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正好眠。璐郡王被关雎硬拉起来的时候迷迷糊糊不情不愿的。
“我还没醒,我还要睡。”脑袋耷拉在关雎肩膀上耍赖。
“猪猪羞羞脸”“猪猪羞羞脸”宝宝贝贝扶着门跨进来,一根小手指在脸上刮啊刮。
璐郡王更想一睡解千愁了,“为什么他们要跟那群小魔怪一样叫我猪猪?”不满不平,抗议!
“宝宝贝贝,要叫爹爹什么?”关雎只能撑着肩膀上的大脑袋,对宝宝贝贝板起脸。
面对唯一会关照他们小屁屁的娘亲,两个识时务的小俊杰立刻知错就改,捂着小屁屁喊“猪猪爹爹”,看他们哀怨的样子璐郡王觉得不忍了,“宝宝贝贝真乖。你们先去陪雱祖母,爹爹洗了脸就来。”
“活该!”关雎看他一看那俩装可怜就心软的样子,无比唾弃。
“一大早孔伯母有什么事找我?”璐郡王脑子还不怎么清醒。
“能有什么事,鲁地孔家的人一大早抱着他们的大腿不肯放,言语间又支支吾吾,所以过来问问。”关雎摇头,摊上这种没脸没皮的,也够难受的,“亏得宁儿表姐不在,不然该抡拳头揍人了。”
璐郡王了然,拾掇干净去把昨天的事情讲的清清楚楚,末了很无奈地说,“如果只是新娘子失贞,反正两人还没有圆房,把人和嫁妆退回去也就得了,濮阳侯府白请亲戚朋友吃顿饭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是昨天新娘子跟她的陪嫁丫头越说越多,听起来阴谋重重,要是这么算了,我三叔三婶肯,我家别的人也不乐意啊,被这么踩,以后还怎么见人。”
孔大夫人脸色铁青,虽说不算近亲,但同为孔氏一脉,自觉丢脸。“这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原本我们家就不准备理他们,只是不知道真相,总是心里不踏实,这下明白了。”
“其实您不过来,今天大概也会有几位昨天参加婚宴的孔大人过去告知此事的。昨天他们在场,深觉有辱斯文,令祖上蒙羞,都说要请示师傅,以后不许鲁地那家人自称孔圣人后裔。”璐郡王讪笑。昨天大家都是“孔家孔氏”的嘲讽,他也觉得衍圣公冤。
“这样最好不过,否则真不知道怎么打发他们。”孔大夫人有事在身,也不多呆,问清楚事情始末就走了。
“那个孔二到底为什么会喝醉那么离谱?她不是要做大事的吗?”关雎边给璐郡王张罗早膳边问。
“我觉得吧,真让她跟庥哥儿有什么,这是全家人的耻辱,我祖父说不定半夜要来揍我一顿。所以就从华小小那弄了一点儿'酒中仙',吃了会特别想喝酒,自觉找酒喝。至于她说的话,是暗卫模仿她的声音说的。”
“鹦鹉不是跟栴儿一起去南阳了吗?”鹦鹉原来是璐郡王的暗卫,擅口技,被昝栴挖走了。
“我能就那么一两人?”璐郡王就着关雎的手咬了一口她给卷好的饼,正准备自得两句,就见对面两个气鼓鼓小脸,小勺子指着他,“笨笨。”
关雎把饼塞他手里,“都自己吃。快说,那是谁?后来三叔三婶有没有出来爆发一下?”
“怎么没有。”璐郡王吞下嘴里的东西,自己乐了半天才接着说,“那个丫头没喝醉,被调换之后就打着李代桃僵的算盘,侍卫把三叔扔进去顺便吹熄了蜡烛。后来被三婶抓住,掐的浑身伤,连脸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自己受不住疼,就什么都说了。”
“有贼心没贼胆,想要上位,忍一忍当上璐郡王的小三婶也不错嘛,现在麻烦了,回去孔二醒过来不灭了她才怪。”关雎给宝宝贝贝擦了嘴巴,俩小屁孩拒绝她抱,自己溜下椅子。“真乖,自己玩吧。”关雎满意地看着自己俩孩子,不黏人,很独立,手拉手去了玩具间。
“那个丫鬟且死不了。”璐郡王撑着脑袋,“三叔看上人家了,非要留着她当小老婆,这是妥妥的帮别人在自家埋钉子。”
“真留下了?”关雎惨叫,千算万算,没算到三老爷这个猪队友!
“暂时留下了。三叔和三婶吵起来没完,鲁元郡王世子急着摆脱那种尴尬局面,等不及他们解决那个丫鬟的归属问题,带着孔二和送亲的人走了。”璐郡王拉着关雎去了孩子们的游戏间,虽然老是被宝宝贝贝欺负,但他还是很愿意跟他们一块玩的,当爹不容易啊。“大伯父这次真生气了,他跟三叔说我若要留下那个丫鬟,今天三房就必须搬出侯府,他拨了一处五进的宅子给他。”
“太夫人不会肯的。”关雎断定。
“他亲自半强迫把祖母送回她的院子去,不让她发表任何意见。”璐郡王也没见过濮阳侯敢对范太夫人这么强硬过,看来是真的气疯了。
“僵局。”关雎问,“现在怎么办?”
“后面跟我们有关系吗?”璐郡王眨眨眼,“有三婶在,你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