴一说,连弘泽都有点尴尬了。
夏娃噗嗤的笑了,连佳瑜实在太可爱了,能噎死连弘泽的人也只有她了。
连弘泽和连佳瑜听到夏娃偷笑的声音,前者更加尴尬,后者无可奈何的笑了。
原来大家都看出来了,连弘泽只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连佳瑜好像看到哥哥有点红的耳垂,本想再调戏他几句,结果听到房内传来声音,他们全都跑了进去。
苏清河醒了。
苏清河醒来后,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倒是还有些后怕。
被苏慎言等几个人围着问当时的事发经过,还在发蒙的苏清河只记得自己坐下来等夏娃,她也低头扯着脚上的鱼线,可是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就听到身后有人的脚步声,还没看清是谁就被人套住了头,推下池塘里。
这是个故意谋杀案。
听完苏清河的话,所有人的心里都是这个反应,而且手段还挺专业,下手太狠了。
苏慎言怒不可遏的说:“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清河,你先休息,等想起了什么再跟我们细说。”
因为苏清河的意外,他们一行人也没了游玩的心思,让苏清河休息了一天,养好身体,而苏慎言和连弘泽一出去就是一整天,估计是去调查苏清河出意外的事。
第三天,他们就直接启程返回家,连佳瑶惴惴不安的跟着何衍走出来,看到连佳瑜投射过来的憎恨眼神,她缩了缩,随即挺直腰杆,再也不多看一眼,就上了马车。
苏慎言将清河抱上马车,靠在夏娃身上,连弘泽在底下对着里头坐着的连佳瑜叮嘱着:“佳瑜,不管怎么样,回去之后,在爹娘面前你要克制自己的脾气,这件事有理的是我们,拿出证据,我们就能解决事情,你不要乱发火,把事情搞砸了,我也不会让佳瑶这么轻易的糊弄过去。”
连佳瑜知道苏慎言查出了什么,只要能治治连佳瑶,让她闭嘴也可以。
“好,八哥,这回你可得给清河讨回公道,这个亏不能白吃,不然连佳瑶下次只会更嚣张,你也别怕她那张臭嘴会污蔑你跟清河的关系,我很喜欢她当我嫂子的。”
“佳瑜——”
三个声音同时砸到连佳瑜身上,她装作无辜的样子,眼神调皮的看向苏清河,后者满脸通红。
唯独没说话的夏娃,快笑傻了。――
连家正厅里。
连淮南和连夫人坐在左右两边,连佳瑶和何衍坐在左侧,连弘瑞坐在何衍旁边,甚至沈姨娘都被请了过来,连弘泽连佳瑜兄妹自然坐在右侧,他们也请来了苏慎言,这人都到齐了,就开始算总账。
连佳瑶被连弘泽的眼神扫过,缩了缩脖子,不自觉的往身边的何衍靠过去。
连淮南是忍着很大的火坐在这里,看到连佳瑶这副心虚的样子,低沉喝道:“孽障,你到底做了什么,还不快承认!”
这一吼,身旁的连夫人倒是没觉得怎样,反而坐远的沈姨娘非常焦急。
连佳瑶努力的沉住知道今天把我叫到这儿来是为了什么,总得有个说法,好让我知道到底又哪里惹到别人气,一掐自己的手心,疼的眼泪瞬间就留下来,泣声哀求道:“爹,我没做过任何事,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连佳瑜秉持着之前答应过得话,她忍,她不生气,她就看着连佳瑶演戏。
连弘泽也不急,对连淮南说道:“爹,苏小姐跌落池塘里这件事不是意外,我们有些话要说,而且这是苏兄的妹妹受惊,所以我让他来说明这件事。”
连淮南没有意见,苏慎言起身,朝着他微笑鞠躬,缓缓道:“今日让大家都过来,确实叨扰了,但是这件事我不吐不快,连老爷对我有恩,我原本也想尽力报答连家对我的提携照顾,我也自问对连家的人无愧于心,但是我也有我的亲人,我不会容许有人伤害我的家人。各位也知道我妹妹清河跟着三小姐去连家的农庄里玩的时候不慎落入池塘,我原本也以为是个意外,可是我找到了一些人证明当天发生的事,这根本就是有预谋的陷害,所以才找大家来,说个清楚。”
他的前一句话让连家人很感慨,苏慎言确实对连家多有照顾,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其实从当初救了连弘泽一条命就该还清了对连家的恩情,可是他处处给连家面子,连淮南心里都清楚,所以今天怎么也该给他这个面子,把事情摊开来说,何况苏慎言真动了气,不会轻易善了。
“苏大人,你何必这样客气,你尽管把事情说出来,要是我连家的人做错了事,我们一定秉公办理。”连夫人听过连佳瑜说的经过,对连佳瑶的大胆很有忌讳。
苏慎言立刻叫进来两个人,据说是从农庄里带过来的,他让这两人将当天苏清河落水的经过清楚的复述了一遍,这两个庄稼汉老实磕巴的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连淮南越听越生气,连夫人却隐隐有些兴奋,沈姨娘听着更加焦急,连弘瑞沉默不语。
让两个庄稼汉下去后,苏慎言接着说道:“这两人的话里都提到的在堤坝附近出现的金虎我也知道了,现在已经被关在衙门里,他也招供了,是二小姐,也就是如今的何夫人身份的一个叫翠环的丫头指使他这么干的,说只要吓唬吓唬舎妹就行,但是舎妹过于害怕,激烈挣扎,所以金虎心慌之下就直接把人推到池塘里,事后他很害怕,去找翠环要银子出去躲一阵子,我们循着线索去找的事后,看到他因罪潜逃,就更加确定他所做的事是真的,所以我想问问二小姐,是不是你让这个金虎差点害死清河的?”
“不是,我怎么敢干这种事情!苏大人,你不要因为我那天的几句胡话就记恨我,随便往我头上栽赃。”连佳瑶自然否认,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不断地看向爹爹,看着何衍,想让他们相信自己是无辜的,可是前者对她怒目而视,后者认为她纯粹是找麻烦,不愿意搭理。
苏慎言轻声笑了一下,闻言道:“二小姐,我也不愿意冤枉你,只是陷在人证的供词都指向你,我肯定首先怀疑的是你,当然断案是衙门的事,如果今天这件事解决不了,我不介意让衙门来帮我断这个案子,衙门总有办法查明真假,不过还是要奉劝二小姐一句,别把人当傻子,聪明反被聪明误。”
连佳瑶的眼泪立刻停止,难以置信的看着苏慎言,他要报官?
连淮南也是冷汗直冒,连佳瑶做的事已经很明显,死犟着不认也没用,苏慎言已经是给面子,才会先跟连家交涉,不然可能就直接报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