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关系
作者:秋水豆子      更新:2019-09-21 09:38      字数:19967

我把他们带到了柳哥那,想让他俩换换口味。刚落座屁股还没热三姐和七月就来了,俩人真穿的亲姐妹一样,水洗蓝的铅笔裤,纯白色的圆领打底衫,黑色短款皮衣夹克,踩了一双黑色rv尖头细高跟。唯一的区别是三姐的打底衫领子开的更低一些。这像她的风格,没什么风尘气,只是单纯的性感。只是这次七月着实惊到我了,女人本来就显个子,她这么一穿站起来快和我差不多高了。

我坐在了里面,左手是七月、三姐、王尧、贱男。右手没人,是我给柳哥留的,想叫他忙完了过来喝一杯。大家年纪相仿很快就热聊起来,七月明显比上一次话要多,大概是上次的地方不对吧,可怎么看你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尤物会是一个妈咪。王尧和贱男以揭发我学生时代的糗事为乐趣,引得她俩频频笑场。我不介意,如果是他们俩其中一人的朋友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我们也会揭那个人的短,乐此不疲,这是我们共同的恶趣味。但这确实是一个活跃气氛的好方法,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屋子内的笑声就没停过。期间自然绕不开李思欣,俩人绘声绘色的把当年我如何压榨他们身上最后一分钱去买烟花泡妞的事描述了一遍,听的她俩直看我,心说“还有这一手呢?小伙子?”对李思欣的事我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成为了过去。多年前我以为这种爱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后来才恍悟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提到她时我已经没什么大的波澜,或许是离得太远也没什么消息吧。说到这些我突然想起了小甜甜,也就是张小花。问贱男小甜甜现在干嘛呢。他告诉我小甜甜毕业后留在了新疆一家公司,现在怎么样不清楚也断了联系。小甜甜和贱男本是一对,高二快结束时好上的,两人大学时依然保持着异地恋的关系。后来不知怎的小甜甜提出了分开,贱男痛快地答应了。跟没事人一样,但那种失落我们都能明白,贱男说过一句让我特别感动的话。异地恋最大的痛苦不是无法朝夕相伴,而是她说不舒服的时候你只能告诉她,多休息,早点睡。于是他坦然的面对小甜甜的分手,这大概也算是一种爱吧,像歌里唱的那样,给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记得他们俩刚好的时候贱男刚刚拿完校运动会的百米冠军,俩人在操场上闲逛,小甜甜突然说你背着我跑的话跑得快么?正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纪哪里能认这个怂,接下来就出现了一个百米王像矮脚虎一样背着小甜甜在操场上狂奔。王尧我们一群人集体在月亮门处远眺起哄,这一下带动了正在休息的全校学生跟着起哄,瞬间学校被压抑太久的荷尔蒙被点燃了,爆炸了一样。贱男越跑越来劲跑的更快了,大概一圈之后估计是体力不支一个踉跄,只看见小甜甜妈呀一声从贱男背上像是导弹一样被射了出去。嗖的一声吧唧一个狗吃屎摔在地上,哭着就从地上爬起来。上千的学生哄堂大笑震耳欲聋,这一笑不要紧,小甜甜本来还没多大声,结果哭的更大声了。连我们都听见了。说完这事更是引发了我们集体的大笑,贱男直摇头手在桌前比划着我:“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

那天我的胃口格外的好,可能是他俩来了。菜也合我胃口,脆皮烧肉、烧乳鸽、椒盐水蛇、醉蟹、越式牛仔粒、花雕清远鸡、古法河豚鱼、羊肚菌炒元贝、上汤芦笋、老汤焖萝卜、虾饺、榴莲酥、吃完俩人嚷着死活都不走了,一个劲说人好,吃的好,怪不得我都不回去了。快结束时柳哥进来陪我们喝了几杯,我想拉着他去下一场,他吓死了。“你就够能喝的了,你又来俩朋友。不不不,改天改天,我今天状态不行。”说完就跑了。

酒足饭饱三姐问我要不要去她那玩,王尧说想去夜店,我带他们到了mk。躁动的音乐加上刚喝完酒我们都把外套脱了,三姐的身材一下就让王尧炸了。嚷着说今天粘三姐身上了,我和贱男拿他也没办法,但也知道他讨不到什么便宜,一是他就是过嘴瘾,二是三姐。。。太。。。老练了。

王尧提议玩撕纸巾。我发誓那是我第一次玩,从来没玩过那么变态的游戏。简单来说就是拿出一张纸巾,每个人只能用嘴含着纸巾,一个接一个的用嘴撕着往下传,撕到最小谁下不了嘴谁喝酒,要么就亲上去。我示意他不合适,真的不合适。我都快躲到桌子下面去了也没逃过。七月在我上家,动不动就轮到我这下不去嘴了。这一晚上光我喝酒了,三姐倒是玩得开,几次和王尧直接就**上了。看得我好是脸红。哎哟我的尧哥你怎么变这样了,我心说。

玩了一会儿我实在扛不住这种直播了,嚷着换个玩,几个人又玩了会别的。最后三姐拉着王尧和贱男去跳舞了,美其名曰散酒,剩下我和七月两个不爱动的在卡座上。三姐凹凸有致的身材拧着小蛮腰在里面晃来晃去,我远远地看着。这是一个对男人很杀伤力的女人,尽管在有的人眼里她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但在大多数男人眼里你必须要承认这是一个妩媚的不可方物的女人。但愿王尧不会在劫难逃。

“想什么呢!”七月在我耳边大声地喊,夜店里的声音太大,人们必须要贴着耳朵大声讲话才听得清。

“什么也没想!”我转过身贴在她耳边喊着,她独特的香水味让我想起了我自己喷的一种木质香调的香水。

“你用的什么香水啊?”我大声地喊着。

“大地。”

我一紧眉,这不是我用的吗?

“你怎么用男士的香水啊?”

“因为喜欢啊。”

“我也有这个。”我告诉她。

“是吗?好巧啊。”

我们玩了会儿骰子,结果必然是我输多赢少。吃饭时已经喝了七八两白酒,这会儿又喝了不少白兰地。我开始有点热。刚好他们也从里面挤了回来,三个人热的拿手掌扇风,直喊太热了太热了。我问他们是不是走,他们纷纷表示同意。王尧起身时后面卡座的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刚好伸懒腰,两只手不自觉的往后仰。王尧一下被弹了下,那人也意识到碰到后面人了,手缩了回来但什么话也没说。看王尧要说话我赶紧拽走了他。“都喝的迷迷瞪瞪的,甭搭理他了,赶紧走吧。”他大概觉着也是,又是初来乍到的。我们几个人从夜店里钻了出来。这时已经一点多了,然而许多夜猫子才刚刚来。五花八门奇装异服的从电梯里钻出来,一群酒气熏天的再钻进去。这夜店只有两部电梯,人又多我们只好慢慢等。等了大概三四分钟后总算排到我们了,我刚要进,

“诶等等,等等,让我们先下。”另一伙人从最后面跑到前面拦住了我们。我一扭头,这不刚那胖子么。

“嘛呀?”王尧手插着裤子口袋里斜着脑袋一副不客气地歪头问那人。

“什么?”那人显然没听懂王尧的话。王尧立刻不高兴了,清清楚楚地重新说了一遍。

“我。说。。你。们。。想。干。嘛?”

“不干嘛呀,下楼啊。哈。”那人一摊手回头冲后面嘀咕了句,搞笑。

“甭搭理丫的,我们走。”贱男拽着王尧进了电梯,王尧还是不太舒坦想跟那人理论被贱男一个眼神制止了。他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只要贱男说不,哪怕这件事王尧干了一半了,也毫不犹豫的扔那。

但那胖子明显不依不饶,直接按住了电梯按钮。

“我说,让我们先下,你们没听见啊?”这时电梯已经开始响了,时间太久了。我们三个互相望了望对方,王尧一把就那个胖子扯进了电梯,贱男直接按了关门键。胖子被我们三个围在了电梯里,电梯缓缓下落只听见上面的人狂喊。诶诶诶。

“干他!”王尧没等说完一拳就闷了下去,那胖子也不经打,只一拳就被打蹲下了。他这一蹲下可惨了,打架最忌讳的就是倒地和蹲下,本来只有拳头,现在用脚了。过了八九秒门再开时他已经起不来了,王尧本来还想拖出来接着打,我拉着他赶紧走。

“我了个去。。什么情况。”楼下等电梯的人等我们出来后吓了一跳。我们几个人准备迅速离开。这时另一部电梯也下来了,胖子的同伴已经大喊着我草跟下来了。我们三个心知是躲不掉了。门口旁边刚好有个馄饨摊,是只有晚上才摆的,专门招呼这些夜猫子的。大概小老板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丝毫没躲继续包着馄饨。吃的人倒是都躲开了。这一下就空出好多折叠椅,我们仨迅速一人抓起一个。

“怎么着?不让走是吧?”我拎着椅子腿问领头的那个瘦子,扫了一眼对方这六七个人。也就二十一二岁,估计刚那胖子才是他们领头的。

“说话!!”我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大声吼着,这种场面往往非常容易激发出我体内的兽性。那几个人一下被我这声吼叫震住了,一时间回头也不是,上来也不是。面面相觑脸上尴尬极了。

“就你们这几块料还当流氓呢?”我冷冷地笑着,

“啊?”我突然提高了语调拎着椅子欲要冲过去,那人被我吓的往后一退。

“行了,这样吧。”三姐倒是一点都不怕,从包里拿出点钱。

“我也没数这是多少,你拿着赶紧送你兄弟去医院吧。”说着走过去把钱放在那个瘦子面前。

“谁。。”那瘦子大概感到受了羞辱一甩手把三姐的手打到一边,钱瞬间散落在地。可没等他说完时面门上已结结实实挨了我一鞋底子。我个子本来就比他高许多,飞起就是一脚这不是什么难事。那人大概从来没挨过这种打,瞬间就倒在地上捂着鼻子,两只手已经沾满了鲜血。

两帮人瞬间打到了一起,他们几个怎么会是我们三个的对手。我本就坚持锻炼天天晚上几百个俯卧撑仰卧起坐的,贱男又是体育生。很快几个人就被我们放倒了。王尧下手是最狠的,我余光看见他已经把一个人打到了墙角上,那人大概是吓懵了喊着,“大哥,饶命,大哥。”王尧也没理会,抓着脑袋往墙上像撞钟一样咣地一声那人就半竖着靠在墙上了,像是根烧完了的漆黑木炭。可王尧并没有放过他,捧起那人的头抬起右腿膝盖大力地那么一顶,那人瞬间没了声音,两只手耷拉下来,鼻子窜血两眼翻白地倒在地上抽搐着,犯了羊角疯一样。

“走了。王尧。。”我喊着王尧,王尧这才没有继续,淬了吐沫。我们几个人快速离开了现场,留下一地的“假”尸体和几张散落的人民币。

“找代驾吧?”我说。

“还找什么代驾啊?去我那吧。”三姐白了我一眼。我是够蠢的,这时候还想着拿车。

“那也得打车啊。”我看看她

“走着过去,不远,就隔壁一条街。”说着就快速穿过马路带我们朝她家走去,我们不敢耽搁,怕警察或者再有人追上来。走了几分钟觉着没事了才放慢脚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和王尧没什么事。只有贱男不知被谁打了两拳,右脸有点肿。

“哈哈哈哈,你还体育生呢。”我笑他。他一脸委屈地说,

“劳资是体育生!又不是武术生!!”说着大概感觉到右脸有点疼了直呲牙。

“哈哈哈哈”我们几个大笑。

“哎,你们俩来第一天就给我捅这么大乱子。这要是真被雷子逮号子里可怎么办,丢不丢人啊。”我直摇头叹气。

“咱们谁跟谁啊。是不是?”王尧插话道,

“一块儿翘课踢球打篮球?”

“一块儿往女同学书包里藏毛毛虫?”

“一块儿打架斗殴进局子?”

“一块儿骑在月亮门墙头上往过路人身上扔烟头玩儿?”

“哈哈哈哈,美好的童年!!!!”三个人哈哈大笑高声喊道。三姐和七月看的一脸茫然,“脑子坏了,脑子坏了。”

三姐的房子就在酒吧的隔壁一条马路一个小区里,不是很远,我们大概慢悠悠地也就走了十分钟。一进门我们仨一下惊呆了,

“哇了个去,三姐,”

“有没有搞chuo啊。”王尧鬼叫着学着广东腔。

不是说多么富丽堂皇,也不是多大,就是普通的两室一厅。而是,真的真的真的。。。。客厅里红色的沙发上堆满了卡通抱枕,后面一排的动漫玩偶,海贼王、水冰月、hellokitty、各式各样。粉色的窗帘,浅白色的沙发桌上面放着柯南的漫画书和一些水果,香烟。我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扑卧室参观,一开门又是一阵哇。。。

淡粉色的双人床,hellokitty的床单,印着两个巨大路飞的窗帘。一面墙的衣柜上贴满了各式动漫贴纸,火影、柯南、海贼王里大部分人物你都可以找到。最重要的是这个卧室里居然有个巨大玻璃柜子,里面放满了各种动漫手办,各种漫画书。其中很多手办我都不认识,只认识里面的七龙珠,路飞,乔巴和工藤新一。什么风格的都有,御姐萝莉女王范儿,可爱,萌的,酷的,帅气的。简直惊掉了我的下巴。

“这应该是七月的屋子吧?”我问站在门口的两姐妹。七月点点头,我想也是,这像她的风格。估计是妹妹喜欢这种风格所以姐姐只好让着她了。

“你们要是看我姐的房间可要做好准备。”七月忍住笑说,三姐在旁边拍了一下她。

“走走走。快看看。”我们三个推搡着从她房间出来。

推开门,我们仨彻底傻了。“我!!!!去!!!!!”

“嗝儿。。。这是,情趣房吗?”王尧直接呆呆地愣着说,好像,曾小贤。

我和贱男也傻了,心说不是吧?三姐你口味这么重?

“干嘛?不行啊?”三姐有些不好意思,把我们三个往外拽想把门关上,我们三个哪里肯走,还没欣赏够好吗!

整体色调,就一个字。粉!三个字樱花粉!!墙是粉的,梳妆台是粉的,窗帘是粉的,床是粉的,床上还有一个纱幔,也是粉的。再就是水冰月!!到处的水冰月,玩偶,抱枕,床单,墙壁,窗帘,各种变身没变身的。我们仨直接就愣那了。

“哎呀,行了,看够了没?”三姐把我们几个拎了出来。我们都以为三姐家应该是走那种性感简约风或者欧式宫廷风?,这种风格完全让我们惊呆了。不过屋子倒是很干净,井井有条的。虽然屋子里堆满了各种东西但是一点都不乱,这房子整体给人感觉就是小而温馨。

我们仨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给我们拿药箱,七月从里面拿出来时我噗嗤就乐了。药箱贴满了水冰月,盖子上还套了个粉色蕾丝花边。

“三姐,你这心里住着个少女吧?”

“干嘛?不行啊?”三姐白了我一眼,把几听可乐放在我们面前。

“你们仨今晚就在这客厅对付一晚上吧,我这屋子装了地暖,地上打个地铺没事。”

我们仨互相看看,还没等我们开口,三姐就急了。

“墨迹什么呀,我们俩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呀。”

“我去给你们找几床被子。”说着就回了卧室。

七月认认真真地给贱男擦着某种透明药剂,据说可以消肿止痛,第二天保准看不出来。我心说那是没让王尧下手,要是王尧下手估计这会儿擦的药怕是不管用了。我们仨就那样在她们家的客厅里睡了一夜,睡的格外香甜。等我醒来时他们几个人已经都醒了,悄悄地张罗着做饭。

“你们嘛呢?”我打了个哈欠。

“哟,醒了啊,大儿子。”王尧贱兮兮地跑过来,

“嗯。”我还没缓过神来,我刚睡醒一直都这样。

“你赶紧把孙子拎起来。”贱男在后面喊着王尧,让他把我赶紧弄醒。

“你们三个这是,都什么辈分啊。”七月问他。

“我们就这样。”王尧一边摆弄着我回头笑道,我像个不倒翁一样被他推来推去好久。

“滚!!你大爷的。”我终于醒过神来。

哈哈哈哈,你赶紧洗澡吧。王尧笑着跑开了。等我洗完出来他们已经做好了午饭,说是午饭其实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我这一觉睡的也够长的,从江雪走后我就没睡的这么踏实过。

“你们待会儿干什么去啊?”七月问我,

“找房子,买房子。”我答道。

“心里有谱没?”三姐边夹着菜问我,我扑棱脑袋。

“你要买一手还是二手的?”

“有什么区别吗?”

“一手的就要等,等他盖好。二手的你交了钱就住。”

“那还是二手的吧,他俩来了,我租那房子住不下。等不了那么久。”

“好像是贷款上有点区别,我也不太清楚。回头你问问吧。”

“对了,你想买哪的啊?”三姐叽叽喳喳地比我还上心。我琢磨了下,

“这可问倒我了,我心里没谱呢还。”我看看王尧,

“你看我干什么啊,又不是我买。”他只顾着闷头吃,丝毫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觉着你还是一步到位算了,就在市中心买,首付不够我们哥俩能给你凑,贷款你自己慢慢还就是了。反正你能挣,怕个蛋啊。你只要挑个你喜欢的区域就行了。”还是贱男靠谱,王尧就知道吃。喝。玩。睡。

“那你去我们对面那个小区看看吧?那小区不错的,两年前新出来的。就是房价特贵。”七月插话。

“什么路啊?”我问她

“青海路。”

“什么路?青海路?”我瞬间来劲了

“嗯。。”她不知我为何这么激动,小心地点点头。估计心里在想这人真是属狗的。

我一拍大腿,“就那了。赶紧吃,吃完去看房子。”

他们当然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兴奋,那条路是我和江雪开始的地方,中心地段,闹中取静,环境特别好不说,而且对我有着不一样的意义。那是我梦开始的地方。可就是这样一个梦开始的地方,最后也成为了我梦碎的地方。

吃过饭我就给曾经帮我找过房子的一个中介打了电话,一听有生意上门乐坏了。忙不迭就赶了过来。

“云海”

“这小区名字不错啊。”王尧说道。

“那是,那是。这里面都是。。。。。。。。。”中介那个小伙子叽里呱啦地开始说着。

“行了,行了,冷静。”王尧赶忙制止了他,再说下去怕是要到天亮了。

“我们问你,你再说就行。我们想看看。”我同他说道,他连忙点头答应。

看了几套都不太满意,不是朝向不好,就是采光有问题,要么就是太低。最后到了一套两百多平的大平层,空间大,楼高也不低。南北向双阳台。客厅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这叫一透亮,一看就是原来房主折腾过的。主卧、次卧、客房、书房、厨房餐厅一体、洗手间、衣帽间、景观阳台、还一间小的工人房。

“这多少钱啊?”我喝了口水问那人

“哎呀,您真有眼光。这套房还有赠送面积。。。。。。。”又是一大堆。

“贷款能办吧?”

“能。这个是。。。。。。。。。”

“就这儿吧?”我看看他俩。他俩也点点头。

“好是挺好,你不再看看嘛?”王尧问我,我摇头表示就这了。

趁着银行还没下班拉了半年流水,该签的签,该交钱交钱。交了钱我彻底成穷光蛋了,贱男还给我刷了一部分,都举债了。

“给钱!没钱装修买家电!”我一伸手。

“卡号给我,我给你打过去。”

“要写欠条吗?”我问贱男,贱男飞起就是一脚踢的我从椅子上飞起来。

“你骂你爹呢你。”

“你打你爹呢啊。”我还嘴道。

“行了,俩孙子,快到爷爷这来。”王尧在一旁冲我俩招手。

三人坐在这座城市最繁华路段的街边长椅上哈哈大笑。我说以后让王尧住那间小保姆房,贱男表示非常同意。三个人在街上打闹着,一点也不像个大人更像十六,

买房子的初衷是想有个叫家的地方,当时觉着已经是天价了,都以为这该到顶了,谁也没想到几年后房价会飙成那样,也许这大概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最无心的莫过于王尧提议改出一个游戏室,不用大,买上我们小时最爱打的红白机、ps。就可以在家踢实况了。这也成了后来我们家招人的一个重要道具。孙子越说越来劲干脆直接找了一个据说暗恋他的设计师帮忙给我们重新设计下,我和贱男说这话应该反过来说才比较有可信度。

此后的两个多月里他俩帮着我跑装修,买材料,买家电忙的不亦乐乎,我负责拼命赚钱。三个人挤在那个小窝里睡着,连过年都没回去。但也因为是过年装修的工费我们付了双倍。看着他俩鸡一嘴鸭一嘴的争着装修细节我也是觉得好笑,怎么他俩比我还上心,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俩孙子完全是当成自己房子了。不过好在装修风格我挺满意的,整体以现代风格为主简约大气,白色为基调,搭配着一些黑色、木色家具很简约。进门是门厅,左面是客厅,黑白纹理的大理石电视墙,黑色的皮质沙发,紧挨着一个景观阳台。王尧说夏天能在阳台上烧烤。右转是餐厅,与厨房打通了。一张大长条餐桌,上面吊了一水晶灯。厨房边上有个小阳台可以堆些杂物。餐厅的后面有个洗手间和衣帽间,我们把衣帽间直接敲了打通扔进去个洗衣机,还加了个淋浴。过了门厅往前就到重点了,人本来是个小型的家庭厅看看电视什么的,俩人直接给拆了扔进去个台球案子,他俩说这是活动室,为了我们能够德智体全面发展。这还不是要命的,要命的是台球案子右边真做了个游戏房,ps、红白机、街机、王尧的漫画、统统丢进去。而且人把这个屋子做的还特漂亮,墙上画着各种动漫,忍者神龟都上来了。买了一不比电视小多少的电视往墙上一挂,后面几个皮沙发。铺层地板还能在地上玩儿。穿过游戏房的走廊是他俩的房间,各带了一个小卫生间。房间是一样大的,俩人为了谁住有阳台那间争得不可开交,最后没辙石头剪刀布,结果贱男赢了,王尧气了个半死,活活少吃了一碗大米饭。后来在我的建议下把活动室的墙壁做的旧一点,说白了就是砖头样式的墙纸。游戏房和贱男的卧室外面有个阳台是连着的,可以从这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王尧也是因为这个跟他争。活动室的左边是我的地方,进门右边是个洗手间,左边是个衣帽间。往里走是卧室,我还是选了偏中式的风格简单温暖,主要是江雪以前说过她喜欢。简单的大床,后面挂了一副横幅的山水画,暖黄色的床头灯,白色吊顶,深色地板。墙上挂了一电视,墙面贴了偏淡色系的墙纸,这样房间看起来没那么暗。唯一与他们不同的是我在靠着洗手间的那面墙上做了一个暗格,很窄。可以放些书之类的东西。拉上就又什么都看不见了,我不喜欢满面花花绿绿的书柜。窗户被我改成了落地窗,窗边放了个躺椅。他俩的房间就完全不同了,贱男的房间走的是简约欧式风格看起来还算漂亮。王尧直接做了个榻榻米风格,床那叫一个低。我们俩骂他干脆睡地上得了。有一点我们是一致的,门廊客厅餐厅全部铺大理石,这样家里看起来亮堂。因为本来就有一定装修,改动的部分也并不是非常大,连清洁带散味差不多三个月时我们终于搬进去了。

新屋落成仪式搞的很简单,只邀请了三姐、七月、柳哥、老方。七月和三姐早早就过来帮忙做饭,我和三姐下厨,贱男和七月打下手,王尧负责旁边看着臭贫。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的酒,看起来是高兴实际是难过。按道理来说本该很高兴的,那几个月里赶上过年和情人节,我这种生意越是遇到这样的节日越是火爆。有的人甚至可以在这几个月里把一年的钱都赚了,我也不例外的赚了个盆满钵满。不光还清了贱男当时替我垫付的还存下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在庆幸自己幸运的同时我更加怀念江雪。她走了不到半年我又一次的完成了跳跃,这个家什么都有单单缺少了一个她。在我举杯和好友庆贺时扬起头一饮而尽时只有我自己感受得到眼睛里的那种孤独,而当我放下酒杯时又装出一副满心欢喜的样子。你们可以说我虚伪,但所有人都在竭尽全力地帮你时至少我们不应该流露出伤感不是么?有人说失意的时候是很容易喝醉的,可惜我不是。将他们全都放倒以后我躺在客厅的躺椅上看着城市的灯火一点点消失直到太阳升起,我很想念她。这种天人永隔的滋味让我想起童年时吃过的一种两毛钱一根的冰棒,甘甜爽口却再也吃不到了。哪怕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更好吃的冰棒依然会想念那个味道,不至于让人发疯,却让人久不能忘。淡淡的忧伤在心底徘徊。

天亮时送走了柳哥和老方,他们两个是在沙发上睡的所以醒的比较早。三姐和七月霸占了我新床的初夜,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她们醒来后同我打了招呼也走了,只剩下我们三个单身汉。他俩醒来后我说我想家了,想回去看看。他们表示还不想回去,我的新房子已经全部弄好了,他们也要去忙自己的事了。我问贱男有什么我能做的,他表示只要不啰嗦就是最好的帮助了,隔行如隔山。于是将车子留给他们我一人返回了老家。到家已经晚上了,爸妈做好了丰盛的菜肴等着我。看见母亲的刹那我们俩眼眶都湿了,这几年我这的经历了太多大喜大悲。吃着妈妈的味道听着他们唠叨着琐事,时不时的老头子还要跟我告几句老妈的状。听的人很无语,例如他下棋回来老妈没有做饭、睡觉时老妈嫌弃他打呼噜、洗完澡不知道把地擦了。我心说你俩几十年都这么过来了,怎么还越老越矫情了。直到看见他们俩手拉手一起下楼遛弯时我才明白那是在跟我秀恩爱,姜还是老的辣啊。这不就是生活么,平淡,充满波折。

回家的几天里一直失眠,我猜测大概是我太久没回家了有些不习惯了。过了一个星期看他们秀恩爱的日子后我借口店里有事准备返程,离家前的一晚我透露出想换车的意愿,因为实在没什么人可商量。坦白的告诉了他们一是车小不方便,二是这车本是买给江雪的礼物可她没开几次就去世了。现在看着这车心里就堵得慌。他们听了以后没有反对,这我就放心了。在去机场的路上时母亲打来了电话,在不影响资金周转的情况下如果想换台好点的车就换,但也要量力而行。如果手头实在紧的话她可以出一部分。挂了电话就在想,母亲总是溺爱儿子的。

回来时王尧和贱男已经分头跑了不少市场,跟我提了不少专业术语,如何打版、选料之类的听的云里雾里,但是他们提出在微博上进行销售和推广这个我是支持的。未来网络销售的力量一定会是一块大肥肉,微博这个东西也是一定会普及到大部分手机客户端的,自媒体是大的发展趋势。我无法从技术层面给予他们支持,只能从销售角度给他们提供建议。建议他们可以去找一些已经比较知名的淘宝店铺和微博上的一些衣品好一点的嫩模谈谈合作。一方提供衣服,一方提供自己的粉丝群体。互惠互利的事情。得到了他们的点拨之下我也想到了自己也可以寻找一些微博上的珠宝设计师合作,与此同时我察觉到小清新这个风格正在开始逐渐流行,于是开始试水。我们各自忙着各自的事,那段时间很少能在白天碰面,有时甚至晚上也碰不见。他们俩忙着兑工厂、打版、请师傅、进面料,联系客户。我忙着审稿设计、联系微博上的设计师、选石头。三个人天南海北的到处飞。那时我已经换了新车,一台柚木棕色奥迪a4l,王尧说车是男人的脸,我已经属于稳定发展期要换也是换更好的,不能越换越低。这样让同我做生意的那些客户和合作商怎么想,是要倒闭了吗?我表示不在乎,心里还想着江雪的那句车只是代步工具。不过心里还是更喜欢揽胜,可也不能有点钱就烧包,还是忍了。在此之前贱男已经让人把家里那台gtr给弄了过来,于是tt自然落到了王尧的手上。三个人每天四处跑着,日子过得也还算充实。

那段时间我让摄影师和美工把淘宝的照片和店面全部重新翻新了一下,开始走一种古雅风韵和小清新结合的一种路线。添加了一些例如青金、蜜蜡、南红、绿松石、金珠、等等搭配起来的佛珠和挂件。镶嵌的东西也逐渐开始偏向于简约大气的款式或者干脆就是文艺路线。石头这个东西讲究的就是独一无二,为此我特意请了三个手工师傅每天就负责设计怎么搭配编手链,而且仅此一条,过期不候。其实都是噱头,天底下虽然找不出第二块一样的石头,但是可以有类似的,只要款式定好,这个东西大差不差。可那些文艺女青年她就是喜欢啊,我也没辙。但我很清楚这些人的共同特点,东西一定要对,颜色和品相一定要正,所以在原材料上我把关的非常严格。配合微博的宣传造势和一些大v的合作销量非常的好。同我相比他们俩就没那么幸运了,几个月下来虽然也已经建立一条完整的流水线但是产品推出后的效果一直反响平平,积压了一些囤货。我建议他们可以采取预售的方式,虽然有效但收益甚微。我认定这还是产品的问题,俩人一狠心开始跑到国外花大价钱打版,看了样品后我认为这的确是质的飞跃,无论款式还是用料和做工。

“你们俩这次一定要下大本钱,砸一把。”我看完样品鼓励他俩说,俩人心里还是有点没自信。

“还要砸?能行吗?”王尧已经有点虚了。

“按我们俩这几个月的经验如果说这衣服还是按照原来那种模式走的话,不至于亏钱。”

“那你犹豫什么呀?”我问贱男。他吧唧了下嘴。

“你也知道,折腾一次大要不少钱的,万一没什么效果呢。我们这现在已经是小本买卖了,经不起大风大浪了。”

“你借我钱那股子猛劲儿哪去了?你兜里那么多钱你怕什么啊?再说了,我看准了,绝对能成。你们俩以前那都什么破烂货啊,都不稀罕说你们俩。”我一摆手一脸地不屑。

“那合着你原来那是敷衍我们俩,安慰我们俩呢啊?”

“那倒也不至于,就是这次的,的确。。嗯。。”

“砸一把?”王尧看看我,有些动心了。

“砸!折了算哥们儿一半儿的!”我一拍大腿。

两人得到了我的鼓励后最终决定干一票,王尧甚至找了几个二线明星助阵。下猛药之前我告诉他,千万不要直接转发,那没什么效果。你找人街拍她,偶遇,然后造势。哪哪看见了,好漂亮什么的。然后煽动一帮子水军过去留言,哎呀衣服好看啊哪买的啊。最后再说出来。这样还花钱少,对她本人也有提高曝光率的好处。我也不知道这办法可不可行,王尧听明白没有,他似懂非懂的连连点头。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俩人做出几件爆款,那销量简直吓死个人。一次就把之前输的全打回来了,这第一脚算是踢出去了。我们看起来好像过得都还不错,唯独我的失眠一点没好,常常一个人发呆到太阳升起才能睡上个把小时或者干脆不睡继续去工作。我是个没那么智慧的人,认为吃安眠药会产生依赖性。有人建议我喝点酒,没几秒又说还是算了,我酒量太好了。我试过许多方法,比如睡眠精油、按摩、红酒、泡澡、足底、等等一切除了安眠药以外的东西,很遗憾的是没有任何效果。我乐观地将这种睡眠称之为深度睡眠,因为要么不睡一旦睡了哪怕就一小会醒来以后都是精神抖擞。这很不健康我知道,可是没有办法。

手机端的力量是非常惊人的,他不断扩充的用户群也带给了我们巨大的潜财富。只要你下决心钻研挖掘,财富的积累是非常快的。一个爆款的单品往往就可以让人在一夜之间暴富,不过这都是早年间的事了,我们算是第一波中间入场的赶上了好时候。我们不敢懈怠,因为当你的产品一旦火了之后马上后面就会有一批跟风的。国人模仿的技术向来是驰名中外。我们不得不努力的研发推出更新颖的东西吸引眼球用以确保我们已经建立好的用户群不被轻易的瓜分流失。赚了钱总是要花的,我们在彼此都已在新模式下站稳脚跟后终于有机会可以慢慢的撒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除了重要的环节开始不再亲力亲为。

“来,杯子举起来。”贱男提议,我们两人纷纷端起酒杯。

“干!”王尧喊着。

“诶,老高,你是不是说两句。”

“对啊,你来两句吧。上学时候属你最能说。”贱男也喊着让我来两句。

“替你们俩高兴,也替我高兴。”我诚恳地看着他俩希望能放过我,现在的我更像一植物人,麻木的工作赚钱,要是停下来能发一晚上呆。心里清楚逝者已去,活着的人总要活着,道理谁都懂但做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我不觉得自己是痴情,而是想不明白人生的意义在哪了。从前觉着生活就是柴米油盐有个可心的人在身边对她好,看她高兴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源泉。如今这个人没了,也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加上王尧和贱男的创业过程让我有一种寒门子弟的自卑感,许多原来想都不敢想的事在他们那是水到渠成。哪怕是我的家庭也没有真的就到了一种寒门的境地可每天面对那些达官贵人和这样的朋友不得不让我产生一种落差。这是一种心理不够强大和健康的表现,可那时的我就是那般想的。不能比,一比就没了。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你忘了当年你给我们讲猴子的故事了。说的跟天书似的,哥们儿从来没听过那种演讲。”王尧说的是我们上学时一次在月亮门的聊天,也正是因为那次聊天才有了后来的李思欣,她就是被我那段话吸引的。

那次一圈人围着我,我告诉他们人类最初阶段都是人不人鬼不鬼树上待着的猴子,披头散发的树上那么一坐,靠西北风和野果子充饥。冬天能找着什么就吃什么了,忽然有天雷电霹了下来,大树一棵接一棵的烧起来跟火炬接力似的。大火烧光了大部分的森林和草原,一片焦土那叫一敞亮。猴子当场就崩了,这不成被扒光了衣服扔大街上一样了么。只能沿着剩下不多的草稞子走,以此躲避尴尬和随时会窜出来袭击他们的大型野兽。腿短的基本都被野兽吃了,剩下身体素质好的跑进了山洞。忽然发觉哎呀我去,这地儿不错啊,冬暖夏凉门口扔个放哨的就行了。有野兽来了喊一嗓子再撒丫子跑,谁跑得慢那就只能认倒霉了。而且这个放哨的一定要机警,如果发现晚了那就只能被堵在山洞里一个个吃了,跟守个电冰箱似的。为了不被赶回到树上和海里生活他们开始逐渐进化自己,改变比例、换牙。从一个吊环冠军有水果吃就行的飞贼变成一个宽肩膀全世界走路最慢的两条腿拐子这中间经历了许多代的努力,可没有办法,身体条件不好只能成为食物链的最前端,跟今天的猪狗牛羊果子狸没什么区别。严峻的形式下许多猴子精英还没来得及发展就被野兽吃掉了,否则人类的初期人口比例怎么会那么少。

那时候也没什么正经吃的,说是打猎其实就一捡剩饭的,冒死跟在真正的猎人剑齿虎什么的后边。人家吃完了,咱老祖宗上去捡点骨头剩肉什么的回洞里,啃的都发亮了再敲骨吸髓。所以永远都是半饥半饱,哪还顾得上营养和健康发育啊,能活着就不错了。后来冬天了大雪封山,一出门就一溜的脚印子,跟踪不好反被人跟踪。这就尴尬了,但总是有漏网之鱼。这一点跟咱们现在很像,再艰难也要活下去。这就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基因。那时的荒野跟油田似的,四处都是大火炬,特好看。到什么时候都不缺那手贱的,冒死掰下来一根火把举着就回山洞了,暖了身子又照了亮,砸不烂的骨头脑子什么的也能烤焦了吃。有点像今天的烤脑花,还他妈香!接着人类发现剑齿虎这些野兽闻着味儿就来了,可在洞口看了两眼就跑了。他们怕光,不信你去动物园拿手电筒照你瞧有几个不怕的。洞里这帮人来劲了,“操,你他妈也知道怕啊。”

人类就此开始有了完整的睡眠,大脑的紧张感才放松下来,才有了梦、悠闲、和有质量的***。不再是最初的为了繁衍而敷衍了事,逐渐的发觉这种感觉居然这么美好于是上瘾。可那时也没结婚这一说啊,所有人都只知道自己妈是谁不知道爹是谁。自然就没了规矩,仗着人高马大看谁顺眼拉过来就强奸。事实证明这样的基因也的确更适合生存,于是蔚然成风渐成习俗。那年头会思考懂羞耻的猴子早就跳海了,整天被野兽追的跟狗似的哪里有心情思考。再后来就开始出现另一拨身强力壮的,他们是被挑选出来守护火种的。这火一灭洞里的猴子岂不歇菜了,于是谁能靠近火堆睡觉就成为了一种待遇,有的母猴子为了这种待遇只好委身于他们或者被强行的。人一旦享受过什么叫舒适之后就很难再适应艰苦,这是根性。她们既怕冷又怕第二天没有熟肉吃只好就范,这就形成了初期的权利。随着人类不断的进化人类开始制作各种工具和兵器,用石头和骨头打磨武器,做箭头、做针、做号,一吹呜呜响的那种。代替了喊。用皮子做衣裳,做弹弓、做小鼓等等。开春了一路烧山放火打鱼沿着河边吃烧烤和生鱼片。讲到这时我就不再讲了,因为李思欣听到这时已经乐疯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她傻吧。

人一高兴了喝起酒来就忘乎所以,三个人聊着过往岁月里发生的趣事不知不觉就喝光了五瓶蓝带,洋酒没了又拿出啤酒。最后三个人歪七扭八的躺在客厅里睡着了,边上一箱的易拉罐。醒来时发觉酒的确是个好东西,很久没睡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几个人在家里宅了整整三天,这对我们来说是放大假了。活动室和游戏房终于发挥了作用,三个人挤在一起要么抢台球桌要么抢游戏机,最后只能以输了的换下一个人的方**流玩。我心血来潮的表示好久没下厨了,没成想做砸了,又懒得叫外卖,于是三人出去吃。路上江莱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要来上海出差让我去接她,我答应了。其实她经常给我打电话,也知道我失眠的情况。几次说来看看都被我拒绝了,不是很情愿见到她。那样只会勾起许多前尘往事,还是没法面对那些。王尧给三姐打了电话,喊她一起出来。

我问他什么时候有了三姐的电话,他说是我给的。这才想起来是有那么一次他说要招待人想去三姐的店里,这个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哎哟,三姐还是那么漂亮。下辈子说什么也得找你这么个媳妇儿。”一见面我就惊叹道。

“这辈子不行啊?”

“不行,这辈子是没机会了,下辈子咱俩别认识啊王尧。”我指了指王尧。

“你这嘴可真是,刺儿人都觉着好听。”三姐笑了。

“他就那张嘴了,你没看他店里那些女客户,一个个被他懵的恨不得把钱包都给他。”贱男去店里找过我几次,看我做完生意直竖大拇哥,你是真能侃。

“那我有什么办法啊,这行业本来就接触女的多啊。”我摊摊手表示很无奈。

“行了,赶紧点菜吧你。”王尧把菜单推了过来。

“你们点就行了啊,还用得着我吗?”

“又不让你买单,你怂什么呀。”

“哎哟喂,还不让我买单,阎王爷还能差小鬼儿钱啊,真逗。我跟你们说啊今儿这单必须我买。菜还就必须得你来点!”我把菜单推了回去。

“那你早说呀,早说去个贵点的饭馆啊。”王尧做出一副后悔状。

“孙子就是故意的!”贱男假装恶狠狠地说。

“要不然怎么会从小叫他狗头老高!”

“对,孙子就故意的!!”王尧一边看着菜单一边附和着说。

“狗头老高什么意思啊?”三姐拍了下我问道。我撇了撇他俩,

“别听他俩的,俩熊孩子。”

“狗头军师没听过么?我们小时候那点坏主意都是他出的,最后实行的都是我们几个。他永远在后边。”接着贱男揭发了我的种种恶行,例如怂恿王尧往老师粉笔盒里倒墨汁导致写不出黑板字气的大发雷霆,怂恿大个儿假冒贱男给其他班女生写情书等等。

“哎哎哎,我可从来怂恿过啊。”我伸出手打断他继续揭我的短。

“怎么就不是你啊?”

“那都是在你们想不出来办法,我只是提了一句,可我没指派你们哪个人去干啊?对不对?那都是你们自己请愿的啊。”

“那你提都提了干嘛自己不去啊?”王尧忍不住了。

“我?我怂啊。哈哈哈哈。。”我摊摊手,气的他俩大骂我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那顿饭吃的很快乐,中间我问三姐怎么今天没带七月。她说七月要在店里盯着,还问我是不是看上她妹了。我笑了。

“嗯嗯,,我看上你妹了。”

“这话怎么让你说的这么不是味儿呢?”三姐思虑了半天还是觉着不太对劲地说道。

“你听出来了啊?”我假装正经地问她。她白了我一眼。

“你妹的。”

我哈哈大笑,“我没妹,那是你妹!”故意把最后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你妹!!”她气炸了都要,我还是幽幽地说。

“是你妹。”

哈哈哈哈,王尧和贱男在一旁大笑。三姐翻着白眼摇头放弃抵抗。其实我根本没那意思,只是一时想起又顺嘴调侃。

那顿饭我们没喝酒,气氛依然很活跃。王尧给我们讲着哪个哪个网红的黑历史,说的那叫一个来劲。好像刚从人家麻将桌上下来似的。他们因为行业原因和这种小模特,网红少不了打交道,这很适合他。过眼瘾过嘴瘾么。

吃过饭我们到三姐那唱歌,那时我已经没那么抗拒这种地方了。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也有一些必要的应酬出入了不少娱乐场所,旁边也会有姑娘。但仅仅是一起喝喝酒,活跃下气氛避免就我一个人旁边没人的尴尬。倒是王尧和贱男经常带人去三姐那,三姐只收取很少很少的包厢费也就两百块钱意思一下,酒直接按进价给他们俩。至于女孩子的费用就由他们自己拿了。我觉着王尧和三姐互相之间都有那么点意思,如果说之前带人来是迫不得已,可王尧这次还是当着她的面叫了一个姑娘过来,丝毫不忌讳。三姐也没什么不悦,这就很有微妙了。我和贱男没有这个兴趣,鬼哭狼嚎的唱个没完,跟不要嗓子了一样发泄着。七月在我嗓子刚打开时来了,一身黑色的短袖连衣裙只有腰身处比较修身,不是三姐那种把身体包的紧紧的,还是怎么看怎么觉着不带一丝风尘气。要不是怕尴尬我早就问问她为什么了。

她进门直接走到我身边轻轻嗅了一下然后在我耳边呢喃了句,“喷香水了?”

“啊。。。啊。。”我被她的这一举动诧异了。

她嫣然一笑,“大地?”我明白了,这是上次见面的梗。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了。

我也靠近了她一些闻了下,“你也是?”她笑了。我们两个说悄悄话的这一举动立刻被王尧发现了。

“诶,诶诶,你俩嘛呢。”冲我们喊着。

“没干嘛呀。”七月随意地装了下傻。

“小秘密。”她得意的冲王尧一笑手背在后面转悠着坐到沙发上。王尧好像一副明白了的样子,似笑非笑的轻轻一稍后。意味深长地拉长了音,“哦~~~~~搜嘎。”

“你搜嘎个蛋啊。”我笑了,心想你知道个锤子啊。

“你们俩,是不是,,,嗯???嘿嘿嘿。”王尧一副贱相地用手比划着我们。

“可行了吧,你当别人都跟你似的呢。”贱男嘲讽他,我马上附和

“就是!当别人都跟你似的呢!”

“诶你们俩怎么说着说着又冲我来了啊?”

我学着宫妃地语气翘了翘兰花指,冲王尧抛了个媚眼。“因为你贱呀,陛下。嗯哼。”一下连服务生都被逗乐了。

王尧也学着我的腔调,回了一个媚眼。“嗯哼,那爱妃今晚可否陪我,嗯哼。”

“滚之!”我立马恢复原状。

哈哈哈哈,大家笑成一团。这么一闹后我们彻底放开了玩嗨了。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飞呀,啪啪,飞呀,啊啊。棒子老虎鸡,棒子,棒子老虎鸡,老虎。五十十五,五,二十,十。这种声音在包厢里热闹地传着。这与和合作商喝酒不同,我不用考虑去照顾合作商的情绪和酒后的事,不用时刻保持清醒更不用演戏。放心大胆地疯就行了,反正大家也不在意,就算喝飘了也有人能把我安全送回家。也不知道那晚到底喝了多少,记忆在吃了一块西瓜后就没了。那是我第一次断片儿,只记得迷迷糊糊中旁边有个很好闻的味道和呼吸声。不自觉的往旁边凑了凑但什么也没做就继续睡了,踏实。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闻不到那种味道了立刻就醒了。

“啊。。呀。。”头痛欲裂,脑袋里像有人在里面跳皮筋一样。动一下都觉着脑浆子要倒出来,怎么断片儿这么难受啊。我心想。

同电影里的情节不太一样,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七月的卧室。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想不起来了。挣扎着起来拨开窗帘,应该是早上九点左右。走出卧室听见厨房里有声音,她在煮粥煲汤。

“咦,你醒了啊?干嘛不多睡会儿。”她穿了一件宽松的大白t恤,黑色的内衣若隐若现。类似的一幕我曾经见过,但不是她。

“你昨晚喝多了,我和我姐就把你和贱男带回来了。”她边撇着砂锅里的肉沫轻松地说道。

“嗯。”我还没缓过神,

“你再去睡会儿吧,这也没几个小时啊。”

“嗯。”

“你每次起来都这样萌吗?只会嗯?”

“嗯。”

“哈哈,真是怪人。”

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加着各种材料,萝卜、枸杞等等。过了一会才缓过神。

“贱男呢。”我问她

“你去卫生间看看。”她偷笑着说。

我呆呆地走到洗手间,门是开着的。我勒个去,贱男披着一条毯子趴在马桶边上睡着,衣服上有着呕吐物的痕迹。马桶倒是干干净净想必是她们俩谁收拾过了。我推了推他,也没反应。想抱他去沙发上,他直挣扎嘴里嘟囔着:“别动,就这好,再动,再动又要吐了。”说着就又要吐,赶忙将他放回原处。只见他摸着马桶边靠在上面又睡着了。

“哎哟,这可真够现的。”我回到厨房跟七月说。

“哈,没事儿,我和我姐都习惯了,每天都好几拨被人抬出去的。”

“怎么就我俩啊?”我想起王尧。她有些面露难色还是说了。

“他昨晚又叫了个女孩过来,他和那个女孩回你家了。我和我姐也不方便跟过去,就把你俩带回来了。贱男进了屋就在卫生间里出不来了。我和我姐又抱不动他。”

“哦~~”我心想这个兔崽子。

“你放心,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再说你都喝成那样了。”她见我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替我解围。我没说话点点头,心想那就好那就好。

“你再去睡会吧,昨晚到家都快四点了。现在才不到九点。”

“那你呢?”我问她。

“你昨晚躺到床上就嘟囔个没完,等你睡着不说话都六点了。我都不困了。”

“你去睡吧,我一会再说。”她对我说道。

“那多不好意思啊,吵得你没睡还霸占你床。我睡沙发吧。”

“没事,回头请我吃饭。你还是睡床吧,你这种宿醉如果休息不好多少天都缓不过来。快去吧。”说着她摆手将我从厨房赶了出去。我回到床上闻到一种淡淡的芬香,像是香水、身体乳、沐浴露、洗发水的混合味道。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过了好久她悄悄推开门小心地在我旁边躺下,我闭着眼详装睡着。又闻到了昨晚那种好闻的味道,这大概是体香吧。我想。沁人心脾的味道听着她吐气如兰的呼吸声,没一会我又睡着了。这一次的时间长一些,直到下午她从床上起来。我蹭的就睁开了眼吓了她一跳。

“我刚起来就吵到你了?”她睁大眼睛看着我。

“没,就是睡醒了”其实我是没闻到那种味道听不见她呼吸声了瞬间就吓醒了。

“那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嗯。”我是得走了,晚上还要接江莱。而且在这终归不太合适。

贱男已经醒了在沙发上眯着,也是头疼的不行。七月拿出点酱菜,我就着酱菜喝了点粥又喝了碗她的排骨萝卜汤感觉好多了,肚子也不空了,就是头还疼,只是没刚才那么厉害。

“你这手艺不错啊。”我说道。

“也就会那几样。”她谦虚地说。

“你等下。”说着她起身到厨房里拿出一杯东西。

“这什么?”我问她。

“蔬菜汁。”

“喝了,解毒又解酒。”

我拿起来看看,这红红绿绿的能喝么,不由怀疑地看了看她。她眨了下眼睛。

行吧,试试吧,一番好意。硬着头皮喝下去,还有点甜,好像也没多难喝。

“那我们先走了啊。我晚上还有事。”我放下了空杯子。

她微微地颤了颤下巴小声答应了声,我便拖着贱男从她家出来了。路上问昨晚到底怎么回事,贱男表示头不疼了再说。不过好在没发生什么,我也放心了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这顿饭和那杯东西还是管用的,头已经不疼了。到家后直奔王尧卧室,一个赤条条的女人趴在他身上,他在下面打着呼噜。我和贱男摇摇头退出了房间,不愿打扰他们。洗了澡我带着贱男一起去接江莱,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路上的时候我问他。

“我也不知道,也是后来听三姐说的。说我们都大了,王尧被那姑娘架走了。我一直吐,你一直在那嘟囔也听不清说什么。估计她也飘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抱马桶睡着了啊,你就被她俩弄里屋去了啊。”

“诶,你和七月。。。。”他不坏好意的冲我笑着。

“什么事都没有,都喝成那样了,我又不是王尧。”

“再说我和那姑娘没感觉,顶多比朋友好一点。”我不以为然地解释道,这点他还是信的。

“嗯,我觉得也是,她们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也不可能对男人有啥想法。”

“对啊,她们已经不太会相信男人的话了,只要我们自己不掉进去出不了什么大事。”

“不过七月如果要不是在这地方,倒还真挺好的,小姑娘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平时斯斯文文的。玩开了也很有分寸。”

“哎,不来电啊。。。。”我拉长了声音感叹到。

“可惜了哦。。。”贱男也有点替七月惋惜了。

“诶,那你就不怕发生日久生情么?或者哪天擦枪走火一类的。”

“这有什么怕的啊?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来电就是不来电,擦枪走火这种事在我身上更不可能发生。”

“哎,你有的事上,跟特么和尚似的。”

“什么意思?”我没明白什么叫有的事,这明显不是单指那方面。

“情感啊、肉欲啊、还有对待一些事物的看法啊,感觉吧,怎么说呢?有点,无欲无求?”

“你还别说,还真是,我对好些事都有一种,就是提不起来劲的那种感觉。可又必须去做。心里就会特拧巴。”我思考了下回答他。

“可能是李思欣和江雪的事把你伤的太深了吧,你有些心灰意冷了。”他的话让我想解释又不知怎样反驳,只好选择沉默。

“哎,都过去那么久了,也该缓过来了。现在咱们有车有房有事业,虽然经历了这些事,可多少人活的还不如咱们呢?对不对?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他说说还激动了,拍着车门和我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接着正经的和我说,

“老高,我觉着你心理已经有点拧巴了,我能看出来。很多时候你都是装的,你一直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可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帮你,毕竟那不是我们经历过的。说说都容易的,真搁自己身上了就两样了。”

“你这样下去不是回事的,你也就昨天睡个好觉吧?”

我点点头继续开车。

“人如果长时间这样得不到好的休息,会垮掉的,你现在是消耗你的精力,等有一天你耗干了就完了。得,我也不跟你说这个,这你都明白。我的意思是你必须要有一个发泄口,或者说找到一个方法能让你踏实了。你懂我我意思么?”

“我跟你说啊,也不怕你俩笑我。”他的坦诚让我选择开口吐露心声。

“我发觉我只有差不多醉了以后才容易睡着,但未必睡得了太久。还有就是我昨晚闻着七月身上的体香就睡的特踏实。就那种,好像旁边有个很好闻的女人香,能听到旁边有呼吸声时就不一样了。”

“不是那种性的欲望啊,,我跟你说。。”我怕他误会急忙补了一句。

“哎呀我知道。”

“有一种被人拥抱了的感觉,特别安稳。你看啊,早上她偷偷起来做饭,起来没几分钟我就醒了。下午她起来不知道干嘛,我当场,立刻,蹭的就醒了。而且是那种吓醒的感觉你明白么?不是我平时醒过来的那种状态。”我努力的和他解释着,不知道他明不明白那种感受。

“就是说,你旁边必须得有个人,还得有香味。这还不能是个男的,男的打呼噜你就完了。是这意思么?”

“男的行不行我不知道,我没试过。但反正你俩以前跟我挤一屋的时候我是睡不好的,这个我是知道的。”

“那不就还是必须得是女的么。还是说必须闻到七月身上的味道才行?”

“不知道啊,应该,,不会吧?”我看看他。

“我觉得应该不会,你就是缺少那种温暖的心理。应该是个女的只要别吵到你就行。”他想了下才回答我。

我们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了很久,直到接到江莱时也没弄明白这个怪癖是怎么一回事。姑且就当做心理上缺乏安全感吧。

“来,我给你们俩介绍一下。”

“这是朴剑男,我都叫他贱男,贱人的贱。”

“滚!!!”贱男骂了我一句,我哈哈大笑。

“这是江莱,绰号小甜甜。”

“小甜甜?”贱男诧异

“啊。以前同事有这样叫的。你好。”说着江莱大方地伸出手。两人握了下手。

贱男给了一个只有我能看懂的眼神,他在骂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我确实是抱着撮合他俩的心态,这样我就不用再背负江雪临走前对我说的有关江莱的那些话了,对我来说那是个巨大的包袱,很不自在。可他俩并没有互相来电,这个我一眼就瞧出来了。一是贱男我们多年友谊,一个眼神就能看透对方。二是江莱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贱男身上。这让我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