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蒙蒙亮,住在客栈的官兵挂着惺忪的眼睛走出门,红斗篷也出来了,他翻身上马,一行人押着关在囚车里的金风月上路了。
金风月脖子上和手上戴着木枷,五花大绑的被关在囚笼里,她疲惫的闭着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
原本关在囚车里的犯人戴着木枷跟在囚车后面,很显然,比起金风月,他的罪刑要轻得多。官兵们押着囚车,朝金风月她们来时的路上走去。
正午时分,阳光晃得人眼睛疼,一行官兵眯着眼睛拖着囚车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走着。
两旁的灌木丛里突然飞出无数只飞镖,只见衙役们和那个囚犯身中数镖,挣扎了几下就都倒在地上不动了。
金风月也死了,她的脑袋歪在木枷上,睁着难以置信的眼睛。
只有红斗篷没有死,他勒住马缰,腰间的大刀已出鞘,帽子下的眼睛紧盯着两边的灌木丛。
灌木丛里发出一个女人娇俏的声音:“这位官爷,我们谈笔买卖怎么样?”
“什么人!给本官站出来!”红斗篷怒喝道。
“我是什么人官爷就不必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只想让官爷把囚车打开,再把里面的死人砍上两刀!然后官爷就可以回去邀功,说逆贼企图行刺,但全都被你杀了!”那女子的声音又娇俏又温柔,仿佛是一位眼波流转的妙龄女子在劝酒。
“我堂堂铁捕王,岂能听从你这贼人的话!有本事的站出来!跟本官一较高下!”红斗篷刀握在手盯着灌木丛。
“好!好个铁捕王!就让你死的心服口服!”说话间,一个身着红艳艳的绸衣绸裤,脸上蒙着红绸的女子从灌木后面凌空飞出,只见她的手指像兰花一样变幻着,一道道银光射向铁捕王!
铁捕王斗篷一挥,那些暗器全都扎在了斗篷上,铁捕王飞身一跃,人已离开马背,手中的大刀凌空朝那女子劈去!
那女子身轻如燕,轻巧的躲过刀锋,只见她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条比丝线粗不了多少的软鞭,像一条游蛇一样朝铁捕王飞去!
软鞭只在铁捕王的手腕上沾了一下,就见捕王的刀落在地上,手腕处由一个小血点迅速朝四周扩散……
“你用毒!”铁捕王大睁着眼睛,另一只手紧紧勒住动脉!
红衣少女轻盈的落在地上,她巧笑嫣然的捡起落在地上的刀,走到铁捕王面前笑道:“你最好别动!一动手腕上的毒就会扩散!”红衣少女边说边去解铁捕王腰上系着的囚车钥匙。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捕王中毒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那红衣少女的眉心间打去!
红衣少女飞身后退,一边后退一边冷笑道:“老捕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话间软鞭又飞出,鞭子缠在铁捕王的脖子上!只见铁捕王挣扎了几下,片刻就倒在地上直挺挺的不动了,脖子上的鞭痕的紫红色也迅速蔓延到脸上。
红衣少女收起软鞭走到铁捕王面前,解下他身上的钥匙,她来到囚车前:“这死老头儿,还要本姑娘亲自动手!”
红衣少女嘴上虽在抱怨,红绸上露出的眼睛里却流露出了笑意,只听她轻声叹道:“金风月啊金风月,没想到你死的竟这么容易,真不知道是替你不值还是替你惋惜,想我柳红梅刚刚出道就能杀死一个久负盛名的女侠,真是不佩服自己都不行!”
红衣少女边说边举起刀,超金风月的脖子砍去!随着刀光一闪,红衣少女定定的站在囚车前,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金风月的手中,而红衣少女那只原本握刀的手却被砍掉,就落在囚车的架子上。
金风月那原本像死鱼一样的眼睛变得灵活晶亮,只见她扔掉手指间夹着的飞镖,随手将脖子上的木枷“咔”的掰开,伸手夺过少女手中的钥匙,将囚车门打开走了下来。
“你……你竟没死?”红衣少女露出的眼睛变得惊恐无比。
金风月傲然一笑:“萍水相逢,我又怎么好让你替我不值和惋惜呢?”
红衣少女猛然惊醒,飞身要逃,金风月的速度却更快,她一个凌空飞身拦在那少女面前,一把扯下她脸上蒙着的红绸!
这一扯,金风月愣住,这少女的脸看上去还不到十五岁!
“什么人派你来的?”金风月冷冷的盯着她。
“我不能说……”红衣少女一改之前的悠然之态,眼中呈现出极大的恐惧,仿佛指使她的人比眼前这个随时能取她性命的女人还可怕。
“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了!不过你得告诉我,客栈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红衣少女摇摇头:“我不知道什么客栈,我只受命等在这条路上,等押解你的囚车一到就下手!”
金风月点点头,她一抬手抽出那少女藏在发髻里的软鞭,挥起鞭子朝她的另一只手抽去。
那少女惨笑着盯着金风月:“你好歹毒……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我本不忍心杀一个还没成年的人,可我若是留下你这只手,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被你害死。”金风月说完飞身骑上铁捕王的马,朝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马蹄掀起的尘烟中,只见那少女冲到囚车前,把铁捕王的刀夹在囚车的门边,将唯一的一只毒已经蔓延到胳膊的手臂伸进囚车,眼睛一闭,用身体猛地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