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能力怕是贺鸣这个四品炼药师也是难以做到,一时间,施人凤对于天驹更加看不透。
不过,此刻他已经恢复了先前的冷静,知道天驹一个人独力难撑,倒不是担心天驹的安危,而是此时他和天驹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如若天驹有事,他定然也难以逃离。
思及至此,施人凤亦是暂且放下心中的高傲,随手捡起地上散落的长剑,身形一展,便朝着熔岩巨兽冲了过去。
天驹看到施人凤终于出手,心中大定。
有着施人凤这个白银级别的武者从旁协助,天驹顿时压力大减。
随即,天驹飞快喊道:“你来牵制他,我找机会找出他的死穴,继续拖下去我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施人凤此刻对于天驹的能力已经有了充分了解,在加上事关自己的小命,因此也没有反对,身形一动,下一瞬便出现在熔岩巨兽面前,长剑带着强劲的剑气,一剑刺在了熔岩巨兽的手臂之上。
不得不说,施人凤还是有几分本事,长剑径直没入熔岩巨兽的手臂之中,带起一道腥臭的血箭。
吃痛至于,熔岩巨兽顿时暴怒起来,身上的气息更加强横。
天驹此刻已然明白,眼前这家伙的力量会随着他受伤的程度而不断增强,好在与此同时他身上的生机流失得更快。
瞬间,天驹便想到了办法,趁着熔岩巨兽将注意力都放在施人凤身上的时候,天驹捡起地上的长剑,浑身灵气清晰而出,天帝剑诀配合着星云步,全力施展而出。
身形一分为三,天驹已经将星云步催发至极致,随着天驹将天帝剑诀施展而出,顿时一道剑网出现在了熔岩巨兽的周围。
施人凤看到天驹竟然施展出如此精妙的剑法,心中大惊之余,却也是多了几分信心。
这时,天驹急声暴喝道:“快退!”
施人凤闻言,当机立断地急速后退,正好在他离开之时,天驹的长剑翩然而至,无数剑气汇集成一道剑网,铺天盖地地砸向熔岩巨兽。
轰!轰!轰!
剑网顷刻间便将熔岩巨兽吞噬,地面被震起满天飞沙。
而天驹在完成这一击之后,便飞速撤离,来到施人凤的身边。
施人凤仔细一看,却是发现天驹此刻的样子显得有些疲惫,心中微微一凛。
天驹喘着气,两眼依旧紧紧盯着前方,别看刚才他出手只是一瞬间,但在那眨眼的功夫,天驹却是一连施展出天帝剑诀中的十八式。
十八招剑法汇集而成,方才能够形成如此威力的剑网。
而与此同时,天驹亦是发现自己体内的灵气几乎都被抽空。
如若此刻熔岩巨兽再攻过来,天驹怕是难以招架。
烟雾之中,传来熔岩巨兽的一阵阵哀嚎,天驹和施人凤皆是密切注意着里面的情形。
当一切尘埃落地之后,熔岩巨兽的身影终于再次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施人凤在看到熔岩巨兽此刻的模样,心中顿时大惊。
此刻的熔岩巨兽的模样比起先前还要来的丑陋,那布满全身的鳞片早已面目前非,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
腥臭的血液不断从伤口出流出,熔岩巨兽身上的黑色气息终于是变得有些飘忽不定。
施人凤实在难掩心中的震撼,先前他连同一干护卫,都无法奈何这头畜生,最多也不过是拼着牺牲几条性命,才能在这畜生身上留下几道不轻不重的伤口。
但天驹竟然凭着一人之力,就将熔岩巨兽打成这副模样。
想起刚才天驹那无比凌厉的一击,假如是施人凤来面对刚才那一击,想想便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余光微微打量着身旁不远处的天驹,第一次,施人凤感到自己的力量是那么渺小。
而这时,天驹目光脸色微微一变,手中的长剑骤然握紧。
一直在注意天驹的施人凤,在发现天驹表情变化之后,心中一愣,继而急忙朝着那熔岩巨兽望去。
这一看之下,施人凤一颗心亦是沉了下来。
他也没想到那熔岩巨兽受到如此凌厉的一击之后竟然还没完全倒下。
施人凤并没有天驹那样敏锐的观察力,自然发现不了熔岩巨兽身上的生机正在飞速流逝,只以为这家伙生命力顽强,而天驹看上去已经没有多少力气,那么接下来让他独自一人面对这家伙,施人凤心里却是没有多少底气。
而天驹和施人凤所担心却是不同,他看得出此时的熔岩巨兽已经是强弩之末,随着身上伤口不断的溢出鲜血,它体内的生机流逝得非常之快。
而此刻它所表现出来的强大力量,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此时,熔岩巨兽拖着伤痕累累地身体飞快地朝着天驹这边冲了过来,此时此刻它只想将天驹彻底撕碎。
施人凤见状,虽然心中有些惊惧,但内心高傲的他却不愿欠下天驹的人情,刚刚天驹救了他一命,此时见天驹有危险,施人凤闪身来到天驹面前,全身灵气飞快涌出,手中长剑发出一阵颤鸣。
就在熔岩巨兽即将接近之时,施人凤将手中长剑猛地一掷。长剑带着点点寒芒,瞬间没入熔岩巨兽仅存的左眼之中。
一声哀嚎,熔岩巨兽失去了两眼,顿时在原地暴跳如雷,双手胡乱在空中拍打着,激起一阵阵尘土。
施人凤之所以那么容易能够得手,全因先前天驹那凌厉的一击,让熔岩巨兽的行动力大幅度下降,加上此刻它已陷入暴怒状态,反应能力变得极为迟钝。
一击得手之后,天驹和施人凤同时向后退去,站在远处观察着熔岩巨兽。
在经过一阵狂暴的发泄之后,天驹发现熔岩巨兽体内的生机已经微乎其微。
果然,又是经过几次挣扎,熔岩巨兽伤痕累累的躯体轰然倒下。
看到这一幕的两人,皆是同时松了口气,不过两人并没有就此大意,依旧等待了许久,直到确定熔岩巨兽真的死绝,方才缓缓靠近。
此时,天驹靠着先天灵气的帮助,体内掏空的灵气已经恢复了不少,不似刚刚那般疲惫。
他弯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熔岩巨兽,待发现这家伙确实没有了生命特征之后,方才松下紧绷的心神。
这时,一旁的施人凤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你让我很惊讶。”
天驹闻言一怔,随即明白施人凤话中所指的是什么,亦是淡淡地说道:“你也给了我不小的惊喜。”
施人凤眉头微微一挑,知道天驹意有所指,不过他也没计较,略微看了眼天驹,继而淡淡地说道:“这一次你救了我,算我欠你一份情,日后?日后如若有需要,可以来施家找我。”
话毕,施人凤看也不看地上躺着的一群护卫,径直离开。
看着施人凤离去的背影,天驹眯了眯眼睛,随即悄然来到先前苏玉诺所在的位置。
看着依然陷入昏迷的苏玉诺,天驹略微叹了口气,随即将苏玉诺背了起来,快步地朝着山下走去。
至于那苏严柏以及其他的世家子弟,天驹根本连搭理都难得搭理。
被这苏玉诺,感受着少女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天驹亦是十分享受。
也不知走了多久,当天驹回到天岩城时,背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嘤咛声。旋即,昏迷着的苏玉诺缓缓睁开眼眸。
清醒过来的苏玉诺还有些迷迷糊糊,这时,天驹的关切的声音传了过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苏玉诺闻言,顿时发现自己竟然靠在天驹背上,大腿传来一阵火热的异样感,让苏玉诺忍不住一阵羞涩,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羞意问道:“我……我怎么会在这?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驹解释道:“刚刚你被那熔岩巨兽打中昏了过去,无奈之下我只能把你背回来了。”
听了天驹所说,苏玉诺总算是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
她明明记得刚刚她把天驹推开,然后那丑陋的大家伙已经冲到自己面前,然后突然感到有人将自己抱住,在之后她便没了任何知觉。
是谁救了她?苏玉诺柳眉紧锁,绞尽脑汁的想着。
但先前的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快,她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救她的是谁。
想到这里,苏玉诺不禁问道:“天公子,刚刚是谁救了我?你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天驹笑了笑:“在你昏迷之后,施人凤和他的护卫拼劲全力才将那家伙杀死,但施人凤手下的护卫也全部阵亡,之后我便带着你一路走回来了。”
苏玉诺闻言,柳眉更皱,她隐约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但天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就不好继续追问下去。
这时,她突然想到,此时她正软软地趴在天驹身上,玲珑有致的身躯几乎和天驹紧密接触着,尤其是随着天驹的走动,两人之间不断的摩擦,让苏玉诺内心羞涩无比,渐渐地,两朵红晕慢慢爬上了苏玉诺的俏脸。
虽然两人之间有婚约在身,但彼此这样的举动还是第一次,苏玉诺强忍着心中的羞意,低声说道:“天公子,你把我放下来吧。”
天驹对于一心维护自己的苏玉诺可谓怜惜无比,自然心里也就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此刻闻言不由担心地问道:“你的身体可以吗?还是我背着你吧,一会我再帮你检查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其他伤。”
苏玉诺见天驹一副关心的语气,脸色却是更红,而此刻她也是发现自己身上有些发软,提不起一丝力气,无奈只好乖乖地任由天驹背着。
而天驹背着苏玉诺一路从城外走回苏家,沿路上也是被不少人见到。
苏玉诺在天岩城的名气十分之大,只是她平日深居简出,因此少有人认出她来。
但见到天驹背着如此一位绝色女子,众人亦是纷纷侧目,各个眼中充满了诧异和嫉妒的神色。
苏玉诺显然承受不了旁人如此火辣辣的目光,不由将俏脸深深埋入天驹的脖颈之中。
天驹骤然感受到有股香甜的气息不断骚扰着他的脖子,心中不由一荡。
此刻两人之间的姿势可谓紧密无比,原先天驹担忧苏玉诺的安危,到没有想那么多,但此刻苏玉诺的暧昧举动,让天驹亦是有些心动。
好在此时他们是在大街上,否则天驹指不定会多点什么想法。
如此一路无话,天驹被这苏玉诺很快便来回到了苏家。
所有苏家的下人见到自家尊贵的小姐,此刻竟然如此温顺地趴在天驹的身上,无不张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两人。
他们对于天驹也算是认识,毕竟那天宴会上苏玉诺亲口承认天驹是她的未婚夫,这件事情已经传开了。
但这些下人也没想到两人之间的进展如此之快,竟然已经发展到如此亲密的地步。
而这时,闻讯赶来的柳茹看到这一幕,脸色不由黑了下来。
心中的怒火难以压制,柳茹不由怒声喝斥道:“你们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还不赶快给我放下玉诺。”
天驹能够感受到身后的娇躯微微一震,眉头微微皱起,冷声说道:“玉诺受伤了,我现在要送她回房间,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说完,天驹也不理会柳茹诧异的目光,径直离开。
天驹突然的冷眼相对让柳茹不由愣在那里,好半会方才回过神来,心中一阵紧张,急急忙忙朝着苏玉诺的房间赶去。
此时,天驹已经将苏玉诺放回床边,而柳茹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天驹的一只手搭在了苏玉诺秀气的手腕上面,不由再次喝斥道:“你在做什么?”
天驹则是完全不搭理柳茹,一心观察着苏玉诺的身体情况。
而苏玉诺此刻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闻言不由开口道:“母亲,天公子正在替我检查伤势。”
“检查伤势?”柳茹彷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冷笑几声,讥讽地说道:“玉诺,你是不是糊涂,就他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还懂医术,简直是笑话。”
苏玉诺见柳茹毫不留情面的嘲讽天驹,不由涨红着脸,显得十分生气。
如若是外人如此说天驹,苏玉诺虽然心中不悦但也不至于如此生气,但眼前这个人却是她的母亲,实际上,她也是当年受过天家大恩的受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