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方君瑶先是应了一声，随即她深深地看了方辰一眼：“你也算是天才了，短短十多天，就从入门练到了筋骨齐鸣的境界，没有浪费我的灵药。”

方辰连忙朝她鞠躬施了一礼：“这都要多谢老祖宗的提携，小人才能有如此机缘。”

“这也是你自己的造化，你既救过我，又替我守关了这么久，尽心尽力，我自然是要赏你。”方君瑶看着方辰的目光中带着赏识，说完又清冷地哼了一声：“只是一些方家子弟比起你来，可就要差得太多了，真是令人失望！”

方君瑶所指的，就是方承克兄妹，那日方承克一众人闯进来，静室中的方君瑶立刻就感应到了。如果不是方辰及时将他们赶出去的话，恐怕她早就施以雷霆之怒了。

方辰隐约猜到她说的是谁，不过他也不敢多说，只好随口应付了两句，然后便转移话题问道：“老祖宗的伤势恢复了吗？可还需要继续闭关？”

“不必再继续闭关了。”方君瑶凝着眉头说道：“我的伤势已经暂时稳定下来，也有自保之力了，不过伤势还要等回到门派，借助门派的资源，才能彻底好转。”

听到方君瑶说要回凌霄剑宗，方辰立刻一凛，再次问道：“那老祖宗什么时候回山呢？要小人去通知家主一声，令家主准备一二吗？”

“或许还会停留数天吧。”方君瑶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回答方辰：“数十年没回方家，我也想见见一些家中的故人。”

“那敢问老祖宗回门派之时，是御剑回山，还是让方家派人送您回去呢？”方辰沉吟了一下，还是仗起胆子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方君瑶疑惑地看着他。

“若老祖宗是由方家派车送您的话，不知道可否让小人沿途侍奉？”方辰咬牙说了出来。

“为什么？”方君瑶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道。

“不瞒老祖宗，小人之前曾得罪了府中的少爷，若是老祖宗一走，小人只怕会死得很惨。小人并不惧死，只是不想死得如此窝囊。”方辰鼓起勇气说道：“另外，小人常听人说起凌霄剑宗如何如何厉害，小人也想跟随老祖宗，前去见识一番。”

方君瑶知他说的少爷，就是前段时间来闹过事，当日又曾在府门口出言不逊的方承克。依她往日的脾气，这等纨绔子弟，她早就打死了。不过对方到底是方家子弟，方辰又只是一个奴才，她也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奴才，而为难一个方家直系子弟。

不过这方辰给方君瑶的印象极好，识趣听话不说，资质也是上乘，她也不想让方辰在方家被人无故处死。于是方君瑶沉吟了一下，道：“我在方家还会呆上几天，若是你能在我走之前，练到七星‘内壮境’，我便收你做个记名弟子，带你到凌霄山去，如何？”

方辰闻言，顿时大喜！

他刚才那样说，不过是想让方君瑶在走之前，能提拔一下他在方家的地位，好让他有道护身符在手，可以与方承克周旋一二的。若是能护送方君瑶回山的话，那就更好了。但他却万万没想到，方君瑶竟然要收他为记名弟子！

方辰当即就弯身下去，欣喜若狂道：“多谢老祖宗！”

方君瑶素手轻抬，也没见她碰触到方辰，一股巨力便将方辰拉了起来。她嗯了一声，脸上波澜不惊，淡然地道：“不必谢我，我也是看你资质难得，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能把握得住吧。若是能成，我便领你到凌霄剑宗去，做一名外门弟子。若是不成，你还是留在方家吧。”

“小人明白，多谢老祖宗厚爱！”方辰再次恭敬地施礼谢过。

“好了，你就继续修炼吧，我要去和方家的人见一见。”方君瑶摆了摆手，便径直离开了静院，往外面走去。

等方君瑶走后，方辰才整了整脸色，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再也没有刚才那副“激动”的表情。

“我要不要跟着方君瑶去凌霄剑宗呢？”方辰在心中沉吟起来。

按方辰原本的计划，最好的方案是先跟着方君瑶离开方家，然后自己再悄悄地离开大楚国，按照师傅慕鼎玄的遗命，去加入惊涛剑派。

不过方辰如今并不打算再将东离剑交出去，若是去了惊涛剑派，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慕鼎玄的名义混进去。而且就算去加入了惊涛剑派，慕鼎玄已经死了，自己也是无依无靠，还不如留在方君瑶身边，依托在她的庇护之下呢。

方辰暗暗计算着得失，最后才作出决定，那就是想办法跟着方君瑶，进到凌霄剑宗去。

他这样选择，是因为要去惊涛剑派，就要离开庆州，中间不知道要穿越多少个王朝，天高路远，具有太多不确定因素。而跟着方君瑶的话，只要自己得到她的赏识，再与她靠得近一些，自己就可以借着她的威势，慢慢修炼，直到自己不再惧怕任何人。

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后，方辰当即就开始继续修炼起来，打算竭尽全力，也要眷练到“金身”境界。

……

方家内府，族堂之中。

一位白发须翁的老人，激动无比地望着堂中最中央的方君瑶，颤抖着跪了下去：“孙儿方安越，见过老祖宗，向老祖宗请安！”

方君瑶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抬了抬手道：“安越，你年纪也不小了，就不要又跪又拜了，起来吧。”

这个叫方安越的老人，激动无比地道：“在老祖宗面前，安越永远都是小辈，再怎么跪，您都是受得起的！”

“好了，起来吧。”方君瑶对这些繁琐的礼节极为不喜，于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见方君瑶不耐烦了，方安越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他虽然看上去已经很老，但按年龄来算，却比方君瑶小了很多，而且方君瑶本身就比他要高三辈，按家族亲属的称谓来算的话，他还应该称方君瑶为姑奶奶才对。

当然，这个姑奶奶可不是一个女子自抬身份的称呼，而是真正的姑奶奶！

族堂中，除了方定川直系两代人外，还站着许多人。等方安越起来后，他们才一一上面见礼。

在方君瑶不耐的神情中，待这些人一一见礼完后，方定川这个家主才站起来道：“安越伯父，您是大长老，还请这边上座。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五长老……十八长老，你们请坐这边。”

此时族堂中，汇聚了方家直系和支系，老中少数代人，这些都是方家最核心的人物，就连方定川这个家主，在这些人面前，也没有多少威严。毕竟这些人除了是有权罢免他这个家主权力的长老外，几乎每一个人，都是他的长辈。

不过这些人辈份再高，威严再盛，也比不过中央的方君瑶，她才是今天族堂的主角！

坐定之后，大长老方安越最先开口道：“老祖宗，您这次回府，怎么也不以前跟我们这些晚辈说一声，您要是差人送个信的话，我们也好提前迎接您啊！”

他们这些人，除了受长老堂供奉之外，许多支系子弟，都是听闻老祖宗回府后，专程从各地赶来的。在知道方君瑶受伤闭关后，也并没有去打扰她，干脆就在方家住了下来，一直等她出关。

方君瑶皱着眉头道：“我这次并不是专程回府的，而是受了伤，没办法回门派，这才回来疗伤的。”

“老祖宗，伤你的人，就是那个惊涛剑派的‘天罡境’大剑师吗？”这时这些人，也都从方辰之前的讯息中，知道这件事情了。

不过这些人也是震惊无比，“天罡境”的大剑师，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大剑师，同样也分九星，不过在境界的划分上，总共分为三层：人罡境，地罡境，天罡境。那慕鼎玄，据说就是一个九星级的“天罡境”大剑师，而且还是惊涛剑派的弟子，不逊于老祖宗这个凌霄剑宗的弟子，当真是神仙打架啊！

方君瑶嗯了一声：“不错，那人的确是天罡境的大剑师。本来我可以轻易将他擒拿的，可惜一时不慎，中了他的破灭剑雷。”

“咝！”堂中众人顿时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破灭剑雷，那可是恐怖至极，号称万物皆杀的东西啊！

还是那大长老方安越开口道：“老祖宗，这么说，您已经是……先天境界了吗？”

方君瑶点点头：“嗯，我确实已经晋入先天秘境了！”

“真是祖宗保佑，我方家气运昌隆啊！”众人一听，又是一阵惊呼。先天秘境，那可是传说中的境界。从后天跨入先天，不异于一步成仙！

“老祖宗果真是我方家的天才！二十二岁入剑师之境，一鸣惊人，如今更是一步登天，晋升先天境界。如此天赋，就算是我方家第一代先祖方天行，也有所不及啊！”众人大拍马屁。

方君瑶天性喜静不喜闹，与这些后辈见面，也是想见见故人，如今见过之后，她又想安静下来了。应付了几句之后，她才皱着眉头道：“这次在方家，我或许不会呆太久，就要回凌霄剑宗了。家族中若是有哪些可堪造就的子弟，你们不妨带过来，我自会指点一二。”

“啊？老祖宗，您就要走了吗？”众人连忙惊声问道。

“我这次受了破灭剑雷的伤，需要眷回门派调理，若是机缘到了，我自然还有回来和你们见面的机会。”方君瑶清冷地说道。

众人一听，也不好再挽留她，毕竟老祖宗身上有伤，总不能因此耽误伤势吧。

却是方定川这个家主发话了：“各位长老，既然如此，我们就照老祖宗所说，将家族中的优秀弟子集中起来吧。另外我的两个儿子，承武和承耀，收到老祖宗回府的消息后，也在眷赶回来，若能得到老祖宗的指点，相信他们定会受益匪浅。”

————————————————————

第四更到，明天继续，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