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驹收回搭在苏玉诺手腕上的手,微微吐了口气,缓缓说道:“幸好先前的气流没有直接砸中你,如今只是轻微震伤,导致体内灵气有些凌乱,稍候我弄点丹药让你服下,明天就可以痊愈了。”
柳茹见天驹竟然无视她,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心中更怒。
不过,当他听到天驹的话后,顿时才想起要询问苏玉诺的情况。
苏玉诺虽然对柳茹的行为十分不满,但却也如实的将先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而听完之后的柳茹脸色急变,不由焦急地问道:“那你大哥人呢?”
苏玉诺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公子已经把我背回来了。”
柳茹闻言不由看向天驹,也顾不得先前对待天驹的态度,连忙问道:“你可知道当时的情况。”
天驹则是淡淡地说道:“看到了,苏严柏被那熔岩巨兽打伤,我最后看他的时候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具体如何我并没有注意。”
柳茹闻言脸色大变,不由怒声说道:“既然你没事,为何你不将他带回来?”
天驹看了柳茹一眼,继而不咸不淡地说道:“他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天驹一番话,顿时让柳茹哑口无言。
柳茹没想到天驹的态度竟然会如此强硬,在她眼里,天驹这次来苏家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苏玉诺。
眼下天家日益衰弱,定然急需找一个靠山,而苏家自然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可他没想到天驹既然有求于苏家,竟然还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她说话,柳茹心中大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我苏家的目的是什么,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天家也不会好过。”
天驹眉头一挑,冷冷说道:“我早已说过,我来苏家只是受家里长辈之命来拜访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目的,不要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
柳茹闻言,表情越发难看,咬牙切齿地道:“天驹!你不过是个落魄家族出来的废物,竟敢如此和我说话。”
苏玉诺见到柳茹和天驹如此针锋相对,心下一急,不由起身说道:“母亲,天公子可是恩人之后,你怎可如此对待他?”
“不要拿那些大道理来跟我说,我只知道他不过是个废物,有何资格高攀我苏家,这桩婚事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柳茹最后一句是对着天驹说的。
天驹心中不悦,但毕竟眼前之人是苏玉诺的母亲,他也不想苏玉诺为难,微微叹了口气,继而说道:“我这次来苏家确实并无其他意思,既然苏夫人不欢迎我,天驹明日离开便是。”
柳茹闻言不由冷笑,一副不屑地神色。
顿了下,天驹继而淡淡地说道:“不过,苏夫人在此之前是否应该先担心一下苏公子的安危?”
听到天驹的话,柳茹顿时反应过来,旋即恨声说道:“你给我等着,要是严柏有什么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柳茹便急冲冲地离开,显然是担心苏严柏的生死。
待到柳茹离开之后,苏玉诺两眼歉意地对天驹说道:“天公子,很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母亲,毕竟……”
天驹看着苏玉诺的俏脸,笑着摇头说道:“我并没有在意,而且我刚才说的确实是实话,我这次来不过是奉了家母的命令,而我本身对你我之间的婚约也没报以希望,既然刚才你母亲已经明确表态了,那我也就不便久留了。”
苏玉诺闻言,脸色一变,神色复杂地看着天驹,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天公子莫非是嫌弃玉诺?”
天驹见苏玉诺误会,不由解释道:“苏小姐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是极为出色的女子,但你我真正算来不过才相识两三天,你根本无需为了当年那一纸承诺而违心行事。”
接着,天驹对着苏玉诺微微一笑,说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会我会将丹药送过来。”
苏玉诺看着天驹离去的背影,俏脸一片复杂。
回到自己屋子,?子,天驹想起刚才苏玉诺复杂的神色,内心也是不由叹了口气,说实话随着这些天的接触,对于这个一心维护自己的那女子,天驹内心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只是,天驹也知道苏玉诺如此维护于他,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天如海的原因,天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但其实内心亦是十分高傲,对于这样的婚约,天驹打内心里排斥。
回到屋子里,天驹随后找来凌阳,让其帮忙炼制丹药。
苏家在天岩城的实力不弱,亦是聘请了几名炼药师专为苏家炼制丹药,所以府中有着专门的炼丹室。
天驹带着凌阳在一名下人的指引下,很快就来到了炼丹房之中。
此时,炼丹房内正由一名炼药师正在埋头研究着什么。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响,那名炼药师疑惑地抬起头来,当看到天驹和凌阳之时,脸上不由露出一抹不耐和高傲的神色。
“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懂规矩吗?”那炼药师一脸鄙夷地喝斥道。
天驹略微打量了下这名炼药师,只见他穿着一身雪白的炼丹服,看上去倒是有着几分气质,只是这语气却是让天驹眉头微微一挑。
“来炼丹房还要什么规矩?”天驹不解地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柳擎大师专用的炼丹房,没有得到柳擎大师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擅自进入吗?”那炼药师提起柳擎之时,满脸崇拜之色。
顿了下,那炼药师些许是从天驹疑惑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继而一脸自傲地说道:“柳擎大师可是四品炼药师,同时亦是夫人的大哥,身份可是尊贵无比。”
“哦?原来是四品炼药师,那你又是何人?”天驹听后并没有太过惊讶,依旧淡然地问道。
那炼药师闻言,则是更加得意地说道:“我叫罗柯,是柳擎大师的关门弟子,岂是你们这些下人能问的。”
罗柯看到天驹两人身上的穿着十分普通,心中早已将两人归类为苏家新来的下人,语气上自然也就不客气。
看着罗柯一脸自得的样子,身后的凌阳一脸鄙夷,忍不住出声说道:“不过一名小小的炼丹学徒,本事没有多少,这架子倒是挺大的。”
凌阳的话没有刻意掩盖,一字不漏地传入罗柯的耳朵之中,后者闻言,脸色顿时涨红无比,怒声喝斥道:“你说什么?”
“原来这个家伙不仅自大,还是个聋子。”凌阳讥讽着道。
罗柯没想到在苏家除了柳擎之外,竟然还有人敢如此说他,顿时神情阴沉得可怕:“你叫什么名字,竟敢如此辱骂我,一会我定要管家好好教训你们,让你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天驹只是来此为苏玉诺炼制几枚丹药,并不想节外生枝,于是接话道:“我叫天驹,是苏小姐的朋友,来此是为了借用这里的丹炉替苏小姐炼制几枚丹药而已,并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间。”
罗柯闻言一怔,继而脸带不屑地讥讽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天驹,我可是听说过你。”
罗柯这样一说,倒是让天驹有些诧异,不过转念间便明白过来。
果然,只听罗柯接着说道:“你便是那个修炼至今依旧只有武生三阶的家伙,想不到你脸皮倒是挺厚的,要是我早就找个地方自杀了,亏你还能有脸来苏家,还想要娶苏小姐,真是痴人说梦……”
突然,一股冰冷的杀气充斥着整个炼丹房,罗柯原本不屑嘲讽的神情突然一变,继而脸色一阵发白,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你……你干什么……”
能够发出如此凌厉杀意的,在场之中除了凌阳别无他人。
天驹也是感受到凌阳散发出来的杀意,不由伸手示意着说道:“凌阳大哥,无需动怒,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方。”
听了天驹的话,凌阳冷哼一声,继而收回气势,不过两眼依旧充满冷意地盯着罗柯。
随着凌阳收回气息,罗柯总算是大松一口气,就在刚刚,他彷佛被置身于一处冷酷之中,全身禁不住的颤抖起来。
而那种冷意并非来自皮肤表面,而是从内心深处冒出来恐惧感所照成的。
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炼丹学徒,平日不过仗着柳擎弟子的身份,在下人面前作威作福。
那些下人本身地位不高,自然不敢得罪罗柯。
刚刚他见天驹进来,看到他们身上的穿着十分普通,便没有想太多,只把两人当成下人看待,说起话来自然也就没那么客气。
可他也没想到那凌阳竟然是个武道高手,竟然只凭一个气息便让他浑身动弹不得,一想到刚才凌阳那充满杀意的目光,罗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有些畏惧地看了眼凌阳,随即想起天驹的身份,罗柯顿时又是嘲讽地说道:“你便只能靠别人帮你出头吗?想要使用这里的炼丹炉,你别妄想了,你以为炼丹术是什么东西,也是你们这些普通人能够掌握的?”
天驹见这家伙竟然如此难缠,顿时也就失去了耐性,淡淡地说道:“我不想和你废话,接下来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你就先给我出去外面待着吧。”
罗柯闻言不由好笑,不屑地撇了撇嘴:“你还真当自己是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苏家的目的,还不是为了得到苏家的帮助,你敢用这样的态度和我说话,一会我定要告诉夫人,到时我看你……啊!你做什么?”
天驹见罗柯依旧喋喋不休,顿时失去最后一份耐心,身形一展,下一瞬便出现在罗柯身前,在后者还未反应过来,一手提起罗柯的衣领,一把便将罗柯整个人扔到了屋子外头。
“哎哟!”
一声惨痛声传来,罗柯捂着几乎裂开的屁股,脸色涨红无比:“天驹,你敢对我动手,你给我等着,一会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说着,罗柯一手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朝外面走去。
天驹对此丝毫没有理会,而是将房门关好,随后带着凌阳来到里屋的炼丹房内。
天驹略微打量了下,随即点了点头说道:“苏家倒也财大气粗,这两边架子上摆放的材料不下上百种,倒也省下了不少麻烦。”
接下来,天驹按照林廷之的吩咐,将丹药的配方写下并交给凌阳。
凌阳接手扫了一眼,目光不由透出一抹神采,忍不住出声赞叹道:“这三品的乌雪丸只不过是十分普通的疗伤药,没想到你只不过改变了其中两中材料以及成分,却是硬生生地将其功效提升到接近四品丹药的效果。”
“凌阳大哥别夸我了,还是赶紧准备,说不定一会那个罗柯还会来找麻烦。”天驹淡然地说道。
凌阳闻言,则是压下心中的惊讶,继而不屑地说道:“不过一个废物罢了,他要敢再来,我便一只手捏断他的脖子。”
此时,正走到庭院外面的罗柯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罗柯的离去,天驹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反正他明日已经准备离开苏家,以后这里的一切和他再无关联,跟我无需顾忌什么。
更何况罗柯不过是一名不成气候的炼丹学徒而已。
将罗柯的事情抛之脑后,天驹随手从一旁的架子上找出了几种较为普通的药材,之后便在让凌阳负责开始炼丹。
有着凌阳这位圣丹门弟子,天驹自然无需担心炼丹失败的事情,只用了小半会的功夫,凌阳便成功炼制出了一炉子的活血丹。
其实苏玉诺受的伤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被外力震到,导致体内经脉被淤血阻塞,天驹原本完全可以使用震荡指来激活她体内的气血,如此根本无需丹药便能痊愈,但毕竟苏玉诺是名女子,使用震荡指难免触碰一些关键部位,这对于一名冰清玉洁的女子来说,难免有些孟浪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炼丹房的大门被人用人推开,随即一道满含怒意地声音传了进来。
“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擅自闯入我的丹房?”
天驹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是一名身着炼丹服的中年男子,而在中年男子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