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执念的,很多时候都表现在一些小事情上,但是发作起来很可怕。
关雎现在很确定,她家老娘的执念就是古礼。想当年她出嫁的时候,这个执念还只是在萌芽状态,也因为谢灵雨第一次嫁女儿,对于迎亲的时间进度把握不准,被关雎一反抗拖了一点时间,就混过去了,然后她就惦记上了小女儿。
当年的事,那会儿还只会抢喜糖的关茅一无所知。所以今天宝宝贝贝神神秘秘卖给她十两银子的秘密,砸的她头昏眼花,就差收拾包裹逃婚去了。事实上若不是宝宝贝贝建议她来找关雎想办法,她真的是要跑路的。
“什么礼都不过就是那几招,横竖就是嫁妆里多了些用不上看着又很奇怪的东西,又不用你去抬也无需你收拾,你急什么?”关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企图这样子安抚受惊的准新娘。
“不是嫁妆的问题,是衣饰打扮还有妆容,姥姥说别的都可以随便,但是新娘子不行。”宝宝一脸同情,小毛儿姨姨的脸长的是很好看的,成亲要打扮成妖怪。
“姥姥说她收集了好多种关于礼仪的古籍,把里面提到的首饰脂粉全部做出来,……”要让小毛儿试试哪种合适,挑最好看的。贝贝的最后一句话被宝宝抢了。
“然后放到一起,加点水,搅吧搅吧全糊到小毛儿姨姨脸上去,要什么礼就有什么礼,谁都挑不出来错。”
关雎姐妹俩齐齐抖了抖,谁都没错,只有脸错了。关茅本来就真的有点婚前恐惧,患得患失,两个小外甥说什么她都照单全收,忘记思考了。
自出生以后从未吃瘪,所向披靡的关二姑娘眼看就要飙泪了。
小璐郡王还在火上浇油,再接再厉,“还有那些首饰,全部要戴到头上去,我刚刚看了,不多,也就七八十斤吧。”
关雎抬眼望天,好久没看过圣诞树了,要不等下雪的时候,去弄一棵装饰好了给这帮乡巴佬涨涨见识?
关茅惨叫了一阵,见无良姐姐一点儿都没有同情她的意思,兀自发呆,登时怒了。“啾啾,我想到好办法了。我挟持你到老娘面前,她若是不答应一切从简,我就揍你的肚子一拳,她肯定不敢再出幺蛾子。”
关雎抱住肚子,小毛儿你这么凶残,爹娘知道吗?关键是,“栴儿知道你只会用拳头讲道理吗?”
“啾啾你是说在老娘面前打哥哥比较好?”关茅摸摸关雎的肚子,打自己姐姐的肚子好像是不大好。
关雎很无辜,我说什么了?
“昨天还在发愁小毛儿出嫁咱们送什么添妆好,这会想到了,咱们家祖上好像也收藏了几本关于礼仪的书,一会儿我就给岳母送过去。”璐郡王站在门口,看着一图挟持他家大肚婆的小姨子,咬牙切齿。
关茅一点儿不跟他啰嗦,跳起来往外冲,“我回家关门放狗,不让你进去。”
璐郡王转向那两个不知道在挖什么坑的坏小孩,“你们两个老实交代,在玩什么阴谋?”好好地把个关二姑娘吓成傻子。
“哎呀,猪猪爹爹不说我都想不起来,小毛儿姨姨对我们这么好,她成亲我们也应该添妆吧?”宝宝一脸懊恼,太不应该了。
璐郡王气结,装,你继续装。
“没错没错,咱们也算是小有家底,如果添妆不够贵重有内涵,岂不是对了咱们猪猪爹啾啾娘的脸?”双胞胎的心灵相通,用在捣蛋上事半功倍。
“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曾经收起来一件有年头的好物件,拿来添妆肯定很有面子。”
“真的吗?我怎么没印象,哥哥你放哪里了?”
“哎呀,一时半会的也想不起来,赶紧回去找找。”
璐郡王决定开始蓄胡子,在这种情景下才可以应景地吹胡子瞪眼,“你们…”
“我们有正事,猪猪爹爹不许捣乱,去念书给弟弟妹妹听。”璐郡王的定身咒贝贝一开口,他就没辙了。
关雎鄙视地看着这个唯女儿之命是从的大蜘蛛,璐郡王坐回他身边,摸摸鼻子,“我这都是跟岳父学的,你跟小毛儿的要求,他什么时候没满足过。”
“好像是……”关雎盯着丈夫,女儿奴,“小毛儿没拉到我当帮手,肯定是要回去找我爹。你说…我爹会支持我娘,还是帮小毛儿反抗?”
璐郡王心里警铃大作,这个问题极度危险,稍有不慎引火烧身。“……你觉得小毛儿成亲的时候,那一大桶的粉擦在岳父的脸上,十几套头面都插岳父头上,这样,应该能够皆大欢喜?”
……
“你连成语都不会用了是吧?那叫贻笑大方,你试着戴根簪子,看看能皆大欢喜不?”
两人正斗嘴,大尾巴跑了进来,“不好了,小王爷要拆房子。”
关雎和璐郡王面面相觑,他们逃跑还没有柱香,就又开始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