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光之主？你想让我做什么。”姑且明白自己在面对一位神明级别的存在，汤普不会抱有什么天真的想法。

“我恢复清醒的时间不多了，就长话短说，你只要照着做就行了，话说，你应该会做吧。”谈笑间虹光之主居然用那条纤长的触手打了个响指，这可不像是高位生物轻易会做的事。

“接下来在我解除维度入侵的一瞬间，你更正自己的条件，问那台思维僵化的破机器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古仙的真形被混沌之主封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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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个事件过去已经一周了，奇怪的是，明明所有人都知道有发生过什么，却没有一个人能想起那是什么事，即使是刚翻看过关于那个事件的记录，也会立刻遗忘，但明明是被记录下来的事件。

“彻查？”王云集看着手机上发来的命令，撇了撇嘴角，随后把手机塞进口袋，一脚开了某大学实验室的大门。

“李教授，实验结束了。”王云集嘲讽着张开双臂，不同以往的西服配牛仔裤，现在他居然穿上了黑色大风衣，头发也染的乌黑发亮。“你可以去死了。”

“又是一个无知者。”深夜漆黑的实验室内，本该空无一人的房间，传来一声不带多少感情的回应声，随着这声回应响起，实验室里的日光灯管一根接一根亮起。

“道德只是阻碍进步的无用存在。”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实验室内缓缓走出，手里拖着一个剥取了皮肤的人形生物，鲜血在地板上拖出一道醒目的痕迹。

“嘛，你怎么想是你的事，不过，既然事情没藏住，那就是你自己的责任了，你也该有觉悟了吧。”王云集顺手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原来如此。”李教授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上的人形物体，若有所思。

“再怎么说，把自己的学生和助手当做实验品，也太肆无忌惮了吧。”话音刚落，王云集的拳头已经抵达李教授的身前。

然而就在李教授身前两步的位置，王云集的拳头就像陷入了淤泥一般，一种腐烂潮湿又滞涩的感觉从手上传来。

“看来你也是进步的人类，为何要妨碍我的研究。”李教授的口中吐出不带任何情感的言语，苍白的灯光下，他的影子被扭曲的如同鬼魅。

“我和你的立场，多少还是有点区别的。”王云集收拳后撤，从风衣的内侧掏出一把造型特殊的飞刀。

“没用的，连子弹都伤不到我，你那种冷兵器又能起什么作用。”李教授推了推眼镜，某种无形的存在一点一点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空旷的实验室瞬间有种拥挤的感觉。

“看呐，这就是进化，这是人类也可以达到的领域。”李教授说着，猛的一抬手，被固定在地上的金属桌台好似被巨大的手臂抓住，整个被捏的形变，然后咔嚓一声脱离了地面悬停在空中。

“而代价，只不过是一些无知的庸人而已。”

“嚯，痛苦之躯，1300年前被销毁的禁忌知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复原的。”王云集谈笑间躲过了飞来的金属桌，手中的飞刀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踪迹。

“小把戏再多也没用的，拖得越久，我只会越强。”李教授的语气冰冷，不带任何情绪，眼前的镜片上，反射出无数丝线的痕迹。

“是不是没用的小把戏，总要试过才知道。”王云集挥手一拉，一瞬间仿佛有千万道刀光闪过，无形的刀刃划过这个封闭空间的每个角落，发出划破皮革的嗤嗤声。

“不达到和我相同的领域，是没有办法伤害到我的，即使你比普通的凡人要强上一些，但和触及到神的领域的我相比，还是相差太远了。”李教授一面冷漠的嘲讽，一面不断挥手，把那些看不见的丝线全部扯开。

“是吗，那就让你看看凡人的力量，解。”王云集吐掉烟头，用尖头皮鞋在地板上碾了碾，如同念出了禁忌的魔咒，王云集身上散发出和李教授类似的，不带感情的冰冷气质。

“瞬。”王云集口中轻轻诉说着什么，但身体的动作还要快过声音，他的躯体在一瞬间膨胀了些许，肌肉畸形的鼓胀起来，面孔狰狞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

“嘭！”像是巨大的气球在实验室里被戳爆了一般，王云集以高速摄像机都难以捕捉的一拳击穿了某个不可见的物体，巨大的气浪把实验器材全部拍在了墙上。

“灭。”此时，王云集的话语刚刚落定，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瞬灭拳，鬼武道十种拳法之一，鬼武道也被一些武道高手称做鬼神术，与常规的武道思路不同，一切宗旨都是追求极端极限的暴力，通过精神暗示和催眠解除人体安全保护达到最大出力，同时屏蔽痛觉以达到最佳效果。即使没有经过任何锻炼的普通人使用也可以达到一击打穿钢板的效果，但是一击之后必死无疑，只有精通肉身操控或者治疗术的密会成员才被允许学习这种技巧，是肉身攻伐领域的极致成果。

“为何……阻碍……我进化……”李教授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身上已经插满了破碎的器材，玻璃和钢铁扎进肉体，不仅切断了他的肌肉，还把他钉死在地面上，他的嘴里不断吐出带着泡沫的鲜血，但却迟迟无法死去，带着淡淡黑色的雾气在他的体表翻滚涌动着。

“进化，呵。”王云集蹲了下来，掏出一只烟，点燃插进李教授的嘴里。

“曾经我问过老头子这个问题，当时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冷酷的进化是无谋而懦弱的。”

“今天的你视道德为阻碍，明天的你就会视理性为阻碍，这样的你，即使超越了人类，在那道路的尽头，也唯有疯狂和虚空罢了。”

“不过，现在的你，已经听不懂了吧。”王云集看着地上的李教授，黑雾早已消失不见，某种虚幻而邪恶的气息也带着不甘缓缓散去了，他的瞳孔逐渐发散，唯有那根香烟还有些许温热。

“撤了。”王云集掏出手机，检查之前积压下来的未读信息，发现了一条有趣的内容。

“关于汤普的调查报告已汇总，请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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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3日，我们调取了汤普的学籍记录，初步调查发现其学籍档案存在多处疑点。”

“9月13日，进一步调查结果表明，其档案存在明显的矛盾点，开始调查经手人。”

“9月14日，调查经手人的结果令人震惊，经手汤普的事业编制人员均发现了永久性的记忆覆写，且无法通过常规手段恢复，判定为高危事件。”

“9月15日，关于汤普父母的调查陷入僵局。”

“9月17日，已经调查了17所汤普就读的中学和小学，均发现了不同程度的记忆覆写。”

“有意思。”王云集伸了个懒腰，继续看调查记录。

“9月19日，关于汤普父母的调查结果有些匪夷所思，其父汤伟，其母王佳均查证无此人，但其祖父汤守善的记录却是真实存在的，目前已经前往其祖籍所在开启后续调查。”

“9月27日，抵达汤守善祖籍白垄村，这个村子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好，地脉的走向有扭曲过的痕迹。”

“9月27日，村长热情的接待了我们，但当我们询问起汤守善的时候，对方的态度迅速的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不仅态度恶劣的要赶走我们，还纠集村民攻击我们。”

“9月28日，秘密潜入白垄村，发现一栋萦绕着不祥气息的建筑，试图接近的时候被村民发现驱逐。”

“9月28日，再次潜入白垄村，被村民伏击了。”

“噗。”王云集看到这里差点被水呛死。

“9月28日，尝试和村民沟通，取得良好成果。”

“9月28日，村民的口述记录。”

调查员:为什么一提到汤守善你们的态度变化这么大。

李燕飞(女，72，情绪亢奋):这个汤守善，他是个妖人呀。

调查员:怎么说？

李燕飞:这个汤守善呀，十里八村出了名的老鳏夫，一辈子没取过媳妇儿，有一天呀，就突然多出来一个孙子了。

调查员:会不会是帮别人带的孩子，或者年轻时候的私生子？

李燕飞(惊恐):一开始谁不是这么想的呀，小娃娃长得又好看，我们平时也总送点东西给他，结果后来有一天……

调查员:后来怎么了。

李燕飞(越发惊恐):后来他的“儿子”和“儿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调查员:是凭空出现的吗？

李燕飞(精神接近失控):对对对，就像村里那栋房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就冒出来了！

调查员:好的，谢谢配合。

调查员解除了精神暗示。

(记录1)

“这么说，这小子问题大的很啊。”王云集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这个世界上异类本就是很多的，没必要盯着一个还没发现危害的汤普，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彻查……真是头痛啊。”王云集从暗格里抽出一份秘报，上面的内容触目惊心。

阵亡:本部3552人，支部7926人

战损:构装体4500(全灭)，构装机甲5000(全灭)

同盟:新教全灭，玫瑰十字教全灭，食尸教全灭，魔女教会全灭，济世教会全灭，神恩教全灭，黑夜议会全灭，秘法议会解散，真知议会解散……后面一长串的组织不是全灭就是解散，值得一提的是，最后一行的内容是散仙凌虚子失踪，这是一个人代表一个势力的特例。

“嘛，难怪人少了这么多，按理说这种程度的交战，我应该也参战了吧，居然毫无印象。”

“无从查起啊，不过既然是这么惨烈的战斗，必然留下了痕迹吧，只能去战斗过的地方调查了。”王云集随手打开网络，调出了实时世界地图，然后和某张密卷上的地图粗略比对了一下。

“居然把一个大洲直接打没了，事态已经这么严重了吗。”王云集摇了摇头，合上了密卷，手机上的联系人大多已经变成了空号，社交圈里的头像也灰了一大片，目前能联系到的人寥寥无几，大部分情报工作都是他自己做的，想要获得有用的信息，只能亲自去大陆块的边沿和海底找找线索了。

“嗯？”忽然，王云集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悸，房间内的灯光瞬间如同电压不足一般黯淡了些许，多年的经验让他迅速进入战斗状态，但是这种感觉在刹那间就如潮水一般退去了，灯光也恢复了正常。

同一时刻，深夜的某条小巷子里，一名打麻将归来的大妈忽然倒在了地上，血液喷出了几米远，她的脑袋就像瞬间被什么东西给啃食掉了，只留下一具无头的尸体，颈部的断面边缘满是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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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外面不怎么太平，晚上就不要出门了。”琳达望向窗外，双眼泛着淡淡的蓝光，对漠雨和妹妹告诫道。

“哦。”房间里吃着烤鱼片，看着深夜综艺节目的漠雨淡淡的回了一句，随手把一个从墙壁里探出头来的蛇形黑影拍了回去，那个家伙似乎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又从床下冒了出来，却被漠雨一把掐住动弹不得。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漠雨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小声吐槽了一句，只见那个蛇形黑影在漠雨手中不断挣扎扭曲，就像遇到了天敌一般无声的尖叫威胁恐吓，然后被吸收到了漠雨的体内。

“嗝……”晚上还是不能吃太多东西啊，想到这里，漠雨看了看身边堆积如山的零食袋，算啦，反正已经吃多了，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