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短可以,毕竟人都是自私的,但是不要短的太过,好歹还要留一点儿让人念叨。
璐郡王觉得武佑帝在和稀泥,晏皇后倒不这么想。她还是比较了解自己丈夫的,“你舅舅这是在摆迷魂阵,最后来个一锤定音,免得多费口舌。”旭旭听不懂外面人说的是什么,反而被许元希的哭声吓哭了,苏总管抱着她从外面兜了个弯送过来,现在晏皇后怀里睡的口水直流。
关雎偷偷翻了个白眼,到现在为止一直都在费口舌,没觉得哪里少了,估计是更多。
“估计很难。”璐郡王掂量了一下外面的各方势力,给武佑帝送上美好的祝福。
武佑帝训儿子训孙子好像上了瘾,没完没了,一茬接一茬,从读书说到生活,几位皇子越听头越低,宝宝却越听头越高,他没有耐心了,赶紧处置了坏人,不能耽误吃饭啊。所以趁着武佑帝喝茶润喉准备再战的空袭,他开口了,“皇帝舅公,怪怪有话说。”
“哎哟,舅公忘了宝宝还站在这里,是不是脚酸了?”武佑帝瞪了殿内的小内侍好几眼,“一点儿眼色都没有,不知道小娃娃站久了伤腿吗?还不快点搬凳子过来。”
宝宝哪有工夫陪他坐着听他教子啊,“不用不用,我们坐这里就好。”武佑帝的大书桌跟底下大臣回话的地方高度距离有三个台阶,宝宝带着几个小的赶紧在台阶上坐下。椅子就免了吧,多耽误事啊。关茅几个大孩子没跟着瞎起哄,在下边站的笔直,神态从容。
武佑帝又觉得生气了,看看人家的孩子,就算是站,连关定家的小蛮女都是身姿如松,为什么自己家的孙子多是很多,可都是这么的……连站着都不如人。
这个还真怪不了那些皇孙,是武佑帝苛求了。永宁侯府的孩子平时惯着,但是操练起来那都是按军营的标准,平时连罚站都要按军姿标准,久而久之,随便站着也不可能出现什么驼着背弓着腰的歪脖树形状。而皇子皇孙,那肯定是舍不得这样练的。
大家安顿好了,宝宝开始不停给武佑帝打眼色,眼睛眨的都要抽筋了,“皇帝舅公,快判呀。”
“判什么?”武佑帝也眨眨眼,不是在说坐下来吗?
“哎呀!”贝贝急了,看看那边的怂包,大概是不敢要她袋子里那颗眼睛了,她把手上油布做的手套脱下来,随手塞进她用来装羊眼的袋子里,扒拉过自己的背篓开始翻,过了一会儿递给武佑帝一个东西,“舅公给,用这个拍。”
拍什么?武佑帝茫然地看着手上的惊堂木,“这不是京兆尹的东西吗,怎么在这里?”上面有着很明显的印记。
宝宝爬到武佑帝身前,“舅公你不懂用吗?我教您,重重地拍一下,就可以判刑了,坏人必须判刑,以……以正国法。”
贝贝惊恐地叫起来,“哥哥不要,你会拍坏的,这个很贵,要一个铜板呢。”难怪这惊堂木会在这里,贝贝的一个金铜板可以做一屋子惊堂木了。
许元希缓过劲来,立刻对着宝宝开火,“你们才是坏蛋,你们打我眼睛,还打我全身?”
“谁打你全身了?”宝宝双手叉腰,大声反驳。
“你,就是你,打的我全身好疼。”许元希转回头看向自己外祖父,“外祖父,他打我,哇啊……”
宝宝气坏了,“怎么又哭了,能不能让我舅公好好说话啦?我看你折麽大个人还在地上打滚,好心把你拉起来还帮你把身上的灰都拍干净,你居然倒打一耙!如果你还是刚刚那副泥滚蛋的样子,到了舅公面前就是,就是……”完蛋了,就是什么?宝宝瞄向贝贝。
双胞胎心有灵犀,贝贝立刻接上,“那就是御前失仪,要打板子的,往死里打,打到屁屁开花。”
“在皇帝舅公面前哭嚎,一样要打到屁屁开花,快点拿板子来,我来打。”宝宝话才说完,许元希已经止住了哭声,只是因为大哭中突然停止,岔了气,不停打着嗝。
看他那样,谢秀宇小朋友都觉得没劲了,“皇姥爷,算了,反正我自己也已经报仇了,不用再惩罚了。”
“鱼鱼你这样是不对的。”宝宝端起老大的样子,“这次是碰上了你能自己报仇,换了其他小孩子是不是就白白给他打呢?而且看他那样子,动不动就说要让他祖父抓人,把小孩子抓走了,我爹我娘还不得哭晕过去啊。所以不能因为他怂包,爱哭鬼,就可以不受惩罚,他无缘无故动手打人,就是不对。舅公,我说的对不对?他至少要给鱼鱼赔礼道歉。”
“豫王弟,你觉得宝宝说的对不对?”武佑帝把球踢给了豫王。
豫王现在只想快点儿回家扳正女儿和外孙的脑袋,低头对许元希说,“希儿,有错必改,快跟你谢表弟道歉。”原本就不占理,何必在这里跟几个小儿纠缠不清?
许元希可倔了,主要是他小霸王当惯了,“就不,外祖父,您一点儿都不厉害,如果是我祖父,肯定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包括那个老头。”小手指的正是武佑帝。
哗啦啦,昭明殿里除了坐在台阶上那些不懂事的,连关茅他们都全部跪下了,皇帝肯定要发怒了,必须的呀。“哈哈哈,都起来吧,豫王弟,不要按许公子的脑袋了,牛不喝水何必强按头。带他回去吧,至于上书斋,他还是别来了,可别回头朕的几个孙子,都跟他学管朕叫老头。”
豫王心里无比后悔,真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把这个祸头子送到“上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