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彬一听,高兴极了,对女人说:“听见了没有,团长作媒,你回家告诉你爸爸。等一会儿让你爸爸看看我的长相,配不配得上你。”
女人说:“我会问一问我爸爸的,我同意也没有用。”
国彬高兴了,“你是愿意?”
女人不说话。
彭椿说:“没有你这样说话的。”
国彬的同伴说:“恐怕她已经许配了人,没你的分了。”
国彬急了,问女人,“是真的吗?”
女人说:“你除了抢劫,还干什么?”
国彬说:“我不是专抢劫的,你问这卖蜂蜜的。”
彭椿说:“他平时拉黄包车的。”
女人打量了一下国彬,“难怪力气这样大。”
国彬说:“现在城里没有人,拉黄包车挣不到钱,没有办法才走这条路,做没有本的生意。”
女人说:“你抢劫便抢劫,为什么还要劫色?”
国彬说:“这不是喜欢上你了,你长得太漂亮了。劫色是顺便劫的,没想到的事。”
彭椿说:“如果他是专门从事抢劫的,我今天也一枪,送他去见阎王。”
国彬说:“卖蜂蜜的最清楚,我其实和正天,都是老实人,都是干苦力的。”
国彬的同伴正天说:“我是给粮店里做苦力的。粮店老板前几天走了,粮店关门了,我也只好跟着国彬出去抢劫。”
国彬说:“现在抢劫真是一条好差事。一是没有警察管,二是留下的人,都是懦弱者,为力量反抗。”国彬说话时很激动。
女人说:“这样做没有良心。”
国彬说:“也不只我俩人做抢劫,现在干这个到处都有。另外,那些军阀,不都是依靠大规模抢劫起的家吗?我现在只有不在正天一个帮手,如果我有六七十人,我就可以干大的了。”
女人说:“如果你真这么想,我就不同意嫁给你,如果你强暴我,我自杀。”
国彬说:“我现在不是打日本吗?我打日本,还要抢日本的枪、炮,还好多好东西。专抢日本人的,怎么样?”
女人说:“抢日本的东西,不叫抢。”
国彬说:“不是抢,是叫拿?”
女人说:“那是缴获,或者叫作夺回。为什么说是夺回?就是他们的装备都用中国人的钱造的。是甲午战争给他们赔款。他们有了钱,才造的。你抢他们的不叫抢,只是夺回来。”
国彬说:“我可记不住,我觉得也是抢。”
女人说:“你认识字吗?”
国彬马上指着墙上的字,“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说:“这是日本间谍写在墙上的日文,我也看不懂。”
彭椿马上说:“间谍?日本侦察兵?六七十个日本侦察兵混进长沙城内来了。这大概是他们晚上写的吧。”
女人说:“还是团长知道的多。日本间谍化成普通市民,到处写宣传标语,但没有人看得懂。把墙壁写脏了。”
彭椿说:“说不好,日本今天就来用飞机炸城了。”
女人说:“是吗?看来,我们必须离开长沙了。”
没有多久,女人就领着大家到了他的家门前。果然是大商家,是房子很大。外面停着四辆汽车,有不少的人在搬东西。“小姐,你可回来了。”一个小跑过来,“把老爷太太急死了。赶紧进去,收拾收拾就走了。”
女人回头对他们说:“你们跟我来吧。”
国彬说:“你家那么好,我们穿成这样,进去不合适。”
正天赶紧把包和首饰还给女人,“这是你的。我可不敢要你的了。”
女人将包拿回来,从包里取出一大把钱,交给了彭椿,“这是给你们作军费用的,算我的抗日捐款。”
彭椿没敢接钱,“这样,我不也成抢劫的了?”
“不是给你一个人的,国彬、正天不都是抗日的战士吗?他们也有一份。”女人又对国彬说,“打完仗,你和正天就不要再想抢劫的事了,到我家来上班。”
彭椿从来都没见过这样多的钱,还是不敢接。“现在我们用不着钱,你还是留着,等到我们要钱时,你再给吧。”
国彬说:“团长,大家要吃饭,把钱拿在手中,到时候,没有米了,可以换些米。大家不至于饿着肚皮打仗。”
这时,从屋子里传来吵闹声,只听见一个年轻的声音说,“没有国家,你到什么地方建厂?日本人来了,你就得逃跑。今天你逃出了长沙,明天他们追到重庆。他们占领了整个中国,看你往哪里逃。”
“站住,”一个五十多岁年纪的人的声音喝道,“我不是不抗日,但不能如此抗日。”
女人对彭椿说:“我三哥与爸爸关于抗日的事争吵起来了。我们进去看看。”
一听是为了抗日的事,彭椿一冲了进去。门口有守门人,一把揪住了他,“你干什么的?”
那管家的跟在后面解释,“小姐的朋友。”
守门人打量了他一眼,“小姐有这样的朋友。”
女人也跟了上去,看了守门的一眼。“怎么了?看不起我的朋友?”
“不是,小姐的朋友,我以前没有见过。请进。”
女人对彭椿说:“团长,你慢慢点,别着急,小心他们怠慢了你。”
一听女人这样说,守门人立即站好,鞠躬道:“是便衣长官,多有得罪,请宽恕。”
彭椿虽然不喜欢听他们的话,但没有说什么,跟着女人进去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进了大厅,厅里也搬空了,更显得空了。
见有人进来,父子俩停了争吵。
父亲见女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三个男人,纳闷了,左右打量着他们。
没有等父亲问话,女儿先说话,“爸爸,怎么了?这种眼神看着他们。”
父亲这才问,“他们是谁,过去怎么没有见过?”
彭椿看着这穿着绸缎衣服的父亲,抢先一步问:“你们是愿意抗日的?”
穿着西装的儿子一听这样问,上来说,“他是投降派。”
父亲扭头骂道:“你这破嘴,怎么这样说话?我哪里要投降?我是抗日的,只是暂时逃避一下敌人的锋芒。”
儿子说:“眼见日本要打过来了,拖着家当就逃跑,这是抗日吗?”
“这就是保存实力。”父亲说,“这些东西,我怎么都不可能让给他们日本人吧?我把这些东西运到重庆,回来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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