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袅袅而升,由浓渐淡直到不见。悲观一点儿可以说人生就是一支香烟,不论昂贵优质还是低廉粗劣都不断的一点点儿变成飞烟化成灰烬,留下了什么?空的,什么都没生过——令人沮丧的一次经过。
侧身躺下将小润搂在胸前,小润抬起手搭在我腰间。
天光漫进窗,我睁开眼,在睡与醒之间没有片刻的停留。
一缕一缕挑开小润垂散面庞的黑,那张洁净的脸呈现一副安详静谧的睡相,淡淡勾勒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我轻轻下床,为她蜷缩的身子盖上轻薄蚕丝被。
在水注满浴缸的时间里,刷牙刮了胡子,镜中是一张仿佛经历了万般沧桑的面孔,眼神包容大千世界所有色空。
我泡在水里,右手夹着一支烟,合上眼,魂游八荒,在色与空之间行走。
烟被打掉,我一惊,小润娇嗔的笑着跨进浴缸骑坐身上,俯身过来在脸上亲了一口,说,今儿哪也不去,咱俩待一天。扔了烟头,慢慢将水撩拨她身上,手从她的双肩缓缓滑落,抱住雪白臀,乳盈盈颤动紫红两点,与眼角的含羞笑意同样充满诱惑。就这么待着?我问。你想怎么待着都可以!她说。我一笑,拉倒她伏卧我身上。小润吃吃笑着,凑到耳际,轻轻啮咬耳垂,弄得你心痒难耐。
按了按钮,一股股水流如小润温柔的手在你身上轻抚。两人脸上浸出细密的汗珠。小润坐起,出了浴缸拿起架上手巾擦脸,出了浴间儿再回转时,端了托盘干白葡萄酒和俩高脚杯。我浅浅品一口,之后一饮而尽。小润翘腿坐在浴缸沿儿,一手杯一收酒瓶,连饮了三杯。再倒满饮啜一口,说,饿了,吃点儿啥?
服务生推餐车进来,一盘儿金黄剔透煎饺,两碗绿豆莲子粥,两碟颜色新鲜小拌菜,一大盘水果拼盘。够丰盛的。
饭后,闲逛十八楼购物中心。稀稀落落几个人。选了两条情侣真丝针织内裤,又选了一件浅色杰克琼斯夹克。
娱乐中心打两杆儿斯诺克,小润的技术相当过关。一手拢纤白五指在深绿台面,棕色球杆在拇指与食指间伸缩,有力推出母球撞击红球彩球,撞击声清脆,无误差落袋,自信微笑着用杆擦擦抹杆儿头,考虑下杆儿球的走势,留头,再圆满完成预期,很有满足感。
俯身抬头翘臀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凸凹有致的魅惑曲线在一瞬间展现淋漓尽致。难免引起邻桌某人牲口般的目光,这目光充满亵渎yy而不是那种历尽红尘之后的欣赏。所以,两杆儿结束后离开,忒过于龌龊的思想犹如炎夏寂静午后荫凉之下苍蝇扇翅的嗡嗡声令人讨厌躲恐不及。
静静电梯里,小润放下手中提袋,拥抱伸过嘴。我抬头寻找监控,心想没必要给无聊之人提供免费的娱乐,所以将小润抱臀高高举过头顶,小润呵呵呵呵笑,放下,放下。
一只鹰在28楼窗外的天空盘旋翱翔,很罕见。
小润说,你看,你看。
那只鹰越飞越高,越飞越高,成了一个黑点儿,终于不见。
(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安然。
财色于人。人之不舍。譬如刀刃有蜜,不足一餐之美。小儿舔之,则有割舌之患。
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