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上午,酒店闲来无事,到动漫店打踅,现华庭门口围了很多人,挤进去,夏树正跟老人下围棋。夏树弯不下腰,竟然弄个小方桌支地。两人先在一角争执不休,战火一直燃到中盘——这绝非许夏树风格,难道与我对局有谦有让真是我棋力不逮?我看了半天,许夏树一直没抬头,精神始终集中在棋上,一手撑着下颌,一手食指中指弹拨黑子。我轻轻用手指顶一下腰,才会转头,笑,摇头。总局势上看稍落下乘,倒也不是没机会逆转。终盘产生一劫,夏树劫材不足,输定了。老人说姑娘好棋力!我笑说当然有证的业余三段。老人说难怪走步四平八稳一排正统气象绝非野战派可比。许夏树说别让老人家笑话咱了,让两子呢。老人家短寸头,白多黑少,眉毛长垂眉角,嘴角上扬,始终挂着微笑。姑娘,连下三盘够累的,哪天咱爷俩再会吧!许夏树说好啊。站起,立即有人坐下。我扶着许姐跟老人打个招呼:走了,爷们。老人摆手说慢走慢走。
我说这老爷子气派不俗啊。许姐说大家都叫他老于头儿没看出有何不同啊。老人手中不离一手杖,龙嘴处有一锁键,其实是一把长剑。而且抽的烟是3头的软中华。肯定有些来历不用说。
刚要上楼,达子打来电话说想不想见识见识帝宫要杀我那小子。乍,逮着了?我问道。这小子的确够专业,飞檐走壁的好轻功,让小麦用无声手枪打下来的。我说在哪儿,咱也见识见识。来后海温泉吧。又是笔架山。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就是在龙城我也得看看去。许夏树说去吧,给你御姐打个电话,她这几天休年假有没有心思看冬海。御姐说,多谢多谢,你姐夫出差孩子寄宿,正想跟许夏树双宿双飞呢。我哈哈笑说你俩真是心有灵犀啊。
开奥迪接了御姐奔帝宫,达子说干嘛开两台车,都坐我这车得了。倒也没什么不可。前脚驶出帝宫后脚就有三台奥迪跟随,靠,还不是一个车队?!梅姐说过:达子保镖不离身,只要给我一次机会他早就没命了!那些日子,我看你身后也跟俩人,实在觉得好笑。我问她我那两人就那么不堪一击?梅姐一声没言语。
上了滨海大道,奔驰开始提。我回车后,三台奥迪始终尾随保持一定的距离。
先到别墅,放下御姐和许夏树,我告诉说没事儿别出去逛等我回来。达子说,两位姐姐,饿了往钓鱼台打电话,咱自己酒店,别客气。
四台车出市区西行十多里柏油路到达目的地,位于众多大型豪华温泉浴馆之中的后海温泉毫不起眼,颇有些做人低调的做派,很投我的癖性。车子直接驶入,门口保安欲拦截,看见落下车窗达子的脸,立即敬礼。我笑说认人不认车规矩挺严啊。达子一笑说当然。
上三楼紧西边打开一简单厚重仿木防盗门,煞是开阔一房间,四个小子吸烟玩电脑,见达子进来都站起来。达子说人呢?一小子前面引路,打开一角门,再穿过三道门,最后打开一玻璃隔断,一人蒙眼手捆背后坐椅,地下铺一张黑色塑料布。达子说怎样?还是什么也不?嗯,够犟的。
达子说不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您要给我机会那就什么也别问了,我要是都说了还需要机会吗?达子一使眼色,身边小子过去一顿腮炮,打得自己直甩手。血水顺鼻孔嘴角淌下,被扶起之后,抽*动鼻翼,兀自带着笑意。
达子摆头伸手,身后又递过一支枪。达子打开保险,拧上消音器,抬手一枪。应声倒地,两腿不停抽搐蹬踹,不一会就没了声息。
我又有呕吐的感觉。
两人进来用塑料布卷起装进圆柱形垃圾桶再扔进些真正生活垃圾,推进屋内角落处的电梯。
我和达子下楼,那个垃圾桶正送进垃圾车。达子问道回别墅?嗯,我点头。那你自己开奔驰吧,我还有点事儿。
回来半道,我停车买一瓶水,润嗓,漱嘴。又吸了一支烟,才算平静下来。
难道,难道达子的日子就是这么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