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稍稍的松了一口气,环视四周,一片狼藉。
宁老爷子被抬扶到椅子上,嘴角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稍微的摆了一下手,宁忠明白其意,示意左右率先救护伤者,宁长名和宁长礼各带一队人马急匆匆的赶了出去,以防万一,去增援释天道长了,宁长璐带着哭红的眼睛仔细的安排人手整理护理伤者,卞政臣带自己的侍卫暂且退回房中修整。
丰泽瞅了一眼他们,脸色不甚好看的说:“现在都成这样了,竟然不帮忙救人,自己去躲着了。”马瑜轻轻的碰了丰泽一下,低声说道:“大小姐,切勿多言,适才看见卞政臣的步伐呼吸有些紊乱,想必是负了内伤,但碍于面子,只得装腔作势的离开,不然的话,有失家主身份。”
何平揉着肩膀走了过来,看着他俩问道:“大小姐,你这脸色不好啊,是不是伤着了?”丰泽扭头看了他一眼,嘴巴一扭:“本大小姐这超群的武艺岂是那么容易受伤的?倒是你,你的剑诀是哪里学来的?难不成你一开始就留了一手?”何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小姐说笑了,我这剑诀啊,说来话长了,作为大人物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万万不能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的,嘿嘿。”
丰泽不屑的瞥了一眼:“臭美的你,对了,”她转过头一本正经的说,“那个穿长袍的是谁?还有,你怎么认得那个怪道士?”何平看了一旁的马瑜,呆呆的说:“那个是我结交的二哥啊,厉害吧?!”说着咧嘴一笑,“那个道士嘛,是我二哥的朋友,叫做释天道长,也是个厉害角色,只是人家这次跟着前来,本来是打算讨杯喜酒吃,结果酒没吃成,还得参与打架,这卖卖亏本。”说着嘴角一拉,“大小姐,你们不是喝酒吗?怎么就打起来了?”
丰泽一愣,瞅着何平问道:“这打了半天,合着你是不知道为什么打起来的啊?”何平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昂,我们一来就看着剑气四射,还以为这是喝酒喝大了,我上来一看,看你被那女子纠缠,以为你是跟她争风吃醋打起来的,能不帮忙吗?”没等他说完,丰泽一把拽着他的衣领,目露凶光的说:“你这嘴是欠撕了是吧?”一剑柄暗自打在何平的小腹上,何平“唔”的一声,捂着小腹,丰泽松开他,转身去到宁老爷子那边,马瑜看着她在宁老爷子那边施礼言语,看着正在揉着小腹的何平,微微一笑:“何兄弟,没事吧?”
何平伸出一手,向前一摊:“暂时没事,嘿嘿。”马瑜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我去看看老江和薛兄弟的伤势,大小姐这边就有劳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何平扬了一下手说道:“他俩我已经安顿好了,牛二哥在那边帮忙照料,只是江大哥的伤势比较重一些,拜托了马大哥。”说完,看了一下四周的狼藉之像,轻叹一声,“这喜酒是没得喝了。”
东厢房内,卞政臣整理好衣服,一脸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大哥,你的伤没事吧?”卞芳关切的问道。
卞政臣摆了摆手:“不碍事的,只是不想那个李狂星的刀法竟如此厉害,修为着实深厚。”
卞芳给他倒了一杯水,轻送到他的手边:“方才不知道大哥注意到没有,那李狂星其实早已没有了灵魄,只是受制于那唤做陈哲的妖人。”
“妖人?哎.....”卞政臣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小妹你是不知此人那,那陈哲,人称蜚火仙,算得上是双修上人,只在二十年前得道,封为卫将神,也是自那以后,那临仙城便换了日月,不再是昔日的仙魔圣域,倒成了仙魔炼狱,在那里是仙先掉三分神,是魔先辍三分力,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像你我等平修之辈,一时间难以与其比肩那。”
“大哥,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有什么计划?”卞芳问道。
“计划谈不上,只是今日之战,你也看到了,我们多少人都近不得那陈哲之身,今日若他再有一两个帮手,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啊。我本想用本门绝学圣水术,但看见一人后,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卞政臣深吸了一口气,“当年陆家还有残余之人啊。”
“大哥,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何必再将这恩仇延续呢?”卞芳略带担忧,“你也看到那个人今日带来的两个人,那个青鸾剑者剑法了得,那个道士修为不在陈哲之下,大哥你难不成想杀他?再说了,他不是陆家远方亲戚吗?又不是陆家家人,我看还是算了吧。”
卞政臣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当年的事,哎.....虽然无关你我,但如若陆家残余之人将当年之事诉之于众,我们卞家只怕是宵行者能无为奸,而不能令狗无吠也,哎....当年祖上错了就是错了,我们改变不了那些过去。”说完,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杯。
“大哥,”卞芳拉着他的衣袖,“我们卞家知错能改,我相信世人会原谅我们的,况且那段历史不也是咱们卞家的家丑吗?别想太多了。”
卞政臣微微一笑,轻叹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没事的,小妹。”
前院中,宁家之人忙前忙后的大致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宁长名和宁长礼在没有找到释天道长的情况下,暂时已经回来了。
宁长璐跑到宁忠身边,恭敬的说道:“忠伯,东西厢院我已经安置的差不多了,各门派的伤员已经得以救护,还有什么要做的吗?”宁忠点了点头,“四小姐辛苦了,老家主今日心绪不佳,四小姐,老家主平日里最疼你了,你还是去他那里看他一下吧,毕竟是人老多情啊。”宁长璐点了点头,她知道看见自己父亲宁学通的尸体,这心里的受伤程度宁老爷子的绝不会亚于自己的,想到这里,她对着宁忠拱手鞠了一躬,扭头去找宁老爷子去了。
翠溪瀑布边上,陈哲洗了一把脸,瞅着潭水里自己的样子,不知道为何,挥拳打了下去,击起一道道的涟漪。
“释天老贼!你敢坏我好事,我与你势不两立!”陈哲双目爆出愤怒的杀意,压根咬的吱吱作响,“今日之耻,来日我必十倍奉还!”
“那需要帮忙吗?”一个声音从潭边的一处山石上,一个双臂缠着链锁的人冷冷的说道,“陈大卫将,想不到这样的小事,会惊动您老人家亲自出马,您这是在临仙城里无聊的要出来找乐子吗?不过,看样子,乐子没找到,倒是吃了亏啊?!”
“刘频?”陈哲冷冷的看着他,双手缓缓的渗出了丝丝的黑气,“老子正愁没合适的人选呢!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哈哈哈哈.....陈大卫将,你想什么呢?”刘频哼笑了一声,“我是奉我主子的话,前来传信的,你破坏了他的计划,让你小心点,否则的话,后果自负哦。”。
“你这奴才!”刚要发力,一股灵压莫名感应到了,抬头望去,翠溪瀑布上面的瀑布口边,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看着自己,那灵力带着一股让人心生恐惧的不舒服,他知道那是谁,将手一抖,灵力收回了体内。
刘频看着陈哲,哈哈大笑了两声,翻身走进了那片树林中,只留下满脸怒的陈哲独自在那里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