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姐眼睛瞪得很圆,本来眼睛就大,这一瞪特别引人注目。
这纸上面感觉涂了些蜡,摸着油滑滑的,上面的字墨有些褪色,但仔细看还是能辨别清楚。
玲姐看了几眼,把纸往桌上一放,一手拿过凳子坐上面研究起来。
“你帮我打光,这纸下面有东西”说着把火折子递给了我,我接过后站一旁把尽量让火光靠近一点。
只见玲姐把纸翻来覆去看了遍,没找出什么门道。
“玲姐,这纸有什问题”
“涂了油”玲姐没抬头,话语间带着肯定。
“油,?”
“嗯,这是一种保存技术,能保证纸张不被轻易撕毁,你可以理解成镶了框的画”
玲姐这一说我懂了大概,但还是不明白一张纸而已,为什么大费周章去涂这种油。
只见玲姐翻个面,仔细找了一下,又翻过来用指尖轻轻划动,像轻抚水面一般,给人感觉非常丝滑。
“没什么特别的啊”我喃喃道,以为是玲姐受了点刺激感觉只有一点不对劲就大惊小怪的。
“不可能,肯定有什么重要线索在这里面,不然不会用这种方式保存这纸”
看了眼玲姐手里油纸,有点像乡下用的油纸伞,老社会有的大众物件,至今我家里还有两把呢。
看了看,我觉得玲姐说的有一定道理,没什么纸能黄成这样,除非有人故意给纸上色或者就如玲姐说的涂了油。
那这样看这纸绝对不同寻常,结合玲姐父母在这里办公的情况来看,这纸极有可能有关联。
见玲姐一阵翻弄没研究出什么东西,我在一旁安耐不住了。
“玲姐,我看看?”说完伸手要去拿纸。
玲姐一看没什么发现,就干脆把位置让了出来。
我摸着油纸,的确很像乡下用的油纸伞,但又有些区别,我使劲捏两下。
也没用多少力,里面就发出纸摩擦声,这声音耳朵听不见,全靠骨传导。
这一感觉里面肯定东西,就如几张纸合一起,中间感觉会有夹层。
其实我个人感觉不想玲姐说的那样,涂了油,更像是有两层带油的纸,把中间那张两面给包住了。
这才让我们以为这就是一张纸,所以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什么端倪。
爷爷以前做过伞,我在一边观摩过,看久了也会有自己心得。
油纸防水性好,是因为表面涂了桐油或者特质的干性油,里面纸张韧性很大所以有一定曲折性。
但说来说去油纸就只是一张纸,与普通纸张区别就是韧性大,涂了油,但手里这张不同,给人感觉就是里面肯定还夹着纸。
我把油纸竖了起来,对着火光,仔细观察起来,玲姐见我有了思路也把脖子伸过来。
果然,这纸要比一般的油纸稍厚一些,当然这区别只有我能看出,玲姐没见过做油纸所以感觉没什么不同点。
我聚精会神,用指尖轻轻刮中间涂层,连着几下,后面一点破了点皮,露出来点角,这情形就如玲姐撕磁带上的塑封一样。
我没什么指甲,把油纸推向玲姐,“诺”示意下面的工作由她来。
玲姐见状,立马接过,接着火光,找到吐露出来一点,如先前一样,捻住后轻轻往后一拉。
一张薄薄酯黄的油纸皮被牵开,这一扯里面露出了白白净净的纸张,这下才是原本的面目。
玲姐依葫芦画瓢把后面一层也给扯起来。
这下,桌上面躺着两张很薄的黄纸皮,看着就像什么工业废水上飘荡的那一层机油。
“这夹层做的有点好啊”玲姐说道。
“没什么,以前跟着爷爷经常做,都是小意思”我挽挽衣袖,好不容易出回风头肯定要过过瘾啊。
“德行”玲姐说了我一句,随后变没理我,拿起白纸看起来。
这一看,我以为玲姐会哭啊,或者惊讶什么表情的,可良久丝毫未见玲姐有任何变化。
难道就是一张白纸而已?
玲姐看了好久,咬着下嘴唇,我一看这小动作肯定还是有什么信息,只是应该跟她父母没什么关联吧,不然不早跳得三丈高啊。
玲姐看完后,那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
“玲姐,些的什么啊,看老半天了”
玲姐没急着回答,嘟着嘴摆了摆头,然后把纸给了我。
我接了过来,纸很白净,上面是用墨水的写一些字,还好爷爷语文这方面教得多,一般生活用字还是没问题的。
抬头一行,是几个大字:随笔,第八天。
接着就是正文了,看起来就是日志。
天气不太好,有点飘雨,083还是老样子,嘟嘟在里面冒着泡,这都是我们劳动以及。。爱情吧的结晶。
今天她答应我了,在这后面我们准备了一个计划,取名叫–代号083。
计划是这样的,我们先伪装成工人,待我混进去后,找机会敲开罐氧缸,让它能够重获自由,虽然这有点危险,但我必须这样做,为了我的那个她。
我这一看完,浑身打了个激灵,这不是整件造事的罪魁祸首吗?
怎么,玲姐还是这副表情?
“玲姐,这日志上面说了很多东西啊,你怎么”我忍不住问道,这就是很重要的线索,顺着摸下去说不定能把当时所有真相给还原了。
这时,火折子火苗开始乱跳,来这里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些琐事上了,也没注意这空间里氧气消耗。
玲姐一看不太妙,这才注意到我俩早已汗流浃背,由于有点缺氧面部开始有点泛红了。
“走,这里氧气快耗完了,拿上东西,立马出去”玲姐急忙说道。
这不说不注意,一发觉才觉得闷得不行,我还以为这火折子火势太旺,把我给烤热了。
两人没多留,一把抓起桌面上的文件,朝门口走去。
玲姐拉着把手,一用力,这次门显然变轻了,直接大打开,外面立刻窜进来新鲜空气。
原来这门是这样的设计,把门里面铰链式铁栓设计得薄,从里面拉很容易,外面推犹如一堵厚墙。
玲姐在后面紧跟着出来,嘭一声,里侧装有弹簧,整个铁门瞬间弹回,死死关上。
呼~我和玲姐大口喘着粗气,再晚一会儿可能就要晕里面了。
“走,走吧”玲姐顺了口气,走在前面。
我在后面紧紧跟着,玲姐走得比较快,转眼间就下去了。
我也不急,反正都已经安然无恙出来了,慢悠悠得下了楼,这一下去,原本以为玲姐会打着火折子在前面照明。
可这一趟下来漆黑不说,玲姐也站在第二层边缘处,一动也不动。
这一看,只发现前面有个东西正虎视眈眈望着我们。
这第二层全是那种大罐子,难道?我脑子里一转,回想起录音和日志提到的什么罐氧缸。
不会这么背吧,这一下来就遇到这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