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逍遥了一天,在傍晚才见到两个小流浪儿被他们的舅舅送回家。
“啾啾娘啾啾娘,城外有狼人。”宝宝贝贝扑过去,一人一大腿。
关雎看向两个弟弟,怎么跟他们出去一会儿,连狼人都看到了?
“我们在城外碰上一个怂包恶霸,要打贝贝,被怪怪捏了一下,鬼哭狼嚎。”关戟抢答。关雎更晕了,怂包等于恶霸?捏一下鬼哭狼嚎?
关剑把关戟推开,“啾啾,那家人还拿表舅舅的名头来吓唬我们呢。”
关戟猛点头,“对对,不过表舅舅有两任老婆,不知道这一伙儿是哪一家的。”
“我听他们说的虽然是官话,但是有一点儿南方口音,估计是牛舅母家的。”关剑看关雎有点儿呆呆的,边接着说,“来的是一位夫人带着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小儿子吧。儿子欺软怕硬,小女儿跟她母亲都是泼妇,那个大的一直没有吭声,暂时不大清楚。”
关雎三个弟弟,关刀有时精有时混,做事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看着长不大又常常误打误撞,很有点儿傻人傻福的意思。关剑很细心,愿意动脑,但是有点儿腹黑,横冲直撞的关戟就经常被他蒙去吃螃蟹当先头部队。“好了,今天带宝宝贝贝累了一天,快点去梳洗准备吃饭。表舅舅那边我一会儿打发人去跟他们说一声,说不定他们都不知道有这么些亲戚上门来了呢。”
关雎这么说不是没有根据的。还记得年初留侯跟牛氏成亲的时候,留侯这边出于礼貌,挑日子之前特地问了牛家,需不需要等牛氏的大嫂过来。毕竟是亲兄妹,而且还就兄妹两人,做哥哥的不能擅离职守,打发嫂子来送嫁也是人之常理。结果牛老夫人一口回绝,说是有自己这对父母在就行,兄嫂离得远,就不用等他们了。牛氏也不要从牛府出嫁,而是在曲园的小院上了花轿。这里面要说没有猫腻,打死关雎都不信。
“哦,我们回去了。”关剑关戟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啾啾,进城前我让人去打探一下他们的底细了,这会儿说不定大尾巴也知道了。”
“好,我一会儿问大尾巴。”关雎把两个小泥球扔进他们各自的浴房,自己准备去喊大尾巴来问,看有没有什么新鲜资料。
“三白甜斋”的前院,璐郡王绕着一座人肉雕像啧啧称奇,关雎仔细一看,不禁苦笑,“大尾巴,你跟宝宝贝贝的风格越来越契合了。”头发乱糟糟的,鬓边飘着几根发丝,远看很有游侠风采,只是肩膀上扛着一把锄头,倒像是游侠里的农夫,农夫中的游侠。
大尾巴已经哀莫大于心死,“属下刚挖完牛粪,来不及清洗,请郡王爷郡王妃恕罪。”
璐郡王跟关雎不约而同抖了一下,“你们今天又去挖牛粪?现在这天气不适合堆肥吧。”
“小王爷和小郡主不是要种地,这些牛粪留着永宁侯府请年酒那天,有大用的。”大尾巴老实交代,“不过具体要玩什么,连两位舅爷逗没有问出来。”
很好,这是要大闹天宫了。不过这会子关雎也没空去管它了,“小毽子说让人去打听你们路上遇到那拨人了,怎么说?”
“哦,二舅爷的暗卫跟着他们到了牛府,确实是留侯夫人的亲戚,从西南那边来的。来的是表舅夫人的大嫂和她的两个侄女,一个儿子过来了。根据我们的资料,她应该还有个大儿子,不过没有看到,应该是没有一起来。”
“她那个大儿子都二十左右了,已经娶妻生子了吧,没来是正常的。”关雎回忆了一下牛家的成员结构,“天寒地冻山长水远,来尽孝?之前让两个花甲老人自己跋涉进京,倒是一点儿都没有觉得不安。不管她了,你一会儿去一趟留侯府,跟我表舅舅表舅母说一声就好。”
“记得洗干净换身衣服再去。”璐郡王走回关雎身边,“我记得表舅舅表舅母这会不在京城吧?”
关雎“呀”了一声,还真给忘了。留侯带着新婚妻子冬至的时候回南阳祭祖,还没听说回来呢。留侯府就剩一老一小,都是有点儿仙风道骨,不理俗务的甩手掌柜。“那还是要跟他说一声,免得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亲戚给打懵了。”关键是这继母的亲戚,不大好处理。
“不至于,牛家俩老都知道表舅舅不在家,总不能放他们上门去吧,谁能招待?”璐郡王磨牙,“不过那个想打贝贝的恶霸,我很感兴趣。”
恶霸?不是怂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