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猪通常只有一个目的,吃老虎。
惠妃应该算是其中一例。一直以来她都是以哭作为一切的手段,在宫里很受鄙视,比如德妃,比如贤妃,都觉得她软弱而无能,连欺都懒得去欺她。在武佑帝准许她们可以出宫的时候,惠妃是第一个跑的比老鼠还快的。坚守寂寞深宫的德妃和贤妃,原本见面就是彼此甩斗鸡眼,当时也难得的放下成见,相聚半个时辰,淋漓酣畅地交换了对惠妃逃跑行径的不屑与谴责,看法出奇的一致。
这个武佑帝后宫的第一个逃跑者,世人眼中最无害的惠妃娘娘,如儿媳妇蓝氏所预料的那样,把她的地盘搞混了。蓝氏不是什么神机妙算胸有丘壑之人,从她做下比较轰动的一两件事来看,这是个脑子不大灵光的。但是她是惠妃的儿媳妇,经常指挥她做事的真正婆婆,如果说这世上有真正了解惠妃的人,她的儿子儿媳当然能排前二。
当然,吴郡王府的小事很少传到外边,大事嘛,惠妃搬到王府一年之后,倒是整出了一件。
这天正是八月初一,武佑三十五年的八月初一,大日子,咱们的关二姑娘总算是及笈了。尽管她准太子妃的身份,理应隆而重之大宴宾客,但是永宁侯府就是那么别扭,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把交好的几家亲戚喊一起,举行简单的仪式。
卫国公谢大爷夫妻,当然是不可能缺席的。兴匆匆带着一大家子,包括太夫人一大早就准备出发去永宁侯府。车子还没有走出得胜坊,就被吴郡王府的管家拦住了。
“咱们府上谢夫人今天临盘,特来跟亲家和亲家夫人道喜。”这哥们扔了个炸雷。
什么?第一辆马车上是谢大爷谢三爷兄弟俩,大夫人寇氏和三夫人李氏陪着婆婆在第二辆车。
谢三爷看大哥一脸呆滞,先把来人打发走,“今儿是外甥女及笈,必得过去。你说的事,知道了。”
知道什么?怎么这家人连问问大人小孩情况都不问,太绝情了吧?
这管家,不对,应该是整个吴郡王府都不知道,谢玉湘早就被断定为不孕。虽说凡事无绝对,但是对于谢家人来说,这样的消息,一听到首先就是怀疑。
谢大爷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又跳又叫,“好个吴郡王,这是要把我们拉下水吗?如果知道她还能怀孕,老子绝不可能让她进吴郡王府。”
“当时是皇上开口替吴郡王讨她,不是你做的决定。”谢三爷帮谢大爷忆当年。“究竟怎么回事,还要让人去打听打听,怎么无声无息的就说要生孩子了。”
“找正则,一会儿让正则派人去查,他最喜欢这种事。”谢大爷找到可嫁祸目标人物,不愁了。
正陪着关雎准备出发到隔壁娘家观礼的璐郡王,不知道背后有人要算计他,狂打一通喷嚏,被长公主踢离关雎八丈远。“伤风就自觉点,如果传染给雎儿可怎么好,你怎么就不能有一点儿当爹的样子。”
“就是就是,十年了都还学不会当个好爹爹,还要我们照顾他,真是的。”宝宝贝贝欢乐的落井下石,添油加醋什么的,最有意思。
关雎被长公主扶着,非常痛苦地以一秒一步的速度慢行进,心里不住哀嚎着。知道她怀孕之后,长公主立刻拖家带口飞奔回京,管家理事这么累的事情,当然不可以让孕妇操心了,长公主决定亲自……坐阵,把所有事情交给贝贝,“快十岁的大姑娘了,应该学会理家主事了。”
可怜的贝贝提前进入了家庭主妇模式。
闲话休提。谢大爷马车到了永宁侯府,正好遇到在门口被抛弃了,蹲在墙角画圈圈的璐郡王。
“正则,快派人去吴郡王府打听打听,谢玉湘要生孩子,是咋回事,是不是真的是她要生。”反正就是不相信。
璐郡王怨念更深了,“我看起来像长舌妇吗?阿猫阿狗生孩子都归我管了?”幽怨地盯着江路。
“爷,属下明白的,我是长舌妇,这种事情当然是属下去办。”江路认命。
“你知道什么呀,你不是长舌妇。”江路的感动不到十秒钟,“你是长舌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