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长辈多,尤其是年轻长辈多的好处,就是小两口想要偷偷懒不会被孩子缠住手脚。
趁着早上阳光还不算毒辣,关雎和璐郡王两人一骑,信步由缰出了曲园,缓缓向“来一碗”而去。
“自从有了两个小混蛋,我们多久没这么自在独处了。”璐郡王一手拉缰绳,一手紧搂关雎的腰,头还靠在她的肩膀上,“呜呜,我好怀念以前的时光,当爹娘太不容易了。”
“你居然嫌弃宝宝贝贝,我要带着孩子回娘家。”关雎双手紧紧握住腰间的大手,笑得甜甜的。这样的日子,真好。
“你乱讲,你诬陷,你欲加之罪……”璐郡王一副慌恐状,“你明明知道我最爱你们母子三人。”
“娶了媳妇忘了娘,你个小兔崽子,我要告诉母亲去。”关雎继续控诉。
“我,我不说了。你是土匪。”两人耍着花枪,背后的江路和野桥忍笑忍得好辛苦,没想到躺着也中枪,关雎恶狠狠地警告,“江路野桥你们两个不许笑,不然我留焚琴煮鹤到二十岁才让出嫁。”
两个可怜虫顿时一脸正自,连一点儿笑意都不敢显现,心里偷偷同意自己啊爷的说法,郡王妃就是土匪,是霸王,骨子里跟关茅小姐一个样。
“江路,你确定今天去来一碗真的可以见到那个什么黄世朗吗?”关雎又再确认一遍。这就是他们今天出门的主要目的,关雎实在太好奇了,非要见见那个黄世朗长啥样,顺便看看能不能挖出点儿秘密,他为何就是认定玥姐儿不放呢?出动了大批人马彻查黄家祖宗十八代,跟留侯府所有的远亲近戚皆无任何瓜葛。甚至明面上,黄侍郎府无一人见过诸葛玥,到底是什么让黄家如此的死心塌地非娶不可呢?
关雎脑袋都快想破了。
“郡王妃,肯定能见到的。这半年来,黄世朗每逢休沐日必到来一碗喝茶,有时跟几个同窗相聚,有时自己一个人,风雨无阻。”江路胸脯拍的咚咚响。
“那就好,如果见不到,哼哼。”关雎拉长了声音,又威胁上了。
“属下明白,如果消息错误,属下得打一辈子光棍。”江路好苦。
“那倒不用,等到焚琴二十岁就好,你打光棍她怎么办?”关雎训斥他,“你这样说对得起焚琴吗?”
江路真实浑身是嘴也说不清,郡王妃今天明显不大正常,看来就像爷说的,太久没放风,脑筋打结了。灰溜溜跟在后头,决定有问有答,不问不说,绝对不能再自己找事了。
关雎才没空跟他耍宝,脑筋已经动到了其他地方,“你说这个黄世朗去来一碗只是为了喝茶吗?我反正是不信。那班家伙一点儿警觉性都没有了,得让我爹修理修理了。”
璐郡王摸不着头脑,“你说谁?我怎么听不懂?”
“来一碗那班家伙啊。”关雎有点儿小得意,“你不知道来一碗是我家的吧?”
“什么?”璐郡王这下真的惊了,自己的少年时期几乎天天泡那里,居然不知道,继而深深怨念,“关关宝贝你太坏了,你居然不告诉我。”
“你不是说京城所有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江路手下的探子那么厉害。”关雎诧异,“我还生气好久你居然瞒着我呢。”
江路满嘴苦涩,怨念无涯,郡王妃,不带您这么玩的,这“来一碗”成天说永宁侯府的是非,谁知道你们是在自导自演啊?
“原来你们都不知道啊?”关雎得意了,“我是自己发现的,阿蒙肯定还不知道。”
璐郡王捧起关雎来,半点不含糊,“我老婆就是聪明,难道岳父岳母还瞒着你?”
“嗯,谁都没说过。不过一回到京城我就猜到了。”关雎傲娇了,“小时候在北疆,有一次在街上吃面,老板娘问客官要不要来一碗,我非说应该是来一桶面,喝茶才是来一碗。还跟爹爹说以后长大了,我要开家面店叫来一桶,开家茶馆叫来一碗。”
“所以你见到来一碗茶馆就觉得是?”璐郡王心说媳妇儿你是不是太武断了。
“当然不是,他家掌柜不是很少露面吗?有一次我见到他从后面闪过。”关雎哪可能那么武断,“我小时候认识他的,我爹爹亲卫。”
江路和野桥对望一眼,想起了对“来一碗”无比热爱的大舅爷,这以后得多热闹啊?如果关世子接管这家店的话。
“好了,说正经的。”关雎突然正色起来,“如果说黄世朗是这半年才开始频频光顾来一碗,那么我就要假设,他跟关云凌联合起来,只有半年。促成他们认识的,会是什么呢?”
“半年前,户部尚书寇大人请辞。”璐郡王偷亲了一下关雎,“我媳妇儿就是聪明。”
“难道关云凌是被黄家雇佣去杀人的?”江路迟疑,总觉得不大像。
“理论上可能,实际上肯定不是。”璐郡王否定,“杀手团伙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不是收钱杀人的那种行事手法,他们是在拼命。”
能让神秘人的杀手军团为他拼命,盯紧留侯府的千金不放,这黄侍郎不用复杂的眼光看他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