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比不上她吗?”秋月夕低头,喃喃自语,双手在身侧,有些无助。
果然那女孩说的没错,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早就有了新人,是吗?
越想越委屈,秋月夕的眼泪颗颗滑下,其实,没必要哭的,他若不在乎,她又何必……
只是,为何心里那么苦,那么涩,秋月夕将下唇都快咬出血,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下颚传来一阵剧痛,她低呼,他冰冷的薄唇早已覆上,将她的唇里,探索到了尽头。
“唔……”秋月夕低低呜咽着,双手却紧紧将他环住,脸上挂着泪,她却试着回应,只是两个月不见,她早已经开始想他了,很想很想。
舌,突然被他抽出,凤初漠冷眼看着她迷醉的模样,指腹抹去那银线,冷冷一笑,“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吻你,你都肯在他身下承欢?”
一句话,给她定了死罪,秋月夕垂眸一笑,又抬起头,对上他淡漠的视线,“你,不是很喜欢吗?”
他说过,喜欢她因他迷醉的模样,只是此时,听起来却是一番嘲讽了吧?
秋月夕抿紧唇,他的余温还在她的身边环绕,她却是自顾自走到石床前坐下,淡然自若,唇边的话很轻很柔,“初漠,我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但请看在那孩子还年幼的份上,放了她,所有的罪,都加到我身上,不可以吗?”
“母后想用一条命抵两次死罪,未免也太贪心了。”凤初漠浅声道,负在身后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月夕苦涩一笑,伸手覆向腹部,才抬眸看他,“不是有两条命了么?”
要用那腹中的孩子,换下那名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婢女吗?
秋月夕,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凤初漠敛去多余的神情,对上她的视线,笑得冷魅,“那好,即使如此,就先除了那孩子,如何?”
回身,早已是一道命令,“李太医,让人熬碗堕胎药来!”
秋月夕大惊,捂着腹部,摇头,“别……”
“母后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凤初漠冷眼看她,凤眸微眯,唇角微勾,“怎么,母后还要不要继续求情?”
那冷硬的语气,让她心里一阵委屈,无助地坐在石床上,秋月夕双眼泛着雾气,却倔强地看着他,声音愈发颤抖,“为什么,为什么就一定要杀了我的孩子?凤初漠,为什么?”
这,是你的孩子呀,你怎么可以?
秋月夕双手扣在石床上,竟似乎想将指甲抠进那石板,身子隐隐颤抖,唇边,一阵甜腥袭上,她捂住唇,却阻止不了,那一口血,从喉间吐出,打湿了冷硬的石板,身子宛如蝉翼往下栽去。
眼里,一片慌乱,凤初漠咬牙,接过她下落的身子,紧紧护在怀里,对着门边大吼,“李太医,给孤滚进来!”
那一声,饱含怒意,听得他怀里的秋月夕,都是一阵颤抖。
“母后,你不会有事。”他暗哑着声音,紧紧拥着她,那一刻,心在痛,在害怕,从未有过的恐惧袭遍全身,他只能拥着她,感受那温度,还有她的气息。
双唇泛白,秋月夕笑了笑,手,覆上他的侧脸,她每说一句话都是艰难,“初漠,这孩子是无辜的,所有的罪,都在我。你,能不能,让我生下孩子再行刑?”
那是属于我们的,我不想就这么放弃他,凤初漠,有没有一个方法,可以不杀他,哪怕让我背负所有的罪,所有的痛……
她的字字句句,像是砸在他胸口处,凤初漠淡然一笑,声音暗哑得几乎听不见,“母后说什么,儿臣都答应,都答应你。”
浅然一笑,秋月夕抬眸看他,艰难地伸出手,环着他,唇覆上,四唇相接的那一刻,她昏迷在他怀里,呼吸浅浅,似乎那一吻,是她用尽了力气想给他的。
李太医随即进来诊断,神情愈发严肃,看向太子爷,摇头,“爷,娘娘体质弱,这孩子,只怕不能留……”
夜,恢复寂寥,双眉紧蹙,凤初漠看向怀里熟睡的人,一丝不舍蔓延。
若是孩子没了,她,又怎么承受得住?
*……*
再醒来,已是第二日午后,门边几个衙役送来饭菜,秋月夕看着,只觉得心间一阵恶心,想吐,却什么都有,只是扶着墙壁,一阵又一阵的晕眩,险些将她击败。
牢狱的门边,似乎有什么人来了,一丝光线透入,秋月夕眯着眸,根据那熟悉的身影,辨别出,正是浅夏和暖春。
“徐主簿的命令,你们还不开门?”浅夏冷声,拿出腰间的盾牌,示意一名开门。
秋月夕抬眸,就见浅夏走进来,将她拉到牢门外,这时,暖春招呼着人,进进出出,几个来回,就将简陋的牢房填得满满的。
“这?”秋月夕有些不解,就见暖春拍了拍手,然后指向里面,浅然一笑,“娘娘,还满意吗?”
“这若是让人知道了……”
“娘娘,不管进不进这里,您都是凤朝国的皇后娘娘,所以这些东西属于您,要搬到哪里,谁都管不着。”浅夏笑着说道,领着月夕走近,又让人送了膳食过来。
里面,干净了不少,各式各样的摆设,简介就是个小型的长秋宫,秋月夕摇头失笑,却也不抗拒,走进去,细细尝着浅夏送来的膳食,余光却瞥见浅夏额上的纱布,渗着血,昨日个都还没有。
手顿了顿,月夕皱眉,“这,怎么来的?”
浅夏的视线有些躲避,低着头,“这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撞的,小伤不碍事。”
可这理由,甚是牵强,若说暖春会这么莽撞她倒还会信,但这种事绝不可能出现在心思缜密的浅夏身上,将碗筷放回桌上,秋月夕的怒意有些深,“浅夏,若你还当我是你主子,就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