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清树三人草草吃过晚饭,把能用上的装备都带在身上,选了一个能看到血站的水吧靠窗坐下,只等11点鬼最肆虐的时间一到,便开始今晚的血战。
三个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不知名的奶荼,都不愿意说话,气氛很是压抑,就连毛泽西这个活宝也乖乖的闭上了嘴,每个人心理想的事情都不同,不过却都是围绕着今晚的这一场恶战。
(伤还没有好利索……算了,反正除了有些痛到也并不影响活动。一会要是战斗起来,究竟该如何分配呢?而且这选择也同样是个问题,想来再过一会鬼的数量还会更多,光是现在所能看到的死气就已经很浓了,不过还好并没有看到有实体化的鬼,也许到11点就会有现身的吧。11点啊,我到是有点希望这时间可以过得慢一点了。)
清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1o点多了,虽然不晚,可是路上的行人却不是很多。旅顺并不是什么大城市,除了几处商业地区,其他的地方依然很破旧,也没有什么人大晚上跑到这来逛街。清树通过右眼也只是看到熙熙攘攘的几处力场在晃动,和那漫天的死气相比,实在微不足道。清树有些不明白这里的人是怎么活过那么久的,按照这个比例来看,鬼并不需要忌惮人的存在,当街杀人也不是做不到,不过看那死气的样子却并不主动接近行人,反而形成了一个包围的死气场,好像在那些人的周围有着清树看不到的保护罩一样。张宇平和毛泽西也感到奇怪,但是和清树一样也是一言不,三个人沉默不语的坐在一起,尽量的外放着自己的力场,因为他们现,自己并不像街道上的旅顺人民那样受到保护,只是坐在这里,本能的感到危险,极度危险!
“清树哥,外面情况怎么样啊,我……我身子很难受。”
张宇平不自然的抖动的身子,他是触觉变异,对于近距离的感知很强,当死气对他的刺激过大时,身体就会像冷一样的打颤,众人所在的水吧离血站少说也有5o米,却依然把张宇平惊成这样,可见这死气的浓密程度,几乎把血站周边5o米的范围全部罩住了。
清树到不知道这些,没有力场的他,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变异眼上,虽然他并不像张宇平反应那么强烈,但是视觉上的冲击同样震撼着他的心灵,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可见度非常之低,而且这死气还在缓慢的蠕动着,给人感觉有点恶心,又让人恐惧,若是被这样大量的死气吞噬,生还的希望几乎为o。
“别在意啦,小*平平,每个月总用那么几天会不舒服的么。”
毛泽西呲笑地看着张宇平,把后者气得脸憋得通红,别看毛泽西是个外国人,论起耍嘴皮子张宇平可差他不止三分,不过经他二人这一闹到也让气氛缓和了不少,清树轻轻咳了一声,两人停止了拌嘴,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
“两位,我感到很抱歉,不管怎么说,是我把团队推向了一个不可挽回的绝境,如果一会生战斗,我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伤亡,虽然我并不想看到,可是我现在的实力无法保护你们什么,也没有像楚天那样可以靠智力来布局什么的,我只知道,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有所行动,有所付出,有所代价,也许我所换来的并不会是我想要的,但不去努力,就连一丝的机会都没有,我讨厌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如果可以,我一定要将压在身上的大山推倒。自从进了这旅顺以后,我就一直有种压抑的感觉,而且越来越难受,现在我才明白,那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死气的威压,我讨厌这样,所以我一定要强大起来。两位,其实你们并没有什么非要和我冒险的理由,也不需要这样玩命,如果现在退出,或许还来得及。”
没想到清树会说这些,二人顿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是啊,他们二人有什么理由去冒这个险呢?之前虽然是说好了的,众人也同意了,但计划是一回事,真正去实行却又是另一回事了,等到危险降临,还有多少人会坚定自己的心?
“哎哟~小清树也知道疼人了嘛,有女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样,又请人吃饭又带人家住旅馆的,还在大半夜和我们参观旅顺夜景,小*平平,,你说有这样的好的领导上哪找去?”
“呃……虽然西哥的话说的有点让人恶心,但是确实是实话,清树哥,既然我们来都来了,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我是很胆小,但是我知道,也许本心很重要,但是,我想求的是问心无愧,人不只有本心,也应该有良心。”
张宇平回了毛泽西一张笑脸,他很清楚,毛泽西别有深意地看他的意思,其实这番话张宇平说出口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张宇平本性懦弱,本就不是能够经受大风大浪的人,让他去承担这份危险,张宇平不可能不考虑他自身问题。
但是,他却也是个违背本心的人,虽然程度不深,这或许和他一直受到的教育有关吧。清树笑了,不是苦笑,而是心里狠狠的感动了一把,清树说出这些话其实也不算完全真心,如果二人真的退出,那今天晚上他也就真的凶多吉少了,不过出于一个团队的队长的职责,他不得不为自己的队员的安全问题负责,这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责任。
“谢谢。”
清树低下头小声的说道,毛泽西大嘴一咧,把脸凑近清树的嘴边,夸张的抻着自己的耳朵笑着说道:“没听清~来来来,再说一遍。”
“我说!!3克油玩你妈次!”
“oh~shIT。”
毛泽西一拍脑门,不再理会清树的白眼儿,无奈地耸耸肩看向了一旁的张宇平,三人一阵哈哈大笑,紧张的气氛也随之化解。说来也怪,众人明明都在违背本心,力场也开始降弱,可是却不见死气的紧*,不过众人此时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们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窗处的血站小楼。
“来了!”
清树面色一凝,手指指向窗外2点钟方向,只见那里的死气正在向某中心处慢慢聚集,这是鬼打算同化的前兆,看那样子这个鬼还并没有可以实体化的样子,不过单单是这死气浓度,就要比平时见到的大3倍不止。
(以前没有注意,原来这死气不止是浓密程度会影响暗的颜色,似乎在质量上,也不是一个档次啊……难道那阴阳师制造的鬼是属于残次品吗,还是说这里的鬼活得年头太久了?)
清树没敢把这些说出来,本来众人就是在挑战高难度,没有必要再在心理上让众人恐慌,即便心里有些没底,但清树都没有表现在脸上,把手中的奶荼一口喝个精光,扔下杯子大步走出了水吧。张宇平和毛泽西对视了一眼,也都紧紧赶在了他的身后。
“战吧!为了能更久的活下去!”
5o米的距离并不算很远,可是当众人走到血站附近时,之前看到的那股浓重的死气已不见踪影,清树也只是大致的确定了它的位置,不过具体它同化了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若不是事先知情的话,想从这么一大片的面积中找到鬼,也不是很容易的。
“分头找!鬼的位置不会过这条街,它的主要目标就是血站,肯定不会跑太远的。找到后先不要惊动它,我们还不知道它同化的是什么,能力也都未知,等到其他人汇合之后再动手!”
其他二人答应了一声,便开始分头寻找了。两个人的方式各有不同,张宇平是触觉变异,搜索范围较小,每次都必须要走近路旁的物体才会有感觉,所以他也是三人中最为危险的一个,好在张宇平为人谨慎,做事小心翼翼,可即便如此,清树也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反观毛泽西,他到是并没有走多远,只是在地上找了几根方便筷子和树枝,在不同的地方插上,几分钟的功夫,地面上就形成了一张大网,看起来像是某种阵法一样,不晓得是用来做什么的。
“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阵的存在都是非常众要的,一般情况下都需要很多人的合作来使用,我一个人还不行。但是阵法的用处也有很多,如果只是用来起预警或者侦查能量波动,那就简单多了,毕竟阵对能量的流动的反应比较明显。”
毛泽西站在阵中心闭着眼睛向清树解释道,清树点了点头,走到阵外警惕着扫视着周围,一旦现鬼的藏身地点,他必须在第一时间开启湮灭黑洞进行防御。鬼无论有什么样的能力,它总是这吸血的,像这样浓厚死气形成的鬼,清树真怕在几秒钟内就被吸干了。
不过这回他到是想得太多了,如果鬼可以在几秒内杀掉一个人,那有什么方法可是防不胜防的。
两个人都警惕的感受着周围的变动,偶尔会有车辆经过,看到两个木头似的人站在马路上,气得直按喇叭。一阵喧闹过后,清树感到有些急躁了,整条街他都看了个遍,除了四周弥散着的死气,却再难找到刚才那只鬼。也不怪清树等人着急,要知道,他们的敌人绝对不会是一个,今天可是鬼的最凶日,等到了每天的最凶期,又凶重叠,不知道会有多少饿鬼来到这里,到时己方连逃跑都成问题,更别提什么锻炼了。
“我草的了,难道它Tm钻下水道里了啊。”
清树不时的咒骂着,焦急地在马路上走来走去,眼看就要到11点了,可是最先确定的目标却并没有找到,清树不想放弃,以刚刚的判断来看,那个鬼的实力不算小,可也不见得无法应付,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再过一会,铺天盖地的鬼一现身,那里再想从中挑选一个合适的鬼来打的话就不那么容易的。这毕竟不是网络游戏,不可能有远程拉怪一说。
“嗯?张宇平呢?”
一个走时的功夫,清树现原本还在眼前的张宇平不见了,他急忙向不远处的垃圾堆跑去,也许张宇平在那后面也说不定,可是到地方后却连半个影子也没有找到。清树暗吸一口冷气,看样子张宇平出事了。
“张宇平!”
清树大声的喊叫着张宇平的名字,可是空旷的街道却没有一丝应答,清树的眉头紧皱,事情有想不通。
“这事情一点都不正常,如果说张宇平遇到了危险,他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大叫才对,可是我却没有听到一点声响,连一丝都没有,而且我也没有看到一点死气的波动,周围弥散的死气暂时还没有什么威胁。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只有一个解释,清树,你应该知道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毛泽西来到清树身后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两人相互一视,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找到的答案。
“他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很有可能,我也只能想到这一点了,张宇平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想在第一时间就制服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能让张宇平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我想他应该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事然后被鬼钻了空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清树,你还没有注意到吗?楚天让你组建的这个团队,所有成员,都是违背本心,走上了寻真之路的人,在最初的阶段,我们都很弱小,特别是又没有力场的保护,没有本心,无法领悟和觉醒,一直到反力场的出现,才能有出头之日。”
“所以呢?楚天安排我和负人格见面,同化掉他的能力据为己有,又派你来保护我们,让我们活着度过这段弱小期,而苏天道他们则暂时扮演吸引火力的角色,直到我们的实力和他们再无差距,力场,反力场,达到正反合?”
这些事清树也是刚刚想通,虽然他不知道达到正反结合会有什么效果,不过想来,这就是楚天的目的了,原来他们的路,早就被楚天铺好。清树深深地看了一眼毛泽西,不知道说什么好,想来,连毛泽西,也只是楚天布局中的一个棋子罢了。
“你……”
清树正想说话,却见不远处一个楼道里走出一个少年,衣服脏兮兮的,好像从地底下爬上来的一样,脸上也有不少地方擦破了皮,鲜血凝在脸上却并不往下滴。清树二人吃惊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少年,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张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