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热兵器时代的到来。火器的研究开发和制造势必会成为大明未来的发展方向。
钢铁的铸炼,子弹的创制。枪炮的铸造,以及火药配方的分配,都将成为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李修远大致将《火器图说》中的内容向侯泰和铁销做了一个重点的梗概介绍。只是李修远虽然滴滴不绝的说个不停,铁锁却所的云里雾里,半天找不到北。
侯泰还好一些,毕竟曾当过兵部左侍郎。分管火器局。对于火器的研究也一向比较重视,也清楚的知道洪武年间火器的制造水平大概处于什么层次。正因为他对火器比较了解,所以当他一边聚精会神听着皇帝如数家珍般的解说,一边翻看着手中《火器图说》的内容时,心神均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不知道皇帝描绘的这些火器是否能真的研制出来,但单单只从皇帝和《火器图说》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火器介绍来看,他就已深深为其所震撼。
而且皇帝提出的目前大明火器中普遍存在的各种缺点弊病皆一针见血,并由此针对各种缺点弊病给出了各种解决改进办法,其中尤以火药配方的改良,从未听闻过的枪身炮身的模铸法,将传统前膛、药室和尾鉴点火孔三段式改为定装枪弹,将枪管直线形膛线改成螺旋形等等一系列的技术改进,更让侯泰目瞪口呆。
当李修远话音落下之时,侯泰心中除了震撼之外还是震撼,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皇帝,似是想要看看皇帝的脑袋里究竟都有什么。为何大明高级技工研究了数十年都无法解决的瓶颈,到了皇帝这里,却变成了轻而易举便可解决的小儿科问题。
皇帝曾经编写过的《天工开物》,如今基本已成了家家户户枕头边上必定放着的科普读物,对当前农民经济的改革和发展起到了不可估量的影响,皇帝因为此书也被人冠上了“万事通,的称号。
可如今谁敢相信皇帝竟又编写出了一本专门研究火器制造和一本研究军队武备的著作。怎能不让侯泰震惊莫名。
这还是一个人该有的头脑吗?哪怕是上天之子恐怕也无此能力吧。”陛下,微臣可否斗胆问一句?”侯泰在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微微哆嗦着嘴唇犹豫的问道。他的内心已被皇帝所描绘出的强大武器装备所深深吸引和着迷,他甚至已能看到在不远的将来,当大明王朝的所有军队都武装上这些装备时,明朝军队纵横四海,所向披靡,威震天下,令人忍不住热血澎湃的画面。
“哦,问吧。”李修远看了神情激动再比的侯泰一眼,颌首道。
“此书”侯泰略带着些许不安的情绪低声询问道。臣子竟敢质疑君主。这可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大罪,杀头只是小意思抄家灭门算不得什么,诛灭九族都不为过。但侯泰心性耿直。看着手中捧着的两本厚厚的字数不少于数百多万字的《武备志》和《火器图说》,他实在难以想象日理万机的皇帝究竟是如何编写出来的。
加上皇帝登基时日只不过四月有余,期间国事繁忙,各项政策的的制定计划基本都是由皇帝一个人提出。再由大臣们奉旨行事,传达中下层政府。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意思就是京城中的大信卿们基本上已成了只替皇帝传宣号令的空壳部门,而不再是洪武时期为皇帝献计献策的中央官署头脑。
而且侯泰趁机翻阅了《武备志》和《火器图说》之后已经发现,这两本书中所包含的内容何其之多,甚至可能将明朝之前的相关著作都收录其中,许多技术更是从未曾听说过。仅凭皇帝一人。又是如何完成这工程如此浩大的编撰工作的?
侯泰虽然想直接把自己心里的疑惑问出来,但君臣尊卑,哪怕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当面质疑皇帝的话,因而只开口说了,此书,二字后便不敢再说下去,但其眼神和表情已准确无误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你在质疑联?”李修远忽然脸色一沉。不咸不淡的反问道。
“陛下息怒,微臣不敢。”见皇帝脸现不悦之色。侯泰心中一颤,慌忙跪在地上请罪道。
“呵,敢不敢是你的事。非是联不自量力,论学识见地。纵观古今中外,乃至孔孟尧舜,也绝无人能出联其右者。《天工开物》及《武备志》和《火器图说》在尔等看来堪称是三大奇书,但在联眼中,它只不过是联随手便可编著而出的普通书籍。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及至自然万物,联几乎可说是无所不包无所不知,其浩瀚之如云,哪怕尔等穷尽一生,也绝无法想象。侯爱卿。铁爱卿,尔等信否?”李修远霍然从御座上站起。目光灼灼的盯着侯泰和铁销,以一种绝对高高在上的磅礴气势慷慨激昂的说道。
侯泰和铁销二人怔怔的望着双目精光闪烁,瞬间爆发着强大气势的皇帝,整个灵魂似乎都受到了震颤般,大脑陷入一片空白。只剩下皇帝那睥睨天下,执人的心神,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臣服伏拜之心。未从震撼和惊吓中回过神来,
“不敢置信吧。其实联也不敢置信。但事实就是事实,哪怕联不愿承认,这些浩瀚如宇宙的知识仍藏在联的脑子里。哪怕汇集全世界的人才与联辩论驳斥,联照样可以毫不费吹飞之力的击败他们。所谓震古烁今,亦不足以形容。”李修远直身而立,神情激荡。在窗外刺眼的阳光照耀下,宛若一尊屹立于天地之间的天神。
“然联之胸中沟壑,纵亘古未有,却是时不与我待,徒呼奈何啊!”李修远忽而神色一转。怅然叹气道。今日终将憋藏在心中的秘密借机说了出来,虽所言骇人听闻至极,但李修远直抒胸臆,只觉如释重负,胸中无比舒的,好似大热天洗了个冷水澡一般,浑身畅快淋漓。
“尔等都先退下吧。联累了李修远不管侯泰与铁锁心中作何感想他都无所谓。因为他之所以把这些说出来,并不是为了让某介。人相信,而是为了个人情绪的宣泄。
被这些秘密压抑的太久,加上每天废寝忘食的操劳一国之政务,肩膀上扛着整个大明的千万臣民的生命,压力实在是大的让李修远不敢有任何喘息一口气的时间,唯恐哪里出了砒漏,使自己成为千古罪人。
李修远相信侯泰和铁锁二人绝不敢将他们在东暖阁中听到的任何话任何字传扬出去,也不怕他们传开,因为他是至高无上的皇帝,放眼天下,除了野心勃勃的燕王和宁王之外,谁还敢造他的反。
“臣,臣等告退。”侯泰与铁销二人骤然听闻皇帝的说辞。只觉自己好像在听天书一般,神乎其神,玄之又玄小犹如深陷梦幻之中,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直到皇帝长叹一声后,才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脸色苍白手足无措的行了一礼,慌慌张张的躬身退出了东暖阁。
一脚踏出乾清宫,心神不宁的侯泰与铁销两人极有默契的停滞脚步,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不知道皇帝先前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也无从判断,但综合皇帝登基之后到现在的所作所为,却似乎都隐隐证实了皇帝所言不假。这个想法让侯泰和铁销悚然而惊。而且想的越多,他们就越发现皇帝能力之强,早已远远超过一个人该有的能力,哪怕是雄才伟略的君王朱元樟也无法比拟。
“铁大人!”侯泰颤巍数的抖了抖被吓的前胸后背都被行水粘在身上的官服。轻轻朝铁销唤了一声。
“下官明白。”侯泰被吓得半死,铁销也毫不例外。从他进入官场至今哪怕自己于当年洪武朱元樟时期任礼部给事中直言抨击朱元樟时,面对朱元樟的怒火,他也照样饮然不惧,却不想今天第一次晋职到兵部侍郎,皇帝只说了那一番话,就已让他心惊胆颤不已,实在难以想像。
若非方才在乾清宫东暖阁中活活不绝说话的是皇帝,谁要敢这么大放厥词的说这些话,只怕早就被人诛杀满门了吧。铁销惊吓之余,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若皇帝说的这番话被他人听见,恐怕会被人说成是疯子。身为臣子,君父至上,皇帝虽然没警告他们这些话不能外传,但侯泰和铁销都明白,皇帝不警告就是最严重的警告。一旦外界有了什么不利于皇帝的流言,第一个被砍脑袋的估计要么是侯泰,要么是铁锁。因此侯泰才郑重其事的叫了一声,让他注意保密。铁锁才思敏捷,侯泰一开口,他就明白了侯泰的意思。因而慎之又慎的回答了“下官明白,四个字。
“这两册书若没有数月时间,只怕我等都无法领会其中一二,为了加快进度,侯某就请铁大人往后每天下了值到侯某府**同研究探讨,不知铁大人可否?。侯泰好不容震慑住心神,看着手头上捧着的厚重的《武备志》和《火器图说》,沉吟片刻后。向铁销诚恳的询问道。
这两册书关系国朝命运,更是皇帝呕心沥血之作,侯泰与铁销二人被委与重任,自是要一字一字的细细研读揣摩。但侯泰怕卓凭一人之力无法解读,便有了邀请铁销和自己共同研究的想法。
“侯部堂既有所命,下官定然从之。只是皇上曾说魏国公和都督府金事平安皆可阅读。下官以为。不若将魏国公和平安也一同邀请到府上,到时要是有什么疑问,也可共同参详。”铁销点头赞同道,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铁大人所言甚是。那就由侯某通知魏国公,铁大人通知平安吧。”侯泰微微颌首。将《武备志》和《火器图说》藏在官袍里,夹在腋下,以免被他人看见,然后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身后的乾清宫眼前依稀浮现出那尊宛若天神的高大身影,久久不言。,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烛啦,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