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房双人床
作者:秋水豆子      更新:2019-09-21 09:38      字数:17369

包间里。我失望的摇头示意七月换下一批,或许是出来的次数多了,我每次挑人都越来越难,总是看不到顺眼的。王尧骂我又不是真的挑老婆干嘛那么挑三拣四,这点我不认同。起码得让我看着顺眼吧?要不然这酒怎么喝啊?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七月已经习惯我这种行为,出去安排下一批。那次之后我以为再见时她会因为我看穿她心理而感到尴尬,可她并没有过多流露出过什么。我们越来越像是那种臭味相投的朋友,偶尔还可以说几句不疼不痒的俏皮话,散场了一起吃个宵夜什么的。我怀疑是自己多情了。

在她告诉我这是最后一批后我还是摇了摇头,她绝望了。

“大哥,要不我帮你选吧?肯定跟你性子合的来。”泄气的在我旁边一屁股坐下。

“那你选吧。”我不在意的点头答应。再怎么说认识这么久了,她很清楚我每次选人的特点。淡妆,带一点纯,会说话有分寸。关键是不逃酒,那种玩着玩着就搞事情做作的两分钟就被我打发了。要么就是浓妆艳抹但不至于夸张略微带些妖娆性感的,嗨的开。这两种的共同点就是短发或者卷发,绝不会出现直发。肤白体嫩大长腿、面容姣好大眼睛。从不在乎胸大胸小,甚至可以说太大了我就觉着恶心了。她说我大概是晕奶,我说她懂得真多。这两种人都属于夜场里比较少见的,是两个极端中的中间点。带点纯又不能太纯,不然岂不成拐卖儿童了。带点妩媚又不能过度,否则就成了浪了。说白了,我比较难伺候。

她站起来挥手让那群人出去,一声祝先生玩的愉快后呼啦啦的往外走。

“诶。对。你!那个黑衣服的你来下。”七月指着外面说道。外面走进来一人。

“你哪个组的啊?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我顺眼望去是一个穿着黑色吊带包身裙的长卷发女人,身材完全符合我的审美。不胖不瘦身形很有女人特有的曲线美,前面的v字领口开到恰到好处没那么暴露也不失性感。两条黑色带子交叉的斜插包着裸露的小半个背,雪白雪白的。六七公分的纯黑尖头漆皮高跟鞋没一丝多余的搭配,修衬的整体简单又大方。侧脸看上去应该不赖。

那人好像有点惊讶,指了指自己,“我?”

“嗯,对啊。我好像没见过你啊。”

“我,我,我不是你们这的。”

“啊?”我们几个全都掉了下巴,等着看七月怎么收场。

“你是来玩的?”七月也愣了,马上给人赔礼道歉。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点近视,刚才又站得远。看你站在出去那群人旁边以为你刚才被挤到外面没进来,把你当成新来的了。我还在想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有气质的女孩子。对不起对不起,”七月再怎么说也混了这么久,这点临场反应还是有的。

“没事的。我刚才看里面都是人就没进来,想等她们出去再进来的。”黑衣女子也没有多心回应着。

“你是来这包厢的?”七月诧异地问她。

“嗯。。”她大方的点点头表示是的。

“不会吧?你找错屋了吧?”我看看她,心想不认识这人啊。这时她才转过头看我,根据经验我判定这姑娘绝对是纯天然的,连针都没打过。五官端正,柳眉杏眼,右眼角外下方有一个小小的美人痣,很小不明显但能看见。眼神干净清澈略带深邃,看起人来略微的有那么点迷离。关键是这妆,不浓但带着些许朋克,也许是她气质比较好,整个人看起来就是那种酷酷的又不失女人的妩媚。简直太符合我天秤座一切要求平衡的审美了。

“我找王尧。”她大大方方地回答我,酷中带着些许温柔,倍儿有味道。这话从她嘴里出来时我的心都凉了,太糟践粮食了,暴殄天物啊。。我出来这么久了也见过各种各样的不少异性,但这么有味道的还真是头一次碰见。只好无奈的赶紧点支烟压压惊。

“可我不认识你啊。”王尧眨巴着眼睛看看她又看看我。顿时一口烟呛得我直咳嗽,完了,这指不定又是哪天喝飘睡完又忘了。他常干这事,我都习惯了。七月急忙递了杯水给我,我接过来喝了一口。

“可我认识你啊。”那姑娘一句话让我直接喷了,心想完了,这是坐实了。孙子肯定自己都忘了。太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

“你什么情况啊。”七月抱怨的帮我拍着后背。

“好点没?”

我示意她ok了别拍了,再拍就真吐了。哥们儿什么时候当外人这么跌份过。

“我是小雨朋友,她去买烟了。让我先进来。”那姑娘看着王尧说道。

王尧恍然大悟拍着手。“啊,啊,啊明白了,你是跟小雨一起来的。”

“我来之前叫来的一好朋友,”他和我们解释道。

“那就坐吧,别愣着了啊。来来来,快,你看这闹得,小雨也没跟我说一声她和朋友一起来。。”王尧马上招呼她坐下。我不关心这个小雨是谁,也从不去记王尧身边的女人。他身边究竟有多少小模特小网红怕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了,他非常不要脸的把这些女孩称之为好朋友,可以一张床睡觉的好朋友。我和贱男常常分不清他身边的人谁是谁,辨识度实在太低了。

我不知道那姑娘是有意还是无意,坐在了我和贱男的中间。那天她用了givenchy新出的一款香水,中文名好像是叫致命狂花还是黑色大丽花的。导购跟我说的时候没太在意。因为行业的特殊性我经常逛这种奢侈品店所以多少会了解一点点。那香水很配她的气质,简约优雅,深邃迷离。独一无二的黑色木质花香释放出成熟性感的神秘韵味,透着丝丝甜味充满了诱惑,一个不小心就让人失去了防备。而且她不是这场子里的,有那么一瞬间确实把我给迷住了。

“还挑吗?”七月眨巴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看我。我看了看她,心想你明知故问是吧?我每次就是挑人不也就是喝酒,你不知道吗?

“嗯,看来是不用挑了。”她意味深长地说完扭头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觉得她那天屁股扭的很厉害,有那么一点的骚。突然她转过来看我。

“照旧?”这是在毁我。绝对的,她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让人知道我经常来这。

贱男忍不住噗地乐出声了,那姑娘也似乎看出来什么跟着掩面笑了。羞的我低下头用手扶着额头不知道怎么是好。

“给高哥照旧。”她对着服务生说的格外大声,服务生强忍着笑看了我一眼跑了出去。

她所说的照旧是指十支蓝带,十支香槟,一个巨号果盘里面多西瓜,一个荤素搭配的零嘴小食拼盘,在中场时会特意上些薄饼披萨、鱿鱼圈、生蚝类的东西让我压压肚子里的酒。在这我是有特权的,不光酒是原价的,想吃任何东西如果店里没有也会有服务生以最快的速度特意出去买回来。当然为了这种特权我们也会带别人过来,对方买单就走正常价格了。都是打开门做生意,我们不会白占人家便宜。

“你到底怎么得罪月姐了?”王尧似笑非笑的排挤我。我瞪了他一眼。

“她今天大概没吃药。”

“是没吃你这幅药吧?哈哈哈哈”他贱笑起来,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都特别想把他按死在女人堆里。死里面吧,别出来了。

说话间那个叫小雨的姑娘进来了,一看就是个不知道几线的小模特。整容脸,一字眉。瘦脸针,开眼角,垫鼻梁。能动的基本全动了。很自觉的坐在王尧和那个黑衣服姑娘中间将他们隔开,座位上就形成了一种局面。我、黑衣女、小雨、王尧、贱男和另一个不知道谁的姑娘。小雨坐下就开始和王尧说今天上街看到个什么包包怎么怎么,巴拉巴拉讲个不停。完全忘了给我们互相介绍下。

贱男把旁边的姑娘仍在一边自顾自的玩着手机,不知在和谁聊天。那姑娘老老实实的就在一旁坐着。她当然希望这样,不用陪酒又有钱拿。王尧和小雨丝毫不顾及周围的人打情骂俏着。我和那个黑衣女孩儿像两个傻子一样坐着。虽然我对她不反感,但是我这人还是内向的。不喜欢先开口。就那么一直坐着。一直到五六分钟后服务生把东西都搬进来,打开酒倒到一排排子弹杯里。服务生已经深知我的习惯,熟练的夹了三块冰块放在我的杯子。然后看向黑衣女孩示意她是否要加冰块儿,那姑娘客气地表示,“我自己夹就好。”

她大方的倒进一小杯酒微微端起想与我碰杯,我马上拿起酒杯与她碰了一个。这时那个叫小雨的姑娘大概余光发现了这一举动,马上转过身给我们介绍着。

“高哥啊,这是我小姐妹mina”

“你怎么知道我姓高?”我的关注点永远都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印象中我没有说过我叫什么啊。

“咱俩见过啊,在你家。还一起吃过饭,你忘了吗?”她有些尴尬。我皱了下眉想了几秒。

“有吗?”

场面一度极为尴尬,小雨显然已经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王尧似乎也不愿给她圆场,吃着眼前的意式风干火腿片,自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平时都这么直接么。”mina眼神有些迷离的微笑看着我。一头长发蜿蜒的像瀑布一样洒落在脑后,配上这种酷酷的气质这张脸真的太撩人了。让见惯了风月的我都有些难为情了。

“还好还好,比较耿直,俗称缺心眼儿。”

“噗,我还头次听人这么说自己的。”她这一笑可不打紧,两个眼睛弯得像道月牙一样。霎时间让人心花怒放,这是一个正常男人的心理活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没什么羞耻于口的。

“我罚一个,我罚一个。”为了化解尴尬我笑着自罚了个double。

小雨还是识趣的,没有为难我。但也没继续说什么。

“我叫高晋,你可以叫我老高,也可以叫我。。。。。”

“随便吧,爱叫什么叫什么吧。”我想了半天发现除了这俩好像也没别的了,不在意的挥了下手。

“你好,我叫mina,你可以中文名米娜,也可以叫英文。反正都一样。”她伸出了手,我轻轻握了下。这是在夜场里很少见的打招呼方式,一般都是碰杯酒说一下就算认识了。很少有这种还握个手的。

“咱俩玩骰子吧?”她提议,

“啧,这光玩骰子挺没意思的。”我故作无聊地说。摆了个迷魂阵。

“那怎么才有意思?”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心想大概不是要玩什么变态的吧?

我从沙发上微微前倾坐起,“这样吧,赢了的可以问输了的一个问题,必须诚实回答,而且要喝一杯酒。如果不想回答,就double。怎么样?”

只见她眼球在眼眶里转动了下,想着大概也没什么不妥。“ok。来吧。”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培训,我的骰子技术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小菜鸟了。她倒也有点小厉害,和我算是打了个平手。通过一番博弈我得知了她的基本概况。比我小一岁,从英国留学回来不到俩月的服装设计师,小雨是她的大学同学,今天她和小雨逛街刚好王尧给小雨打电话,于是一起跟过来了。一米六七、95斤、双鱼座、没男朋友、杭州人、一个人在市区里租了个一室一厅的房子,离我大概半个小时车程。t字裤、贴的胸贴没穿内衣、上次例假十二号、我们两个玩得越来越疯问题也越来越刁钻。

“哈哈,我赢了,该我问你了。”她已经玩开了,没了刚才那份拘谨。

“来吧来吧,问吧,问吧。可让你逮着机会了。”我将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示意她放马过来。

“我想想,看怎么能一把问死你。。”她摩拳擦掌地想着,我不以为然的笑着心想还能问死我,真是搞笑了。当我这些天夜场白混的吗?

她终于想到了,一本正经的幽幽说道。

“前任是因为什么分手的。。”

“哈哈哈,触碰到你的伤心事了吧?”她摩擦着手掌冲着我坏笑。

王尧和贱男虽然也在一边玩着但也听到了对话,眼睛开始不断的往我身上扫。生怕我掀桌子。这一下的确问死我了,我不愿撒谎,更不愿提及那段往事。都与我无关了不是吗?但我没有发作,不知者不怪。怨不得人家,这点气量我还是有的。只好尬笑着告诉她,你也太顽皮了,真问住我了。面不改色的笑呵呵倒进了两杯酒。

“哇,看来上一段给你打击很大啊。”她还是那样眼光扑朔迷离的窃自偷笑,并没有察觉到我有任何的不悦。

“来,继续。”我喝完酒笑着喊她继续。赢了几次后得知她的前任是因为对方劈腿分开的,已经一年了。也是个留学生。

“哈哈哈,又到我了。”她兴奋地说着。

“你和前任因为什么分手的?”我眉头一紧。

“嗯?刚不是问过了吗?”

“对啊,可是你没有说啊。不代表我可以重复提问啊。”她和我耍着机灵。我手指轻轻点了点她,小丫头片子。继续喝了双份。

不知是心思开始乱了还是她运气好大发神威,她一连连赢了九把。这个问题连续问了我九次。我都默默苦笑不回答,只喝酒。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执着的人。

“要不要唱首歌?”我保持着礼貌看她,没等她回答就冲服务生说。

“给我点首歌吧,到不了。”我不想继续下去。

你眼睛会笑,弯成一条桥。

终点却是我永远到不了

感觉你来到是风的呼啸

思念像苦药竟如此难熬

每分每秒

我找不到我到不了

你所谓的将来的美好

我什么都不要知不知道

若你懂我这一秒

我想看到我在寻找

那所谓的爱情的美好

我紧紧的依靠紧谨守牢

不敢漏掉一丝一毫

愿你看到

我喜爱这首歌的歌词,身陷其境的唱着。听的人觉着好听,那是唱的人动了情。又有几个人会有我这样的遭遇呢。一曲结束王尧和贱男默默的望着我,我不愿让人为我担心。双手合十的表示献丑了,mina也许听出了其中奥妙,与我轻轻碰了一杯。王尧我们几个又抢着麦克风嚎了一会儿,我喊她参与进来。她摇头,我猜想大概是五音不全,她不像会扭捏的人。

“诶,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我在酒过三巡后和她闲聊。她几乎是不加思索的回答了我。

“你这样的啊。”说着还露出一个让人欲罢不能的笑容。我意外也不意外,夜场么,逢场作戏爱,稀松平常的事。王尧大概是听到了一个跃身扑到我身上,冲着米娜满嘴酒气的说。

“你可千万别被他给迷惑了,我这哥们儿起小就特招女孩儿喜欢。”

“别看他一副道貌岸然彬彬有礼的样子,其实一肚子骗小姑娘的花花肠子。”

“嗯,他说的没错,我这人特虚伪,特善于伪装自己。”我真诚的提醒着她别被我欺骗了。

“瞧见没?自己都承认了吧。甭看他五大三粗的,其实心特细。我们一帮人里面属他最坏。还又偏他最招女孩儿待见。”

“你到底是夸他呢还是损他呢?我怎么听起来像是夸他呢?”米娜反驳着王尧,王尧一个不好意思。我在旁边不由笑了。

“怎么着,被我哥们儿给迷住了啊?”贱男过来一搭手在我肩膀上问米娜。

“他是不是又给你讲故事了,可别听他的,那都是他胡编乱造的。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完全的歪理邪说。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都能给你讲跑偏了。”

我彻底憋不住了,在旁边哈哈笑着。

“不是你又不知道这儿说什么,瞎过来叨叨什么呀你?”王尧特不情愿的说贱男。

米娜也被逗乐了,“我们俩什么都没说啊,倒是你们俩过来好一通说,现在我反倒好奇了。他肚子里到底有什么花花肠子了?”

“来。谢谢二位大哥的助攻,我敬二位一杯。”我拿起酒杯。

“你可滚你大爷的吧你。。”两人异口同声地骂了我一句回到原座位不再理会我们。

我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便张罗着撤。我们来是坐贱男的埃尔法来的,叫了代驾也装得下。把她们俩各自送回家后也回去睡了。城市大的缺点就是送个人来回路上可能都要个把小时,还不算远的。不过人么,总要有点怜香惜玉的精神。

中午醒来时林姐已经给我们煲好了汤,她是我重新找回来的。她现在已经不做专治保姆,小孩接到上海读书不能没人管,所以改做钟点工。我给她每个月三千五百块帮我们打扫下卫生,做做午饭。不占用她其他时间。我们也就只会在家吃一顿午饭。不知是女人都有天生八卦的心理还是什么,她对我讲曾经撞到过林明偷着拿家里的那些滋补品回去。这本就是陈年往事,又没亲自抓到现行。我告诉她算了,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可心里终究还是不大舒服的。如果搁在从前,我当场就炸了。你没有,管我要,我给你,你念我个好。你没有,偷我的,我不知道,没准你背后还骂我傻王八蛋。那我成什么了。现如今不会,不是日子过好了,是人得学着能容人了。但她说的另外一件事让我彻底坐不住了,她说有一次江雪在床上躺着,林明上去动手动脚的。要不是江小姐最后用力推开他,怕是要被他得逞了。可推完他自己也没力气了。我问她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她说江小姐不让。我心想林明你给我等着。默默盘算着如何能修理修理他。

叮咚,微信响了。

“懒虫,起床了没有。”是米娜。我这时发现她头像这张照片挺撩的,是一张有点波波头的短发。大概是假发吧,我想。

“早起了,饭都吃完了。”

“555,我还没有吃饭。还在苦逼上班中。”后面跟了一个哭泣的小表情。

“你们中午不休息吗?”

“休息的,我迟到了。有很多事要做就没来得及吃。”

“哦,好的。那好好上班吧。”

扔下手机我回房洗澡换衣服去了,出来时看了眼手机果然没有再回复我。我笑笑,开门喊王尧。

“把小雨电话给我。”

“你干嘛呀?泡二嫂可是江湖大忌我跟你说。”

“滚蛋。赶紧给我发过来。”

“哎,等着。。求人办事还跟大爷似的。”

我拨通了小雨电话要来了米娜上班地址,她问我做什么,我让她不要管,多嘴就打死她。拿板子生生打死的那种。

到柳哥那拿了四个菜,水晶虾仁、油焖笋、糖醋小排、狮子头焖萝卜。路过一家我平时特别喜欢的一家甜品店买了两个奶油小方,两杯不加糖的美式。照着小雨给的地址找去了。地方有点小偏,是一片旧厂房改造的。类似于北京的798那么一地儿。沿着门牌号一个个找过去总算到了,搞艺术的么,都喜欢搞的比较有逼格一些。大玻璃窗木地板、奇奇怪怪的图画在墙上挂着。你要不说这地儿是设计衣服的,估计你完全猜不出来到底干什么的。门口有两张小圆桌,几把椅子。背靠着一面墙一样的建筑物前方有个前台,两侧有可以通行的地方。里面跟做什么机密大事一样生怕人瞧见。

“你好,小姐。”我冲前台小姐打着招呼。

“你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她马上放下了手中的手机热情地接待我。

“帮我找一下mina。”

“好的,先生您贵姓。请问你有预约吗?”

我笑着摇头。“你告诉她,好好上班。她就知道了。”

前台小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在门外的小圆桌处坐了下来。下午的阳光总是懒洋洋的,心情格外的舒畅。我抖着二郎腿在门口刷着微博上好玩的事。

“我就知道是你!”她从里面出来了,与昨天不同,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复古格子修身小西装,白色打底衫。淡蓝色的牛仔裤一双gucci的平底皮鞋。胸口上方挂了一条单颗钻石包边锁骨链。我把打包的饭菜和咖啡推到她面前。

“这什么啊?”她没有动手翻,直接问我。

“你不是没吃饭么。”

“哇,真的啊。给我带的啊?谢谢。”她快速的打开了盒子。就在露天的桌子上当着我的面大口吃起来,大概是觉得头发碍事,中间回去拿了个皮绳后用手捋了两下就扎了个马尾,然后接着吃。

“你这脸长得可真是啊,不大不小的,什么发型都行。还不显胖。”我赞叹道。她笑了。“嘿嘿嘿,我妈也这么说。”

“你是怎么找到我这的啊?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特别想吃江浙菜啊?我今天饿的时候还在想,要是能有个狮子头,来碗米饭就好了。正想着呢,你就来了。”她大口大口吃着,但还是很注意形象没到狼吞虎咽的地步。

“猜的,菜凉了没?”我问她。

“还行,不凉,温的。”

“那就少吃点吧,再吃凉到肚子。晚上再吃,吃这个吧。”我把奶油小方和咖啡放到了她旁边。

“好,谢谢。”她放下了筷子,擦了下嘴拿起了奶油小方。

“哇!!!这个叫什么名字啊。好好吃啊。哪里买的啊!!!”她尝了一口奶油小方激动的快要叫出来。

“红房子的奶油小方。”我看着眼前这个扑朔迷离又倍感真实的姑娘。

她又尝了一口感觉眼泪都要下来了,“我在国外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你是怎么找到的啊!!!”

“废话,这家店解放前就有了。奶油小方是最出名的。每天一定会卖光。”

“那等我下班了你可不可以带我去啊,我还想再吃啊。”她说着拿起了另一块,那本来是我给自己买的。

“你晚上还想蹭我的饭啊?”我脱口而出,盯着那块奶油小方。

“还有,那是我的。。”

“哦。那给你啊?”她边说边挖走了一大块。我也没嫌弃,把剩下的一小块一口吃了。

“别动!”她怔住了,我伸手替她擦掉了嘴边的奶油。

这太阳晒得我有些倦意,不由咪起了眼睛。拿出支烟点了起来。我们俩坐在太阳下懒懒的晒了几分钟。

“我去外面找个地方坐坐,下班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嗯。好。前面有个咖啡馆,你可以到那面等我。我很快就下班了。”

我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剩饭拎着袋子走向咖啡馆,半路时她的微信就进来了。

“谢谢你的午饭。(笑脸)”

“是晚饭。”

“那不行,我晚上还要吃的。”

“你是猪吗?”

“你平时都是这么跟女孩子讲话的吗?你不怕挨打吗?”

“是啊。。不怕啊。来打我啊!!!”

“。。。。。。。你等着。”

“好的,那我先走一步,有缘再见。(抱拳)”

放下手机我翻着桌上的杂志,快五点时她的微信又来了。

“出来,(勾手)”

“什么吩咐。”

“我要下班了,你到门口等我。”

“我已经走了。”

“滚啊!!!!!(怒火)”

“真凶。”

“回来啊!!!”

“滚远了。”

“那再滚回来。”

“不行,我没那么圆。”

“团成团。”

“想得美。”

“抱歉,我是长得美。(害羞)”

“没看出来。”

“你瞎”

“你又没有胸,为什么还这么凶。”

“你摸过?”

“女施主,请矜持。”

“老和尚,贫尼有一事相求。(可爱)”

“老和尚?”

“老和尚??????”

“老和尚圆寂了。”

“我出来了。。”

我放下手机,她和一群同事从里面眉开眼笑的走了出来,这是这座城市的一些小姑娘一些通病,上班一条虫,下班一条龙。她的同事看见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眨巴着眼睛看她,那个眼神是非常八卦的。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了个遍,就差把嘴撑开检查牙口好不好了。我心里是十分讨厌这种审视的眼光的,但脸上依然挂着***式的微笑同她们点头示意。她和那些女孩说了拜拜后朝我走了过来。

“走吧,不用理她们,她们就那样。”拽着我走了。

这里面大大小小的公司应该还挺多的,下班的时间人和车不少。我们好不容易上了挤出了厂区上了马路。

“晚上想吃什么啊?”我转动着方向盘问她。

“嗯。。。。。我想下。。”

“奶油小方?”

“还吃?总吃会没新鲜感了。”我告诉她,美食这种东西就是这样,天天吃总会有腻的时候。

“你是个新鲜感很快过去的人吗?”

“那你如果天天总在外面吃,再好吃的东西也会觉得腻啊。不是很正常吗?就像你在国外好几年,回来就想吃中国菜一个道理啊。”我知道她想问什么,故意绕开话题。

好在这时电话响了,不用再跟她纠缠下去。可我的耳机不知道丢哪去了,开了免提。

“诶你看见我新买的那球了吗?”是王尧。

“什么球啊?”

“台球啊。我前几天新买的。找不到了啊。”

“你自己放哪了啊?”

“你是傻比吗?问你就是想不起来了啊。玛德,不会让林姐给当垃圾丢了吧?”他在那边翻箱倒柜的声音我听的一清二楚。

“那应该不会,估计你随手一丢不知道扔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玛德,找的好烦啊。你干嘛呢?”

“开车。”

“屁话,我还不知道你开车,周围静的跟王八蛋似的。我问你要干嘛去。”

“吃饭啊。。。”

“跟谁啊?我也去。。哥们儿晚上正愁没局呢。贱男不知道浪哪去了。电话也不接。踏马的,他不会被恐怖组织绑去当人体炸弹了吧?”

“你不打球了吗?”

“我打你大爷啊打,球都找不着了,我还手贱先把那副旧的给扔了。”

“那你可以打游戏机啊。。”

他听出了我的话外之意。。

“你是不是跟哪个姑娘在一起呢啊?不方便吧?哈哈哈哈,谁啊谁啊,快告诉我。。哪家姑娘要遭你毒手了。。我去给你送套儿吧?哈哈哈哈。”重点马上被他转移到我的身上,真后悔开免提了。

“mina。”只好无奈的告诉了他。

“我操,你可以啊,兄弟。我就说么,你问我要小雨电话我就猜到了。不过你可别卖我啊,别把我那些事说漏嘴了。她好像和小雨挺好的。”

“猜到你还问?”米娜突然在旁边插话。电话那头愣了几秒。

“你开免提呢啊?”王尧马上从贫嘴模式切换成严肃模式。

“嗯。。”我心想看你还来不来找我。

“对不起我打错了。”嘟嘟一声那头收了线。

我和米娜差点没笑喷那,忍着笑又把电话拨了回去。

“诶,你收拾收拾出来吧。咱去柳哥那。”我偷乐着告诉他。

“不是,你特么开免提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我不去。我现在看见她肯定巨特么尴尬。”

“哎呀行了,你别墨迹了。赶紧来吧。我给贱男打电话。你直接过去就行了。挂了。”

不等他说完我就挂断电话拨通了贱男,他很快就接了表示ok。我本想给三姐打个电话想想还是算了,回头王尧再尴尬。我问她要不要叫下小雨,她告诉我叫也应该由王尧叫。可事情就是这么巧,三姐和七月也在柳哥那同几个酒商吃饭。我们没有过去打招呼,她们也没有过来。

“你有忌口的没?”我问mina,她表示没有,看着点就好。

“蓝莓山药、川拌牛肉、生呛香蒿、糟三样。行凉菜就这么多。”

“热菜要鳝爆虾、金汤笋壳鱼、富贵神仙鸡、麻婆牛筋滑豆腐、东坡肉小鲍鱼焖凤爪、腐皮杭白菜。”

“然后再给我来个明珠麻球、打一大碗饭过来。今天例汤是什么?”

“猪肺雪梨汤。”

“你们喝吗?”我看了看他们。好像没有人有兴趣。

“给我做碗番茄蛋汤吧。行了。拿壶水过来。”我吩咐着服务员。

“你今天怎么自己点啊?”王尧边玩着手机上的游戏吊儿郎当的问我,嘴里嚼着口香糖。

“柳哥没在。不知道干嘛去了。”

“哦。。。”

“你们常来这吗?”mina问道。

“可不呗。。这老板对老高那叫一个好,要不是老高是直的,我都快要当成对老高有意思了。”王尧吐着泡泡糖没个正经酸溜溜说着。

“真是吃也堵不上你那个嘴!!”我飘了他一眼暗示他别逼我提免提的事,他马上闭嘴了。

“你们平时吃饭也这样吗?”

“嗯,差不多,可能蓝莓山药和点心不会点,我们吃饭时都不爱吃那个东西,那是特意给你点的。”

“我还以为你们天天七个碟子八个碗的。”

“你当我们什么呀,吃个饭,又不是干嘛。。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我们穷。”我笑着说。

这时贱男进来了,二话没说先干了杯水。我们看他应该是有事,等着他说。

“你让我找那林明我找着了。”

“就这事啊?晚点回去再说。还有别的事没?”

他大概也察觉到不合适这时候说,就岔开了。说起他生意上的那些事,听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一些。偶尔我也能插上话,销售上面也给他提供了一些很好的建议。告诉他现在最新的市场动向,他们总是忽略这一块。不当回事,每次都要我提醒他们。期间有分歧的地方我们三个人就开始跟小孩一样争个没完,最后在我强大数据和市场分析面前贱男放弃了他的观点,我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我不光有理论而且有数据统计,这一点是他们不及的。这归功于当年多次和江雪的针锋相对中得到的经验,如果要让一个人信服你的观点,不是如何驳斥他,而是如何增强自己观点的可行性和低风险。这才会产生最好的说服力。

mina的表现深得我的好感,我喜欢这种默默无言却又不表现出无聊的状态。不会像有的女生当你们聊点别的她没那么感兴趣的事时就会通过发嗲,故意岔开话题来打断你。比如说:“哎呀,吃饭吧,别说了。”然后嗲嗲的过来摇摇你的胳膊。我很不喜欢这样的,王尧就曾经带过许多类似的女孩出现在我们的饭桌上。通常我会选择无视,吃白饭还堵不住你的嘴么。看来我还是刻薄的。

她永远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在那品尝着熟悉的味道,眼神还是那么迷离。连随意撩动下头发都会让你不由多看两眼。我不否认那时的确对她产生了好感,但仅限于好感,还没到喜欢。经过两次那样的感情后我不再是一个毛头小子,不会再为一瞬间的心动就将自己和盘托出。相比之下我的每一步都走的更加谨慎在这件事上。

那些天里我以好朋友的身份带着她参加我各种场合的不同交际,我并不想像其他人那样永远给她营造出一个浪漫的完美形象。不希望只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给她,刻意隐藏自己的一些坏习惯最后引发她的失望。我在与不同人交往时最原始的一面丝毫没有在她面前隐藏,我叼着烟与人分享不入流的荤段子,正襟危坐的在茶舍里与人谈古说今。开心时放怀的捧腹大笑,遇到不平事时破口大骂。从不吝啬傻逼、草他妈的、踏马的这样的词语。她没有感到反感,所以我一直心安理得的带着她。即便表现出我也不会在意。我不愿委屈她,也不愿委屈自己。在没有那么十分在意时总会表现的很洒脱,这是我的特性。

这归功于我的母亲,从小就给我养成读历史的习惯。她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任何的历史都是当代史。这句话对我影响重大。虚伪的人最后多没有什么好下场。大量的阅读让我对历史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态度,我不排斥他们的阴暗面也接受着他们的积极,更加遵从于真实。这也影响了我做人的观点,可以接受好的,也可以接受那些不好的。人无完人,不是吗?

在我心里正在把她当成一个真正的女朋友来培养对待,不欺骗不隐瞒保持着敬畏与包容。同时也在观察着她。两个人是否合拍,三观是否一致,对待感情的出发点和相处之道都是至关重要的。我宁愿相信通过真挚付出这样慢慢磨合而得来的感情也不愿相信一见如故像个楔子一样的感情,我冒不起那样最后失望的风险。起初我以为她是一个与我合拍的人,后来我发觉并不是那样,她只是更加懂得如何去迎合别人的想法。让人产生共鸣。我没有把这点当成一个坏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历史和性格。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她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关于我的故事,身边的人总会有人说漏嘴不是么。当年江雪的事最后在圈子里流传开后很多人对我刮目相看,不是因为我没有选择抛弃那样一个重症患者,而是在重病之后我所做的一切大家有目共睹,那是一种担当和责任。这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帮助我完成了飞快的跳跃式发展。同样的也帮助了我在她心目中竖立了一个很好的形象,江雪再一次的用自己的生命帮助了我。

我们相互带着对方去了许多从未去过的地方,我带她去吃一些深夜的路边摊,二十四小时的甜品店、苍蝇乱飞的串串店。六块钱一碗的馄饨,十块钱一碗的双皮奶,许多个只有在午夜后才有的美食。她带我去找寻僻静小巷里的潮汕粥、汤馆、面馆。总会有不一样的惊喜和味道。我带她看这城市的夜晚,买通大楼的保安登上天台看我们脚下的城市,深夜游乐场里的旋转木马和摩天轮。她带我逛从未去过的花鸟集市、画展、话剧。原来这城市有这么多好玩的地方。她身上总会有一种难以言表的魅力气质吸引着我,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能让我感到安稳,我们默契的相互影响着对方的心情,往往能产生不一样的火花,这让我们都感到十分喜悦。

有一次在“瘾”这个酒馆里听歌小酌时,我与她正式的讨论过江雪。同其他事一样我没有隐瞒她,坦白的告诉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个人我承认我忘不了。但我也无法再对江雪承诺什么了。活着的人总要活下去,这是一句大实话。她大概也听出了我的意思,只淡淡的说,我更在意未来。我想她是明白了。我们在小酒馆里静静的喝酒,听歌。后来她上台唱了一首歌。

也许你的爱是双人床

说不定谁都可以陪你流浪

你的目光锁在某个地方

你的倔强是一道墙

内心不开放

也许你的心是单人房

多了一个人就会显得紧张

想看看你最初的模样

你脱下来的伪装

你会怎么放

别说还有感觉

你我都知道我们只能忠于直觉

正因为欠缺所以总不懂拒绝

但又不再愿意为对方妥协

别说还有感觉

你我都知道拥抱不代表亲切

可能是害怕被拒绝不敢直接

还是我们在等下一次的机会

同样皱着眉却有不同的滋味

同样皱着眉

各有孤单的体会

mina微微踮着脚跟,两根牛奶棒冰一样的腿慢慢的在空气中随着音乐荡着。转椅带动着身体微微的摇摆,浑身散发着若隐若现的性感。歌声里飘忽不定的咬字,没那么高亢,轻灵而深情。寂寥、遗憾、岑冷、歌词的每一句话如一句耐人寻味的情话被演绎的淋漓尽致。空灵的嗓音、性感的身姿,让我醉在这幅旧照片里不愿出来。我从未见过这般性感的恰到好处的女人,她身上的气质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那绝对是一个你愿意时间停止的画面。

那一晚我将她带回了家,路上我没有问她是否要回去,她也没有问我去哪。那是我第一次拉她的手,第一次那么近的距离注视着她若即若离的眼神,第一次触碰那份若隐若现的性感。我们在一起了,好像一切都顺其自然。我们相拥入眠,直到太阳爬起。

她还在我胳膊上安静睡着,我被一阵电话吵醒。是一个客户,小心抽出了胳膊生怕弄醒她,跑到外面轻声接起。是一些原料的琐事,处理完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她还在睡着,她真是一个连睡着后的呼吸声都那么悦耳的人。一个把女人独有的性感活到风骨里的人,连女人都要为之静静的心动。不是那种澎湃,一种对万种风情的迷恋。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嗯~~~抱抱。。”原来她也会撒娇。

“起来吧,该上班了。”我轻轻拍着她光滑的脊背,没一丝赘肉。

“嗯~~~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说吧。”我也被这种温柔融化了变得温柔起来。

“我想辞职了。”

“理由呢?”

“那家公司没什么发展,也没什么正经事可以做。是真的,我不是因为和你在一起了才有这个想法。是早就有了。我发誓。”她小心翼翼的阐述着自己的缘由,瞬间蜕变成一个小女人。

“好,我也觉得那地方不行,要倒闭的感觉。”这不是咒,从上次看到他们公司人的工作状态我就有这种感觉。我大小也算是有自己事业的人,知道员工工作的状态。前台上班在那玩手机游戏,人来了都不知道。给我留下了很糟糕的印象。最重要的我是一个不会对自己身边人说不的人。

“你不会觉得我会赖上你吧?”她手搭在我脖子上环绕着我,身体向后倾斜。像是要把我拉到她的怀里。

“赖上更好呀。”我微笑着对她说,那大概是我自江雪后少有的温柔。我被mina的风情万种迷住了。

过了许久后我们终于起床,王尧和贱男也起来了,应该在客厅里打电话。他们两个昨晚出去陪客户了,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mina有些不好意思,我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素颜。告诉她即便素颜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她说不是。她是对自己突然出现在我家里感到有些难为情。我二话不说的将她拽了出来。

王尧看到我们两个从卧室里出来,先是不在意的扫了一眼然后就直直的愣在原地。

“你等下,王总。我等下给你打过去。我这边有点事。”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拍着面对窗外正在打电话的贱男。

“啧。。”贱男回过头来,与王尧如出一辙。真不愧是好兄弟。

“mina,你素颜怎么跟化了妆差不多啊。怎么这么漂亮啊。”王尧直直的看着mina,咽了下口水。原来他们是惊讶这个。

“你们俩?”还是贱男靠谱一些。。

我们拉着手大方的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挺好,挺好。”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下,拍了下大腿。

“真般配,我兄弟这么帅。mina漂亮的这么啊。。。啊。。。是吧。。”王尧一时词穷的表达着自己的情绪。

“林姐呢?”我问他们。

“里面。里面做饭呢。。”贱男指着厨房。

“林姐。中午加个人吃饭。”我喊道。

“哎。好的。高先生。”里面传来林姐的声音。

“高先生啊。”林姐出来看见了我们,愣住了。

“高先生,这个是?”

“我女朋友。米娜。”

“这个米小姐真的好漂亮啊,好像电视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啊。好有气质啊。哎哟,我一看这个面相就是大富大贵的人哦。”林姐惊叹道。

我们都笑了,她又要给人看相了。上次拉着王尧给王尧说了半天,非说王尧命犯桃花一生孽缘无数。我们都觉得这说的很准。最后王尧说我服了,你快走吧林姐。再看下去怕是要出血光之灾了。

“做什么好吃的了?林姐。”我问她。

“筒骨黄豆汤、红烧排骨、宫保鸡丁、两个素菜。我要不要加个菜?”

“好。加一个吧。”

林姐笑呵呵的回去忙了。

吃饭时王尧嚷着也要找个女朋友,羡慕死他了。我们没理他,吃过饭我陪米娜去公司辞职收拾东西。

“你搬我那去吧?你一个人住在外面我也不放心。啊?”我问她。

“会不会不方便?你那都两个人了。”她顾虑的看着我。

“嗨,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啊,又不是不穿衣服。再说都是在各自房间里。人多也热闹啊。他俩跟我这么多年了。”

“那行吧,嘿嘿嘿。”她俏皮起来都跟别人不一样,透着股与众不同的美。

“你辞职了有什么打算啊?”我问她。

“我想和你好好谈一段时间恋爱。可以吗?”她弯弯的眼睛里满是爱意,这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这样的眼神。

“好!谈!”握着她的手我继续朝前方驶去。

她的老板立刻同意了她辞职的请求,看来是真的养不起了。有这么一个冒出来,心里求之不得了。没有任何的补偿,就这样我陪着她辞职了。我提议今天就把东西搬过去,反正房子是租的应该也就是一些衣服鞋子。她强烈的反对,表示坚决不可以让我看见她的房间。这引发了我巨大的好奇心,死活拽着她今天搬家。最后她拗不过我,带我去了。进门前一再叮嘱我千万不许笑。

“你不许笑,不许骂我,”

“好好好,什么都答应你。快进吧。一会儿来人再把咱俩当贼了。”

进了门我彻底傻了,咽了下口水。我有想过会很乱,但是没有想到。东西可以居然这么多。门口堆着不下五十个鞋盒,每一个上面都贴着照片。还不算鞋柜里的。家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梳妆台,几乎被各式衣服包包堆满。

“你这。。。淘宝仓库?”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我就说不让你来吧,看来你真是没跟其他女人同居过。也没进过别的女人房间。”她吧唧亲了我一口。

“嗯嗯嗯。”我点头,心里想着:是没和你这样的女人同居过吧。等我帮她收拾东西的时候认清一个事实,好看的女人,真的都是钱堆出来的。我发现了几乎囊括我所有认知里面的奢侈品,包括一些小众的不常见只会在奢侈品杂志上出现的欧洲匠人纯手工定制。lv、dior、chanel、gucci、prada、hermes、kenzo、chloe、fendi、laprairie、lamer、御木本、laperla、tiffany、bally、burberry、d&g、等等太多太多。。从衣服到内衣、鞋子、包包到护肤品,会呼吸的人民币。没错儿。

“你们家,到底是。。。。。。”我多少知道一些东西的价格,粗略的盘算了下她这个屋子可以买台小牛了。尤其是那几个不同颜色的大birkin看的我直眼晕。

“说了你不会骂我骗你吧?”她怯怯的搂住了我。面对这样一个尤物我怎么会骂她呢?即便是曾经被人包了那不也是过去了吗?我已经掉进这个坑了,就爬不出去了。

“不会,说吧。”我已经准备好迎接最糟糕的结果了。

“我爸是awn的第二大股东。。”

“你是说那个叫aw的投行?”

她点点头,样子不像是在撒谎。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可我还是有些不大相信。但她身上的气质让人又没法怀疑。大概看出了我的疑虑,她拿出了手机给我看了她全家的合影,与父母在一起时游玩的种种照片。那绝不是合成的,她说的是真的。我曾经机缘巧合的与她的父亲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你跟我在一起时我也没见你背过这些包包啊?”

“对啊,我没背啊,觉得不方便啊。而且我上班总不能背个这样的包去吧?”

她说的有道理,即便我可以认出一些外面带logo的鞋子和衣服但总不至于每一件都跑到后面扒开看商标吧。

“那你这是玩儿什么路子呢?大姐?”我叉着腰充满了诧异的看着她,这是小说里的情节吗?大富二代体验生活嘛?

“没有什么路子啊,我大学没毕业就去英国。现在回来了,你总得让我自己折腾一下吧?我既然毕业了,不能一直花家里钱了吧?再说我爸的事我也没法参与啊。我们俩是在不同的领域啊。”

“行吧,看来我这车就是跑三趟也装不下这些东西。不是,你当初是怎么把他们带回来的啊?”

“山人,自有妙计。”她得意的对我笑笑刮了下我鼻子。

我和她足足打包了四五个小时最后租了个小货车搬到我家,阳台、门厅、活动室、堆满了她的东西。一个个拆箱时王尧他们回来了。

“我了个去,你们俩这,入室抢劫了吗?”他惊得往后一退。

“我把她东西都搬过来了。”

“哦。。可以的。东西不少啊?你不是国外才回来吗?置办这么多家当。”

“那边阳台还有呢。”我无奈的冲他说。王尧放下钥匙跑去了阳台。

“我草,米娜,你是把你们家锅都搬来了吗?”

“嘿嘿,她家没锅。”

王尧偷笑着直点头,“可以的,可以的。”

“行了,别拆了。放不下了,明天看看再买俩柜子吧。”我对她说道。

“嗯。好。”

第二天我有事不能陪她去买家具,把一张卡交给她让她自己去。她还给我表示自己有钱,我心想随便你,反正你那点私房钱估计也快花光了,花光了你就老实拿着了。

那天的事情不多但是很占时间,先到店里见了几拨客人就到下午了。送走他们才叫了送货的人过来,挑石头挑到夜里十点多。早就习惯了这些但还是感到眼睛酸痛,忽然想起白天做事时她发过来的几张家具照片问我哪个好看,当时也没注意随口说了让她看着办。也不知道最后挑了哪个,拿出手机重新看了下。:“这不都差不多嘛,还问我干什么。”我心里嘀咕着。

“我回来了。。”进门我就嚷嚷。

“回来了啊。”她和贱男在那边打桌球。

“谁赢了啊?”我说着就把贱男的球杆抢了过来,上去就把黑八打进底洞。

“瞧瞧嘿,上来就清台子。真霸道。”贱男只好开始重新摆球。

“打半天了,赶紧让贤得了。王尧呢?”

贱男努努嘴,“里边儿。”

“又带女的回来了啊?”

米娜点点头。我已经习惯了,相信她也会习惯的。

“你们晚上吃什么了?柜子买了吗?”我问她。

“买了啊,你没看见门口的都换了吗?”她反问我。这才恍惚想起来好像门厅的装饰是变了,好像是换了个新鞋柜。

“我问你放衣服的。”

“买了,走,我带你看看。”她扔下球杆就拽着我进了房间。

“哎哎哎,你们俩这就走了啊。那你刚才还抢我杆子,我好不容易快赢一把。”贱男在后面不服气的嚷着。

“满意吗?”她在一个多开门的组合新衣橱旁边站着,向我展示着她的战利品。

“好看。”我没有看衣橱,看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和这屋子整体色调还搭吧?我可是逛了一天才最后决定这个的。”她得意的打开衣橱。

“看,我都收拾好了。顺便把你的也重新归类了下,你原来放的太乱了,空间都利用的不合理。你原来到底是怎么生活的啊?”

“你看。”然后就开始噼里啪啦的开始给我讲衬衫放哪里,皮带手表放哪里,领带放哪里,外套放哪里,t恤牛仔裤放哪里。我看着眼前这个秀色可餐的小女人心里有了一种家的温暖,大概因为我自小就被父母扔在外面,读书时他们也没怎么多管我。只要有这些家庭里平常的琐事发生,我不自觉的就会觉着暖。

“你看什么呢?”她发现了我没有听她介绍的那些,只是一直呆萌的看着她。有点小娇羞了。

“秀色可餐。”我轻轻吐了几个字,伸手将她揽入怀里。

“他们还没睡呢。。”她娇羞的小声提醒我。

“我这屋隔音好。”说着拉上了衣帽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