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们就都感觉到了事情有点不同了。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偶尔走过的警察。

今天是游行的日子。”

今天晚上的时候，这样一段从作文中截取出来的话，在凌川市小范围地转发着。

今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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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ss——legacyd20篇op

骰子

平凡的日子稍纵即逝

执棋者们出没在这条街上

用平静的话诉说罪状

以冷漠的瞳稀释错误

被夺走的东西永远无法追回

空洞的心又要靠什么填补呢——

将代表命运的骰子

击碎在半空之中

愤怒会化身漆黑的棋子

为汝所用

将代表裁决的骰子

紧握在右手之中

勇气会化身深红的长剑

破开浓雾

将代表决意的骰子

刻划在脑海之中

执念会化身惨白的王者

凯旋归来

骰子啊

正落下

所以结局还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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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开场了。

陈赞文整理中山装上面的每一颗纽扣。

光滑的质感。

“走吧。”

陈赞文摆出练习过很多遍的姿势，眼神中带着满满的装模作样。

“去吧。”隼良把蓝牙耳机卡在耳朵上。一个人就是全部的后勤支援。

我们也同往日不同了。甚至有了男女比例这种东西了。

夏雨凝学着陈赞文的表情。十分地“四不像”了。

“行动开始。”

陈赞文推了一下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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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间了。”

张荣兴终于把目光从凌川地图上移开。环视他的弟兄们。他的同事。他的同袍。他的兄弟。

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很久没有穿上警服了。重案组便装行动的时候比较多，有几位更是常年在街上盯梢。他们比专车司机和保洁工人还要熟悉这座城市。

“从海港和祁连抽调来的人手安置在哪里？”“cbd的区长说要来指挥部……”“人群开始聚集了……”“我们安排在集会区的人说……”“在演讲！”

但是，只要张荣兴站在那里，就是——

“别慌”这两个字的具象。

凌川准备好了。

凌川警察也准备好，回应所谓的“质疑”了。

///

“我们到了。”

“我看到了。”

“行。”

陈赞文看了一眼最显眼的那个监控探头。就算和隼良最后一次四目相对了。

另外两人跟在他后面。

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

哲哥好像说了一句“礼服……很漂亮。”

希望不会因此而过于显眼，文兄想到。并且强迫自己不去看肩膀和后背。

行了，他们准备好了。

面前是一座别墅，建在城北的别墅，隐藏在灰色的老旧公寓之间。黑色的栏杆，大理石的台阶。萧索的柳树和面色惨白的管家——

管家。

“先生，你的请柬呢？”

行吧，到了firstmission了。

“冷静点，我们有请柬。”隼良也能从耳机里听到侍者的声音。

现在，他们站在一座别墅的侧门边。远望着这座质朴到古奥的建筑。管家一样的男人站在黑色栏杆的缺口处，小小的仅供单人通过的小门前。

藤蔓缠绕的小门。

陈赞文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这使得他的动作稍微有那么一点僵硬。

“你好。”他还是向侍者打招呼道。

对方则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机械地重复了他的上一句话：“先生，你的请柬呢？”

“嗯……”陈赞文从口袋里掏出三只d20。

一般来说，这种线下集会，是不会这么严肃的吧。

“我们三人的。”

陈赞文把骰子递给他。

一米七五绝对不算是矮，但是那位年龄莫辨的男人则更加高大。管家的制服十分古板，甚至还有一只更显刻意的单框眼睛和一条金链。

陈赞文连他是不是看着自己都不能确定。他的眼神好像已经越过了他，到达了旷野中的某处一般。

他吞了一口口水。

仿佛是感知到了他的不安一样，侍者终于说了另一句话：“先生，冒昧问一句，你是在哪里得到请柬的？”

“嗯？”

陈赞文向旁边看了一眼。也就是飘忽了一下目光。

“别慌、听他怎么说！”

虽然隼良这么说，但是他也加快了语速。

没想到这么快就——遭遇危机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夏雨凝说到。

陈赞文和纪宏哲都有些惊讶地想要看她，但都止住了。她还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零度以下。就好像是某一家著名世家的大小姐一样。

不是雨而是雪或者冰吧。

“因为请柬是四个一组的。”侍者倒很直接，告诉了他们这个致命的情报。

“你们的队友呢？”

“别——”隼良正要说的时候，六块屏幕倏地关闭——隼良一瞬间怀疑是“杨隼良”这件物品的开关关闭了——停电。

在一片黑暗中，他意识到。他猛地起身、推开太师椅、拿起手机、打开电筒：所有的电源灯都熄灭了。

所有的。

“噫——”

隼良冲出房间，客厅里也是如此。刚刚走到玄关，就能听见隔壁的长舌妇在喋喋不休地骂着停电。那么——果然！保险丝是完好的。所有开关都是开的。

停电了。

网吧！

找那种有包厢的网吧——隼良冲下楼梯间。最近的网吧是……他打开地图软件。隼良冲出楼道。最近的网吧是……隼良的手指一刻不停地输入着……他朝着马路狂奔而去——

“喂！”

他听到有谁在喊。

然后他才抬起头。

面前是人的潮流。

人山人海。

高举的牌子上写着“保护环境”“拒绝污染企业”。

像是一道门一样。

有谁在身后推了他一把。

手机几乎要从手里飞出。

重心改换。惯性原理。就好像高台跳水进入水中一样——

隼良头晕目眩。

“啊……”

他低沉的声音，被人们的呐喊所盖住。

他们在喊什么？

“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

不不不！不对，是——

“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隼良用力地拉下眼皮。重重地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他意识到自己在行进。后面有人在推他。前面有人在拉他。

“喂！你这么高，来举一下这个！”

什么东西戳在了他的后背上。

然后他发觉自己手里多了一块牌子，上面用因为尺寸过大所以感觉有点奇怪的一个字：

“环。”

哦。

他身在游行队伍之中。

隼良意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