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听着使者汇报的一切，袖中的手一点点握紧，眸色越来越深。

“你确定是王源？”

使者低垂着眼帘道：“属下不确定，毕竟小尊主和尊主两个人是孪生兄弟，长得一模一样，况且小尊主失踪这么多年，属下认为，倒是尊主的可能性大一些。”

王俊凯抿了抿嘴唇，他还没有对其他人说王源已经回来了，包括刘志宏和箻芙。

王俊凯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那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是他们两人一起呢？”

使者皱了皱眉，“这个属下觉得不大可能，听闻十八年前小尊主和尊主因为某些事决裂了，逼得小尊主离开魔灵圣地，十年前又大战过一次，应该不可能走到一起。”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就算尊主对小尊主的感情很深，属下觉得，也不会那么快。”

王俊凯抓住重点，“什么感情？”

使者表情略微尴尬，“这……不好说，就是类似于……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两个男的……还是孪生兄弟，那件事当年在六系里传得沸沸扬扬，什么尊主对小尊主情深似海，各种禁断之恋云云。

王俊凯紧紧抿住薄唇，似在压抑什么。

使者看了一眼自家灵尊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灵尊，不管是尊主，还是小尊主，在对六系的人进行屠杀，我们要不要联合其他五系，商量一下对策？火系那边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连火系圣灵也没有逃过，只留下几个火系使者和圣灵传人。”

王俊凯心里“咯噔”了一下，以他对王源的了解，他性情虽然冷漠，但还不至于滥杀无辜，难道……真的一切都变了吗？

像是下定了决心，他取过自己的佩剑，又一阵恍惚，王源给他的那把剑，他至今没用过，那把剑的封印也一直没有解开……

王俊凯飞速赶往金系——火系被屠之后，下一个传来紧急消息的就是金系。他只希望不是王源，就算是，他也要问清楚原因，他不相信他真的如流传下来那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金系外，使者刚要进入，却被王俊凯拦住，只见他眉宇微皱，道：“这里被人设了结界。”

他说着抬起头，金系上方的云层聚拢在一起，隐隐透着妖异的红光，一如九年前王源魔化时的天空。

王俊凯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走到结界前抬手，触摸结界，手心一紧，微微发力，结界仿佛玻璃般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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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王麟皱起眉，“你还没说过王俊凯的身世，为什么他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打破你的结界？恐怕这件事，连易烊千玺都不知道吧？”

王源淡淡地撇了他一眼，“所以刚刚让你设结界，你不听我有什么办法。至于他的身世，无可奉告。”

王麟抱着双臂，“你刚刚也不明说王俊凯能打破你的结界。”

“我说了你信吗？”

王麟撇了撇嘴角，视线移向别处，“不信。”

“那不就行了。”

王麟有些惊讶地看着王源，看到他的嘴角小幅度地弯了一下。

突然间一阵杀气袭来，王麟下意识地侧身躲过那道剑气。转头看过去，王俊凯冷冷地看着他，旁边的使者刚把剑收起来。

王麟笑了笑，“胆子不小。”他说着撇了王源一眼，这个人没什么表情，眼神淡淡地看着琉璃球。

王俊凯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看着王源的侧脸，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向他走去，王麟出乎意料的没有拦他。

“王源。”王俊凯轻声唤道。

或许连王麟都不知道，虽然王源表面平静，却已是心如擂鼓，他突然怕了，害怕这个人看他的眼神不再一如当初。

王源收了灵力，强压下心里的情绪，转身正对着王俊凯，对他扬了扬嘴角，“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为什么？”王俊凯声线微颤，这个问题包含了太多，为什么当初一声不响地离开？为什么一走就是十年？为什么回来了却不去找他反而先去找王麟？为什么……要滥杀无辜？

王源敛去嘴角的笑意，移开视线，“没有为什么。”

王俊凯突然就笑了，只是带了几分自嘲，“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只是一时兴起用来解闷的玩具吗？”

王源猛地对上王俊凯的视线，眼神极为复杂，更多的却是伤痛。

王源收起琉璃球，转身离开，空气中飘荡着一句“你可以这么想”。

王麟叹了一口气，“真不明白你和他相处那么多年，怎么还不了解他。”

“难道你很了解他吗？”王俊凯继续用冰冷的眼神看着王麟，“你们如果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六系联手灭了。”

王麟冷笑了一声，“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吗？你甚至没有问过他这么做他开不开心，王俊凯，”王麟眼里杀意涌现，“你应该不止一次误会他了吧。”

王俊凯愣了一下。

王麟继续道：“在你的潜意识里，你就觉得我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对吗？”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王俊凯微微抿着嘴唇不说话。

王麟垂下眼睑，似是疲惫地转身，“你们俩的事我懒得管，说这么多只是不想让你再伤害他，你好自为之。”

——王俊凯，不管以后怎么样，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永远不要离开王源，就算命运把你们分开了，你也要相信他，毫无条件地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