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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一个不断自我审视和探索的过程。在这一条漆黑的隧道中,有四个必经的关卡。那是四个必须由我们自己寻出答案的问题。我们可以选择碌碌无为,浑噩度日;也可选择直面这四个问题,尝试去参透人生的真谛。一切,只在于我们是否愿于并敢于思考人生。
第四个问题——关于“死亡”。
第一百零二话我们的死亡
路,终有尽头。人,总有终点。我们不能期待一部精彩的电影永远不落幕,亦不能希冀一个美好的时代永远持续下去。当我们穷尽了人生的哲理,当我们看透了“角色”、“爱情”、“本性”,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却是一个不可避免的现实。有人说,人生的关键词有四个;有人说是七个、十个、一百个。然,无论人生的关键词究竟有多少,其最后一个都只会是——死亡.
“死亡,是最大的平等。”恩格斯如是说道。死亡,所伴随的有时并不只是恐惧或彷徨。在一个追求民主、自由、平等,及一切宏大目标的人心中,这带来人间最大平等的最终环节则当是一个神圣的仪式。人,也许无法逆料死亡的时点,却可选择死亡的方式。人们往往忽视了这一点,认为死和生一样,是无法凭借自主意识左右的。然而,决定如何死去的权力却确实并不掌握在上帝手中,而可由你自己掌控。
这,就是我们人生所需面临的最后一个选择。
“苏珊娜‘死’了,诺伊诺斯‘死’了。落人队,你们是否凭这些就认为已取得了绝对的优势呢?呵,其实他们的‘死’不会对大局有多少决定性的影响,只要有我还活着,就足够了。因为,这游戏,本就是我本·哈克一个人的游戏!”
贝克街221号B的房间内,福尔摩斯正用一把枪对准了全身受缚,瘫软在地,毫无反抗之力的鲁斯.鲁斯的嘴好像正被胶带封着,其头上也套着一块大大的黑布。此时的他,已完全沦为一只待宰的羔羊,连惨叫的权力也没有了。“我本来以为你会选华特·席格作为自己的角色,没想到你却将其让与了他人。这一招非常巧妙,但却没有意义。一切都将在下一秒结束了,再见吧,我尊敬的敌人!”碰——枪声响起,子弹从福尔摩斯的枪口中怒射而出,鲜血飞溅。然而,子弹所射中的目标却大出常人所料——
“你……你干什么?!”“呵,你的反应还真够快啊!”福尔摩斯平拿着手枪,硝烟仍源源从枪口冒出。躺在地上的鲁斯毫发无损,那颗子弹所射中的竟是莫里亚蒂的肩膀!这一枪,本是朝着莫里亚蒂头部所射,莫里亚蒂靠本能的快速反应才躲过了子弹,让其没有直接命中要害.“这次,你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福尔摩斯再次用枪口指向莫里亚蒂。“等……等等,你到底是在干什么?你要射击的是他才对!”莫里亚蒂指着鲁斯说道。“呵……哈哈哈,把你的笑话收起来吧!你真以为这种把戏能骗过我么?”福尔摩斯大笑起来,“用人皮面具伪装成莫里亚蒂的样子,再把真正的莫里亚蒂五花大绑,套上头罩,拖到我面前,跟我说他是鲁斯。你想趁我不备干掉我?可没那么容易!”
眼见福尔摩斯毫不留情面的揭穿了自己,“莫里亚蒂”无从辩驳,苦笑着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的伪装难道就这么差劲?”“不,在这个虚拟世界里的易容,毋须太大的技术含量也能做到以假乱真.你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哦,鲁斯。”“那你为何……”“告诉你也无妨。真正的莫里亚蒂是绝不会押着鲁斯来找我的!因为我一开始让莫里亚蒂去对付你时,就已和他约定好了——只许败,不许胜。我让他败后向你坦白,告诉你他是爱神队除了三个正选队员外的第四个隐藏棋子。我还要他向你‘求饶’,说只要你肯放过他,他就会告诉你我的所在地。我让他告诉你这些信息,是为了激发你‘想出计谋’的灵感。面对着跪在你面前,苦苦哀求让你饶他一命的莫里亚蒂,你很自然的就能想出一个把自己伪装成莫里亚蒂,再把真正的莫里亚蒂伪装成鲁斯的计策。恩,这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计谋,只可惜这个计谋是我通过心理暗示,灌输进你脑里的。鲁斯,从一开始你就已在我的圈套之中了!”福尔摩斯笑着道出了他的“请君入瓮”之计.
“我居然……被骗了?”伪装成莫里亚蒂的鲁斯怅然若失道。他本以为能抵定胜局的一招,竟是敌人精心为他设下的陷阱。现在的他,已彻底无路可逃了。“他那样央求你,你却还是没有给他一条生路。真狠心啊!”福尔摩斯的目光转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真莫里亚蒂。套在其头上的黑布,逐渐开始有血液往外渗出。福尔摩斯摘下这块厚厚的黑布,只见其头部印有一个弹孔,血正从中汩汩流出。原来,早在来此之前,鲁斯就已将他杀死了。“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再对你手下留情了!”福尔摩斯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再次举枪朝鲁斯射击。“不能,绝不能就此结束!”鲁斯坚定着这样的想法,躲开枪击,夺路而逃。福尔摩斯也紧跟其后,径直追了出去。
枪声,不断在贝克街的这幢建筑物里奏响.其中有福尔摩斯开枪,也有鲁斯一边逃一边拔枪还击。当被追到走廊尽头时,鲁斯的子弹已经用完,而他身上也有多处被击中,流血不止。“输了,这下确实是输了!”虽然心中这样想着,但鲁斯却不肯乖乖臣服于现实。所有的失败,皆只是阶段性的。这次的失败可能将成为下次成功的伏线——这才是此刻鲁斯心中真实的意念。他毫不犹豫的从走廊尽头往外跳了出去,跳下三层楼之高,踉跄地跌倒在楼下的街道上。紧随其后的福尔摩斯见状,转而奔向楼梯,加快脚步往楼下冲去。不到一分钟,当他走到鲁斯跳楼着陆的地方时,却已不见鲁斯的踪迹了。地上只留下一滩不大不小的血迹,和一张写有文字的信纸。
“这样好的机会,却还是给他逃了么?”当福尔摩斯重新上楼,回到221号B的房间时,房内的一个声音问道.问话的人是莫里亚蒂——刚才分明已身亡的莫里亚蒂此际竟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他头上还粘有一些血迹,但弹孔却奇迹般的不见了。对此,福尔摩斯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回答道:“鲁斯那家伙,不按常理出牌。明知有三层楼的高度,竟就这么跳了下去。我追下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应是藏进了哪个建筑物或巷子里。”“这可并非是不遵循常理的莽撞哦,这个叫鲁斯的人自有其聪明之处。”莫里亚蒂道,“他知道在这个虚拟空间内,只要不是受到一击毙命的致命伤害,就不会‘死’,所以他才敢从三楼跳下去。适当的勇气也是智慧的一种体现。伦敦的街道分布犹如蜘蛛网一般复杂,一但丢失他的行踪,想再找到他恐怕很难了。”“不,他留下了一封信。”福尔摩斯摊开他从楼下捡来的那张信纸,其上只写着一个简单的单词——“瀑布”.看见这个词,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相视一笑,对于这个词的含义,他们再熟悉不过了。“原来他已经决定好爱神和落人的最终决战地点了。”“呵,真是会选地方呢。看来他今天也是有备而来的。若不是计算好了今天计策失败的可能性,他也不会把这张纸带在身上。这,是他为以防万一准备的方案B啊!”“既然是他指示的地点,那里肯定会有陷阱在等着我们。不过,鲁斯又怎么可能想得到,即将去赴约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福尔摩斯看着面前的莫里亚蒂,道,“鲁斯以为您已经死了。他又哪里知道,您是一个超离于游戏规则之外的‘不死者’!优势,仍在我们这边啊!”
所谓的游戏规则,是指一旦在虚拟空间内“死亡”,就会立刻被踢出游戏,回到现实世界的程序设置。但这个规则却只适用于正式参加游戏的爱神队和落人队的六人,“不请自来”的莫里亚蒂自不受这个规则的约束.莫里亚蒂所用的,将意识输入虚拟空间的仪器与其他六人所使用的并非同一仪器,所以他并不受位于丘比菲城里那台所谓“幻象机”的程序限制。也就是说,莫里亚蒂不会因“死亡”而被踢出游戏。只要游戏一刻没有结束,莫里亚蒂在每一次“死亡”后,就都能够死而复生。就这场游戏而言,莫里亚蒂可说是一个永生不灭的绝对存在。这也正是本·哈克邀请他的这位“老朋友”协助于他的一大动因。
“约两个小时后·伦敦近郊某小型瀑布”——
“离我们最近的瀑布,就是这里了。”“我们所在的虚拟空间是1888年的伦敦,即是说我们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伦敦市。伦敦境内能称得上瀑布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从车上走下,抬头望着眼前这水流并不太湍急的瀑布.其实,这只是一个观光用的瀑布,远称不上是一道天险。“看,那里有人。”莫里亚蒂指着瀑布顶端,山崖上的一个人影说道。“你去,还是我去?”“瀑布虽小,但若是掉下去,同样也会淹死人。就让我这个不会死的人去会一会鲁斯吧。”莫里亚蒂说,“你留在这里。你的命,是维系游戏胜利的根本。冒险的事由我来做。”“那么,我就敬候佳音了。”福尔摩斯并不客气,做出“请”的手势。“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赢的。他以为我已经死了。不管他在上面设下了怎样的陷阱,等他看到我再次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定会惊讶万分,阵脚大乱。况且必要时,我会抱住他,和他一起跌入瀑布。到时,他死你活。游戏就结束了。”莫里亚蒂言毕,便绕道朝山崖走去。
福尔摩斯远远的抬头观望着,笑容一直溢于他的嘴角。于他而言,此刻几乎可说游戏已经结束了。一切都已成定局,不可更改。不久之后,莫里亚蒂攀上了山崖,与瀑布顶端的人影站在了一起。剧情,完全如预期般进行着:莫里亚蒂抱住了鲁斯,两个人牢牢纠缠在一起,双双堕入了瀑布,在福尔摩斯眼前激起了巨大的水花。瀑布的水流虽然称不上汹涌,但其下的水深却足以淹死一头大象。不论鲁斯是否会游泳,有莫里亚蒂这个“不死者”像秤砣一样抓住他,他必然只有一个结果——不断下沉,直至呼吸停止。看见水面逐渐恢复了平静,福尔摩斯满足地张开了双臂,任由夜间微风洗礼着他的全身,尽情享受着他在这虚拟空间内的最后时刻。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五天来的这场胜负游戏,最终以爱神的胜利画上了句号。
注释
瀑布:莱辛巴赫瀑布,位于瑞士小城因特拉根。《福尔摩斯探案集》里,名为《最后一案》的篇章中,夏洛克·福尔摩斯与其毕生最大的宿敌詹姆斯·莫里亚蒂在莱辛巴赫瀑布展开决斗,并双双跌下瀑布,“同归于尽”。所以,瀑布这个词,无论对福尔摩斯还是莫里亚蒂,都有着特殊的意义。某种程度上,对他们而言,“瀑布”就象征着“死亡”。
当然,本话文中出现的小瀑布是在伦敦,而非瑞士,故并不是莱辛巴赫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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