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别人不知道的秘密该怎么办呢?关雎好纠结,难怪有那么多长舌妇了,这憋着不说难受啊。所以这次见到璐郡王大晚上从三白甜那边跳墙过来,她没翻白眼,跟璐郡王她可以分享秘密。
璐郡王冲过去抱起关雎转了两圈,“关关宝贝,想没想哥哥。”
关雎幽幽地说,“我记得,你打赌输了,要叫姐姐的。”
璐郡王一下子泄气了,“魏如凤那个花痴,最好让豫王府的女人撕了。”
“就目前的战斗力和所占阵地的利弊来看,豫王府那些女人都斗不过她。不过,她要是对上谢侧妃就难讲了。”关雎还挺看好魏如凤的。当然说到这里,自然要讨论一下从长公主那儿挖来的消息。
“我去,难怪了,这样一切就都对得上。”璐郡王觉得豁然开朗,没什么想不明白的了。继而脑洞大开,“你说那个神秘人,不会也是太后的竹马吧?”说完两人面面相觑,值得一查?璐郡王大喊一声,“江路。”
“你怎么突然去那么久呀?不是说五天一休沐?”关雎端出贤妻的样子。
“想我了吧?我就跟阿蒙说你肯定很想我。”璐郡王喜滋滋的。
“我只是很无聊,没话找话。”关雎一点面子都不给,“你去终南山,我爹早告诉我了。怎么样,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玩的开心吧。”
璐郡王无声控诉了一句,岳父,我恨你!“无聊想我也是想。告诉你,豫王舅舅这次肯定吐血。”
“比上次惨重?”关雎问。
“一万人马,从别的地方化整为零慢慢挪到终南山,刚安顿好不久,营盘还新着呢,能不吐血?”璐郡王满满的同情一点儿都不作假。“而且这次依山扎营,出手不凡。从太乙宫后附近进山,有一处当地人称为'石海',怪石丛生,移步换形。土生土长的人都不敢单独进去了他们就选了这个地方驻扎,还真没人发现。这次我带的人比北邙山那次多了整整一倍,还折了不少兄弟在那儿。”
“这次的头头是谁?”关雎很好奇,豫王会不会专门收集各权贵的私生子之类的做将领?
“不认识,不过是豫王舅信任的这是肯定的。有一点比较奇怪的是,这个人功夫特别好,大表哥堪堪跟他打个平手,我旁观着,他好像招招可以克制大表哥。我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奇怪的事。”璐郡王深知谢大少武功路数,更觉得费解。
“这么巧?回头我得问问姥爷,卫国公府有没有什么世仇,学了专克卫国公府武功的招数来。”关雎不相信巧合。掌管豫王私兵,能克制谢家功夫?
“要不要先跟岳母说?免得她生气你让老人家烦恼。”璐郡王好心提议,彪悍岳母现在把老人家跟三胞胎一样看待,一切麻烦必须隔离。
关雎抽了抽嘴角,“她近期,不,今年没空。”谢灵雨已经把自己埋关雎的嫁妆堆里了。
“现在太晚了,明天再跟他老人家说去。”璐郡王叮嘱,别闹得老人家一夜睡不着。
“知道晚了,你还赖这里不走?”关雎把他推出门外,利落地关上门。
璐郡王隔着窗跟她又说笑了几句,这才跳回自己家。
“野桥,爷怎么越想越不对劲,你派几个人,盯紧刑部大牢。”那小子可不能让他逃了,等着他解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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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宸朝的刑部大牢很牢固,因为武佑帝不设天牢,所以重犯都关押在此处,算是最高等级的监狱了,除了刑部接管的大案,不是什么犯人都有资格呆这儿的。可是自从璐郡王喜欢上组队打猎之后,柳大人觉得应该考虑一下扩建的问题。
刚关进去那么多的大老鼠,在谢大爷的建议下,刑部向御林军请求支援,派兵助守。这个措施本意只是安安他们自己的心而已,谁知道第一晚就发生大战,大牢外边说不上尸横遍野,但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血迹不少。璐郡王早上起来顾不上吃饭,先去现场转了一圈才回来。
“这小子果然不是一般人,比金振云重要多了。”璐郡王又混进鹿鸣泮,心满意足吃着关雎给他准备的早餐。
“都是豫王的人吗?”关雎帮他卷着饼。
“不知道,部分暗卫,部分像是江湖人。”璐郡王是不可能认识豫王暗卫的。
“豫王急了吧?这个时候说不定会有口风露出来。”关雎提醒,走到书案旁开始写写画画。
“江路去布置了,如果能从豫王府得到消息,就不用累了,那小子看着嘴巴不好撬。”璐郡王走过去,看着关雎在纸上写着的疑点,神秘人跟终南山被圈在一起,连当地人都不敢去,谁发现那个地方的适合屯兵的?豫王之前的幕僚,璐郡王真心不觉得他们有这种本事。
“走吧,找姥爷去。”关雎看璐郡王吃饱了,拖着他往后园走。这个时间是幼稚园小宝宝们户外活动时间,卫国公一般都在现场,怕他们乱爬有危险。
卫国公没跟着小捣蛋们,站在关老虎的围栏外,因为他爹,关雎的太姥爷就坐在土丘顶端威虎山那块大石头上。
“太姥爷这是怎么啦?”关雎跟璐郡王看着仙风道骨白须飘飘端坐在石头上的谢老爷子,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不会是要跳山吧?
“爹,您就快下来吧,一会儿孩子们要学你怎么办?”卫国公苦口婆心。
关雎哑然,敢情姥爷不是担心他爹,是担心他的外孙子?真是,太不孝了。
“祖父这是干吗呢?”谢大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脖子上还骑着个宥哥儿,双手拼命拍他头,“放放,猪猪。”脑袋使劲往后面在玩的小叔叔们望去。
谢大爷把他搁地上让他自己去走,谢老爷子也从土丘上一跃而下,指着璐郡王的鼻子,“你说,你那院子里弄那么个大圆桶搁那么高做什么?老子想了一早上,没想明白有什么用!”
水塔!关雎嫌用水不方便,想到小时候乡下用水塔供水,就问谢灵雨有没有办法用竹管子引水,就像把瀑布分流一样,谢灵雨还真就给折腾出一个大木桶。一个院子一个水塔,并不是很大,也没有架起很高,比屋顶高一点点而已,往里装水不难。没想到谢老爷子偏好奇起来。
“如果好用,以后每个院子都装上。”关雎蹭过去摸了一下白胡子,被打了一下。“怎么学上刀儿这臭毛病。”
璐郡王把关雎拉到身后,让她跟谢老爷子胡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到正题。“太姥爷,我们是想跟您和姥爷说一说这次抓到的匪首。”
“啊,我也是为这事来的。”谢大爷插嘴。
卫国公完全没什么想法,“难道是外族人?他们跟我仇是挺重的。可豫王不至于傻到私通外国吧?”
“几十岁的人,我都懒得说你傻。”谢老爷子白了他一眼,问谢大少,“你跟他打的时候觉得束手束脚?”
“对,有点放不开手脚,好像他能料到我的下一招。”谢大少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但你还是赢了不是?”谢老爷子让人去叫谢灵雨,“跟你大哥过两招,用你祖母教的套武功。”
谢大爷虽然是文官,但功夫不错,就是排兵布阵差些,所以当年才没让他从军。谢灵雨胜在实战经验比他强,不过谢老爷子给她划定范围,威力就大打折扣了。她出手极快,角度又刁钻,谢大爷从手忙脚乱到后面渐渐稳住并开始反击。
“是不是相像?”谢大少,谢老爷子便开始讲解,“没什么的,就是靠快出其不意,但不经打。不是克制我们家,对上哪家都一样,一不小心一开始就被他唬住了。”
谢灵雨兄妹已经停下,准备听爷爷讲那过去的事情。“这套功夫我一直觉得就好看而已,没大用。你祖母临终前不忍它失传,就让灵灵学了。”
卫国公觉得奇怪,“母亲打哪儿学来这个?”老娘瞒他但女儿一直有什么事都跟他说的呀。
“祖母说如果她舅家的后人没有找来,等我老了也找个人记住就行,告诉您您该满天下去找人了。”谢灵雨解释了一下。
“爹,母亲的娘家不是留侯府吗?不过舅舅回乡后我好久没见他们了。”卫国公混乱了。
谢老爷子揉了揉额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都说了是她舅家,不是娘家。”
“呃,有爹可以问我干吗要费脑子?”卫国公讪讪回答,身后倒下一片人。
“不过那个人是不是你母亲舅家的后人,难说。据我所知是没有了。当年因为仇杀,只有你母亲的表哥逃过一劫,我跟他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孤身一人。”谢老爷子似乎并没有说全,关雎看着他,觉得肯定还有什么故事在里面。
卫国公吩咐谢大爷,“老大你去看看,给他画个像,我得看看他长啥样儿。”
“大舅舅,说不定他有易容。”璐郡王提醒,他也是看到昝栴戴着面具才想起。
谢大少脸都绿了,“他要是摘下面具,不就认不出来?爹,我跟您去。”
两人这一去,直到傍晚才回来,谢大少给了璐郡王一拳,“好的不灵坏的灵,花了几个时辰才把那小子,不对,他年纪跟我爹差不多呢。费半天劲才找出来。”
“长什么样子?”璐郡王都想去看看真人了,还差一点儿坑了他们一把。
“像个文士。”谢大少说,“我父亲盯着他看了半个多时辰,觉得不像曾祖母。
这能靠看的吗?璐郡王无力地叹了口气,这要真的是先太夫人的表亲,差不多绝户的人家突然冒出来的后人,该怎么处理合适?卫国公一系包括关雎一家,不都得为难坏了?真是的,早知道在终南山直接把他干掉,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