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见许清泉大喊“住手”,便只好对自己的部下也大喊道:“住手!大仙有令,赶快住手!都给我回来!”
武大郎的那些部下本来已经把大刀高高地举了起来,正要对挡着道的农奴们砍下去,他们听了武大郎的命令,只好把刀放了下来,然后退了回去。那些挡道的农奴根本没想到武大郎会有先杀人后赔钱的打算,当他们看见武大郎的部下们高高举起大刀时,这才吓得瘫痪在了地上,有的人甚至闭上了眼睛等死。过了一会儿,他们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而那些凶神恶煞的军人都已经退回去了,才后怕得大声哭了起来。
武大郎恭恭敬敬地指着许清泉,对还在哭泣的农奴们大吼道:“你们这些贱人,还不赶快谢谢这位神仙的救命之恩?”这些无比迷信的农奴见武大郎是非常大的官,对他的话不敢有丝毫怀疑,就都相信许清泉不但是神仙,而且还是刚救了自己命的神仙,于是纷纷掉转方向,对着许清泉磕起长头来,同时还说着各种感谢许清泉的话。离事发地点比较远的农奴虽然搞不清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们看见一些农奴在对许清泉磕头,以为许清泉是从其它地方来的活佛,便也跟着朝许清泉磕起头来。
许清泉虽然是骑着马走过来的,但仍然还是非常累。他想早点到武大郎的军营里去休息,就对那些农奴说:“你们都站起来,给我们让一下路!”
刚才,那些农奴就是因为害怕得罪神灵才要坚持磕完长头才起来的。现在,他们见神仙亲自叫自己让路,哪敢还有半点迟疑,都立即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给许清泉和武大郎的队伍让出了一条宽宽的通道。武大郎便陪着许清泉穿过通道,来到大路对面的军营前。站岗值勤的士兵早就看见了武大郎,他们一边给军营里的其他人通报信息,一边打开大门迎接武大郎。武大郎刚一走到军营的门口,几十名军官就从各自的帐篷中走出来,整齐地跪在武大郎面前,给他请安、欢迎他回营。武大郎对许清泉说,那些军官都是自己的部下,也都是他的亲信,然后,他又给自己的部下们介绍说,许清泉就是昨天跳下黑龙江去追杀恶龙的神仙,自己刚才在山顶撞树治病时,亲眼看见这位神仙在黑龙江的水面上行走。武大郎的部下们便也趴在地上,对许清泉恭恭敬敬地磕起长头来。
许清泉让那些军官站起来后,武大郎一边叫那些军官把自己和许清泉扶下马,一边吩咐其他人杀猪宰羊准备饭菜,然后把许清泉请进了自己专用的军事帐篷里。许清泉发现,武大郎的帐篷里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地毯上绣着各种佛像或跟佛教有关的故事。和瓷器国高级军官的专用帐篷有些不同的是,这个帐篷里并没有摆放插满刀、枪、剑、戟、弓、箭等各种冷兵器的兵器架,而是摆放着九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摆放在帐篷最中间靠里面的位置,它的后面还有一张太师椅——许清泉知道,那一定是三江提督武大郎的“办公桌”;其它八张桌子摆放在地毯两边的边沿,上面摆放着很多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许清泉只能认出其中一些是完整的人皮,那些人皮上绘制着一些图案或佛像,还有一些是小孩的干尸和人的头骨,但不知道另外一些骨头是什么动物身上的,只是估计很可能是人的大腿骨和肋骨等。
武大郎发现许清泉在看那些骨头、人皮和小孩干尸,便又继续给许清泉介绍起来:“大仙,那些都是用来做法器的材料,是双修庙里的耍赖活佛托我献给我们爽修国国王的。我还没来得及进京,就把它们先摆放在这里了。”
许清泉只好强忍住自己的恶心感,然后问武大郎:“那些东西都是耍赖喇嘛从他的农奴身上取下来的吧?”
武大郎充敬佩地回答说:“大仙,您真不愧是神仙,竟然连这个都知道!耍赖活佛是黑龙江县最大的农奴主,黑龙江县将近一半的人口都是他的农奴。他经常不定期地做各种法事,需要用大量的农奴骨头、皮肤、小孩尸体做各种法器,所以每年都要杀死很多农奴。”他又指着那些骨头、人皮和小孩干尸,对许清泉说:“您看,那些骨头就是他从几十个不同的农奴身上取下来的。那几张人皮是从几个农奴身上剥下来的,那几具干尸是用几个世代为奴的小孩做的。那些农奴能被选中做成法器,真是他们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啊!”
许清泉只好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然后又问武大郎:“你是三江地区最大的农奴主,你家每年也要杀死很多农奴吧?”
武大郎自豪地回答说:“那当然!农奴的命不值钱,我们农奴主想杀多少就杀多少。但我不是活佛,我家用不了那么多法器,所以我经常把这些材料献给国王或活佛。”然后,他又显摆地说:“您看,我这双靴子,就是用黑人农奴的皮做的!”
这一次,许清泉顾不上恶心,而是不解地想:“用人皮做靴子,好象是美国以前才有的习俗。我记得美国开国总统华*盛*顿*(违禁词)有一双靴子,就是用黑人奴隶或者印第安人的皮肤做的。这里的辣麻教很像西藏的藏传佛教,看来爽修国也和解放前的西藏一样,农奴主可以随便杀死自己的农奴,喜欢用农奴的骨头、皮肤等等做法器。但是,西藏好象没有用人皮做靴子的习俗,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与美国很像的习俗?这个星球到底和地球有什么关系?”
武大郎见许清泉不说话,又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以为他还没有从“屠杀恶龙”的劳累中恢复过来,就把他请到自己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许清泉坐下之后,发现武大郎的“办公桌”上有一个奇怪的鼓,就好奇地拿过来,用手拍了拍鼓面,那鼓就发出“咚咚”的响声。武大郎见状,就又自豪地说:“大仙,这鼓可珍贵了!”许清泉担心武大郎对自己这个“能掐会算、料事如神”的神仙产生怀疑,他不好直接问跟这个鼓有关的问题,就故意用询问的语气“哦”了一声。
武大郎就得意地继续说道:“我家有那么多农奴,随便杀一个农奴的女儿就可以得到一张女孩的人皮。但是,普通女孩一般都说过脏话,用她们的皮肤蒙成的鼓,不能给鼓的主人带来好运,而那些从小就不会说话的哑巴女孩,肯定没有说过脏话,所以她们的皮肤才是最适合制作这种鼓的材料。由于每个农奴主家都大量需要这种鼓,而哑巴女孩却并不经常有,所以哑巴女孩的皮肤就总是供不应求,往往要花很大的价钱才能买得到。我们现在用来制作这种鼓的哑巴女孩,很多都是瓷器国进贡给我们。我们国王用不了那么多哑巴女孩,就让我们农奴主出价,谁出的价格越高,谁就可以买到越好的哑巴女孩。不瞒您说,我在买制作这面鼓的女孩时,出的价格就是当时最高的!”
许清泉听了武大郎的话,愤怒得想把桌子都给掀了。但他知道,如果自己情绪失控,就可能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那自己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只好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把双手紧紧捏成拳头,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他又把头俯在桌面上,让其他人都看不见自己的表情,然后做了几次深呼吸。过了一阵子,他觉得好了一些,就抬起头来。但是,为了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下来,他就唱起一首自己非常喜欢的歌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的阿姐从小不会说话,在我记事的那年离开了家......天边传来阵阵鼓声,那是阿姐对我说话......”
武大郎听了许清泉唱的歌,一边鼓掌一边赞叹道:“哎呀,大仙,没想到您不但神通广大,而且歌也唱得这么好听!您这歌词,唱的就是这种鼓!”
许清泉这才想起来,藏族人的阿姐鼓也是用哑巴女孩的皮肤蒙制而成的。他记得自己曾听人说过,制作这种鼓的皮肤必须是从哑巴女孩的身上活剥下来的,便问武大郎:“你们制作这种鼓的时候,必须在哑巴女孩死之前就把她的皮剥下来吧?”
武大郎一边对许清泉竖起大拇指,一边佩服地说:“大仙,您连这个都知道,太了不起了!您说得对,如果皮肤是哑巴女孩死了之后才剥下来的,那就不适合制做法器了!”
许清泉一听,又愤怒得简直要爆炸了。他又把头在桌面上俯了一会儿,然后重新抬起头,说了一个转移话题的内容:“你们的农奴每次到寺庙去拜佛,光在路上磕长头就要花去几个月时间。这对你们农奴主来说,是一种很大的损失啊!”
武大郎无奈地说:“是啊!但是,这是一万多年来的古老习俗,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我们爽修国的人花在念经拜佛上的时间实在太多了,用来种粮食搞生产的时间就很少。而且,很多青壮年男子都出家当喇嘛了,他们只需要念经拜佛而不需要搞生产,每天饿了就到寺庙外等着农奴们给自己送饭吃。喇嘛吃农奴送的饭,就是在帮农奴行善积德,是对农奴的一种恩典,所以农奴们都会抢着给他们送饭吃。搞生产的人本来就少,他们还要在磕长头上花去大量的时间,搞生产种粮食的时间自然就大大减少了,种出来的粮食就经常不够吃,我们只好逼着瓷器国给我们进贡粮食,或者干脆到瓷器国去抢粮食。好在瓷器国的人信火桑教,他们习惯了逆来顺受,从来都不反抗我们,所以我们总能很轻松地从他们那里得到粮食。”
许清泉听武大郎说到瓷器国,突然想到自己应该想办法让同伴和妹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不然他们一定会以为自己掉进恶龙河后淹死了,便对武大郎说道:“本仙想写一封,然后,你派你的部下替本仙把它送到瓷器国去。”
武大郎手下的一位军官不解地问许清泉:“请问大仙,您是能上天入地、降妖伏魔的神仙,您法力那么高强,完全可以用仙法在瞬间就把信到瓷器国去,为什么还要我们派人辛辛苦苦地去送呢?”
许清泉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提出这个的问题,这个问题不但问得太突然了,而且非常难以回答,所以他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他知道,如果人人都这样理性地思考问题,人们最终就会明白自己并不是什么神仙,然后很可能会像杀农奴一样杀死自己,所以急得汗都流了出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