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鬼影儿躲了。你以为她会与他们正面交锋吗?隔了三天那个坐黄悍马的老小子就没了踪影,一家酒吧一家迪厅被两陌生人接手。看着吧,乔三的所有产业很快都会土崩瓦解换了名号。
达子和我说这番话时,正是车队奔冒山公墓的途中。
天飞细雨,几分凉意。不知梅姐作何考虑,乔三哥过世并没得到梅姐的通知,可作为我无论如何是要送一程的,至于别人,例如杜昊璋,鬼影儿还有鹿城数位知名人士的参加,不知道具体因果。就梅姐对达子的态度,恐怕也不会邀请达子。不过我没问。
车队行进到炼油厂后身转道上山道时,东岔道驶来一台枯叶黄色翻斗自卸车疯狂撞向鬼影儿火红奥迪Q7,车胎划地声音生硬刺耳,一直推到野地之中撞上合抱粗榆树。一小子身着六厂淡蓝工作服头戴同色棒球帽飞身下了黄海,手伸后腰拔出枪,走向几乎瘪近一半儿Q7,竟然要补枪。见毫无动静,返身而回,钻进停道边一辆紫红桑塔纳快打轮掉头扬长而去。从开始到结束绝对不过三分钟。
前面三分之一的车队继续前行,后面则乱成一片。达子伸手拽住我,示意司机开到道边高地,车后又跟过几辆奥迪,几乎将达子和我所坐车围在中间。达子说,免不了的又一场恶斗,真以为鬼影儿会在车上?愚蠢到家了。
走吧,跟上前面车队。
我回身眺望,十几台车组成车队继续前行。另十几台车散停现场,成围观态势。
警车.12o车声传来,反应倒够快。
雨渐急,车驶入墓园大门。在一片苍松翠柏的青绿之中,梅姐着墨镜一身黑衣两手捧骨灰盒走在队伍前面。一色黑伞如龙蠕蠕前行。
选定的墓碑前,支起一巨大白伞,大概有四十平米的面积,入殡仪式开始。我和达子隐身人群之中,即使用望远镜估计也很难辨得清朵朵黑伞之下的面目。几声脆响,有人呻吟倒地。
达子说有人疯了,看来真要找人给乔三陪葬。没事儿,咱俩不是目标。达子手下迅围拢我和达子。人群散开,梅姐哭声清晰地传来。
走哪儿警车跟哪儿。
我说咱回吧,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啊。达子呵呵一笑,说,是。
上了车,我说梅姐也够手黑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未必,我看她多少有被人架空的意思,未必是她本意。鬼影儿没事儿吧?达子打电话询问留下的手下,说,鬼影儿根本就没来。乔三的这帮子兄弟都是干啥吃的?呵呵,鬼得过大影儿吗?
有的人生下来就是一条龙,有的人就是一条虫。狼吃肉狗吃屎天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