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天空下起了瓢波大雨,吓得小和尚,蹦跳起来,舞动僧袍,脚尖点地,噌噌噌几趟。搬到龙女时,小和尚双手合掌,摇头晃脑,左右瞧瞧同们师兄;“阿弥陀佛!谁都瞧不见,谁都瞧不见……佛祖心中留,美色身边过。”
最后只乘三叉度,小和尚上气不接下气,雨也哗啦啦地暴下。小和尚一只手托人,一只手搀僧袍,依旧脚尖点地,故意在雨水中跳跃,来来回回地兜圈子,显示他的绝世腿功,感觉到绿衣和尚的衣服全淋湿了为止,才一脸地幸灾乐祸,急急忙忙冲进禅房内,故意把三叉度的泥身安放于一处高低不平的地上。然后两手叉腰,望着三叉度,嘿嘿嘿几声坏笑。
咣……闪电过后,噼里啪啦,一响雷,吓得小和尚抱头钻进禅床低下:“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雷打得怪吓人的。”
小和尚复有从禅床下钻了出来,想把三叉度的泥身,安放在平坦的地方。可歪歪扭扭,吹胡子瞪眼了半天,还是一甩衣袖,准备回到自己的禅房,他刚走到门口,外面一声惊天动地雷声,吓得小和再次抱头钻进禅床下……
不久,外面阳光明媚,和风日丽,雨过天晴。
“阿嚏”,三叉度一个惊涛骇浪的喷嚏,把众人惊出了禅绽。
解脱长老一出绽,瞧见一旁的小和尚,一身的绿衣跟从水中捞起似的,滴滴哒哒,不停地往下流淌,虽然外面阳光灿烂,但房内却滴水成冰。
这时从禅床底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呼、呼、呼……”
解脱长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空奇……空奇……”
禅床下呼噜声依旧。
解脱长老随手拿起那根敲木鱼的杆子,甩手到前面的墙上,就飞行器在飞行过程中,遇到阻击物后,再反弹到计定的目标上。杆子遇墙后再反弹到禅床底下,不偏不离,回弹在空奇的脑门顶。听得:“嘭”地一声。
声寂后,禅床底下的呼噜声,依旧荡气回肠。
这会解脱长老,拎起那个大如冬瓜般,上等红木做成的木鱼……
几乎善财他们四人同时叫了起来:“师傅,我替你叫醒空奇小师弟。”
还是三叉度离空奇近,先从禅床上蹦跳起来,钻入床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硬是把空奇,从床底下拉了出来,放于解脱长老面前的坐垫上:“阿弥陀佛,空奇师弟,醒醒……”
整个禅室中,依旧迷漫着呼噜声。
解脱长老穿破空界的佛号声:“阿-弥-陀-佛!”如声声闷雷,直敲打在空奇的耳际。
空奇小和尚才晃晃悠悠,被招回到现在之中,见了众位虎视眈眈地瞧着自己,再一瞧见三叉度满身的水气,一下子从梦中归回到现实中。赶紧扑倒在三叉度跟前:“阿弥陀佛!在下刚才故意恶作剧,肯请师兄原凉,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解脱长老慈爱地叫道:“空奇啊,叫火头僧早些时候备好斋饭,多加四人的饭量,快去吧,噢,快来,谢过这几位师只与道友。”
空奇眨巴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先到正阳子跟前,双手抱拳:“阿弥陀佛,佛仙本是一家,还望这位少年道友,在我寺参禅悟性……”
……
解脱长老对善财说:作为财神要学的很多,由此,往南走,在阎浮提畔有一个国家,名叫摩利伽罗,在此国家,有一位大德,名叫海幢,你可再去向他学习其他的法门。
别了解脱长老,四人继续行路。
庙宇山门前,空奇小和尚,冲四人远去的背影,面上挥别做东,心思里却在想,不知道师傅,为何对这几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四人如此地敬若神明。呸……吹胡子瞪眼地做着各种各样的鬼脸……
一旁相送的解脱长老瞧在眼里,慈爱地叫道:“空奇啊,来,你切坐回禅床上,瞧一下你恶作剧的对象是何方神物……为师让你看个清楚。”
空奇不解地看着师傅,爬上禅床,一会儿,远远地瞧见地藏王菩萨向他走来,手上托着的绿色宝珠,金光闪耀,然后回到绿衣和尚的身上……那位俊雅的俗家弟子是火神菩萨转世,下界财神出世。那位绝世美女是龙王的女儿,那位道兄更是仙界吕祖身上的宝葫芦,修练成正果……
空奇小和尚吓得,扑通一声,从禅床上摔倒在地上……
※※※山一程水一程,不久来到一处山角下,见有几片草丛覆盖的茅窝,四人走了进去,家徒四壁,家中只一张长凳。凳上睡有一人,四十开外,名叫李庄。
因四人带有米粒,借用李庄家中的炉具很快做起饭来。李庄因此吃了一餐有生以来最饱最香的饭。
临走前,李庄祈求善财他们舍些米给他。
善财道:“这些米是我们化缘而来,施些给你当然可以,只是我们赶往海幢长老处需要几天的时间,这些米仅够我们几个路上充饥。这样我们施你一碇金子,你自已去米店买米。”
此时的善财突然灵机一动,也不知是冥冥之中,老天的安排还是机缘到此,他把金子安放于一只破碗中。并且戏曲性地说道:“这破碗上有一碇金子,你把它拿出来后,里面又生出一碇金子来。但是当你用这碗里的钱的时候,只有把这个破碗扔掉才可用。
善财他们告别了李庄继续赶路。
翻过一座山的时候,在山沟里他们又遇上了一家住户。一家三口,老两口六十有余,孩子却只有十来岁。
打头阵的三叉度见了惊了一下,一会儿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那孩子不是自在城中的那位鬼婴儿吗?长这么大了……哈哈哈……”
善财过来道:“你不是把他送到大户人家了吗?这么在山沟里?”
三叉度抚摸着光滑的头,自言自语:“我明明把他送到自在城西的大户里,就是那位妇人的怀中,他们一家为何到这儿来了?”
正阳子道:“待我来瞧一下,便知分晓。”
三叉度不稍地:“切,就你会瞧吗?”
两人绽光涌动,一会儿同口叫道:“都是棺材板若的祸。”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三叉度跟善财道:“原来棺材铺老板,看中他家宅中的几棵*的榆树,差一点灭了他全家。两人带着惟一宝贝躲藏到这里。”
善财:“那他家若大的家族,都不在了吗?”
三叉度:“家宅都在,只是那几棵榆树没了。”
善财听了道:“正好跟他们说一下,棺材老板死了,他们可以回家了。”
正阳子跟善财道:“你跟他们说,他们未必听你的,让他们到前山跟前的李庄家帮忙收尸,他们也许会立马行动。”
善财不解地看着正阳子。
三叉度再次地展绽光,瞧了个明白。
原来善财他们走后,李庄不停地从破碗里往外拿金子,地上到处都是堆满了金子,这一辈子就是什么都不做,这些钱也足够他花的,可每当他决心扔掉那个破碗时,都心痛地舍不得。于是他就不停地手脚忙碌,不吃不喝地往外拿,不停地拿……屋子里堆满了金子。
可是他还是对自已说,我不能扔掉这只破碗,金子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还是让我有更多一些的时候把破碗扔掉吧。
最后,满屋堆集起来的金子,倒塌下来的时候,把他压在了地下。
善财忽然有些哀伤地叹了一口,眼底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缓缓流动于光影里道:“我只是想试试他,一棵装金子的心,没想到他命该如此。”
忽然,善财想到,刚学的解脱长老的解脱法门,我不妨也去瞧过明白,引导他一番。于是端正心态,在一棵参天大树下坐定,入了解脱长老的法门,不一会善财追上李庄。见李庄抱着一砣的金子,步伐缓慢地行走着一条宽大的泥浆道上,身子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