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站在塔罗阵象前，看着阵势一点点变动，旁边的使者只是记录下每一个位置的变化。

“这……”推算结束后，使者面对王俊凯拷问的眼神有些答不上来，只好说道：“近来的局势恐怕会很复杂，恕属下……才疏学浅，看不透这阵象。”

王俊凯点了点头，“你下去吧。”他重新看向停止的阵象，食指之间在书页间滑动，最后停在一个“煞”字上，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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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内，黑衣使者在王源的示意下打开牢门，后者抬脚走进去。

“顾陨天，”王源看着眼前这人，缓缓开口：“好久不见。”

被锁住的人微微抬头，奋力撕开眼睛，他全身上下血肉模糊，日夜被毒虫侵蚀，每当快奄奄一息时，都会被强行服下解药，继续接受折磨。

他扯了扯苍白如纸的嘴唇，却说不出话，眼里尽是仇恨和嘲讽。

王源垂了垂眼睑，像是在思索什么，许久，缓缓抬头，盯着顾陨天的双眼，道：“有个问题想问你。当日不小心刺中千玺，你后悔吗？如果重来一次，你知道会刺中的是千玺而不是我，你还会出剑吗？”这一定是他九年来讲话最多的一次。

顾陨天看着他，良久，嘴角和眼里的嘲讽依旧在，“会。”声音弱得微不可闻。

王源垂眼沉默。问他生气吗？自然是生气的，可一切因他而起，他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去迁怒顾陨天。

“如果……”顾陨天努力动了动身子，沙哑的嗓音再次开口，对王源道：“如果再重来一次，你也知道现在的结果，你还会杀了颜玲吗？”

王源抿了抿嘴角，“或许会，或许不会。”他自己也不知道杀了沈颜玲到底是对是错，也许是真的错了，因为一个命令，连累了一个无辜的小女孩，也毁了一个男孩的爱情，但是对于当时的王源而言，感情这种东西，压根不存在。

他没有体会过母爱，父爱，从小就被教导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从小就被去除所有情感，易烊千玺，是第一个教他学会在意的人，也是易烊千玺，给了他灵魂，让他觉得自己的血液还在流动，自己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那么对于顾陨天，沈颜玲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

“你很在意她吗？”王源问道。

顾陨天嗤笑一声，反问道：“你懂爱吗？或者说，你真的爱王俊凯吗？”

王源神色不变，“那在你眼里，爱是什么？”但其实，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平缓了九年的心跳，在那三个字闯入耳膜时有一瞬间的突然加速。

“你确定……要和我谈“爱”是什么吗？”顾陨天眼里的嘲讽越发深刻。

王源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轻轻抬手，随即顾陨天体内体外的毒虫消失，裂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顾陨天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又想干什么？”

王源轻叹了一口气，“我还有些事要做，还不能放你走，给我一点时间，”他顿了顿，对上顾陨天带着震惊的双眼，“很快，一切都会结束的。”

他似乎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源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却被顾陨天叫住。

“等等！”顾陨天看着他的背影，“你要做什么？”

王源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便出了牢房。

从地牢出去后，王源直接去找王麟，他正在给已经缩小的獨?洗澡。看到王源出来对他笑了笑，“打算把他放了吗？”

王源愣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早晚要放的。”

“你这几年似乎变了很多。”

变了吗？

“不说这个了。既然回来了，要不要去看看王俊凯？以他现在的能力，大概已经推算出你回来了。”

王源沉思了一会儿，缓缓摇头，“先救千玺。”

“好吧。”王麟无奈地笑笑，把獨?从水里提出来，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打开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王源。

“这里面，是老头留下来的一个琉璃球，和普通的琉璃球不同，大概是上千年前因为某种原因流传下来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这是血祭时贮存血液最好的容器。”

王源接过，打开，琉璃球有一半是血红，有一半还是透明。

“这是……”

“这里面的血是千年前就收集的，我想大概当时也有人要复活其他人，但是没成功。”

王源点了点头，“先从……火系开始吧。”

他心口微疼，他虽然冷漠，却不是滥杀无辜之人，过分的杀戮，也会让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