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隐隐作痛，王源捂住心脏，皱了皱眉，不明白这莫名其妙的疼痛。余光瞥见自己垂在肩上的银发似是在变色。

他放下捂着心脏的手，看到银发中，几缕发丝自上而下变得乌黑。

他愣怔了片刻，忽然笑了，心口上的疼痛又加剧了几分。原本以为不会在乎那些东西的，现在才知道，还是在乎，他害怕没有了那些东西，他一具凡胎肉体，配不上王俊凯。

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察觉到王俊凯的气息，便又重新合上眼。古树上的落叶纷纷下落，落满他一身，他却毫无反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段时间内是不是睡着了，再睁开眼时已是繁星点点，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

“我睡了一天？”

獨?抽了抽鼻子，似无语地“嗤”了一声。

王源看向自己来时的那条路，他来时除了他没有任何一个人，现在依然没有。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看来他不会来了。”

定下这个约定时，他以为到这一天自己是不可能来的，却没想到最后却是王俊凯失约了。

他站起身，“我们走吧。”他累了，他连最后一点活下去的动力都失去了。

命运亦是如此，即便他是苍戮也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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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容盯着桌上的茶杯，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直到走近的脚步声把她拉回现实。她把冷却的茶水倒掉，又重新倒了一杯，动作和王源当年十分相像。

“一天了，灵尊终于肯现身了是吗？”时容顿了顿，抿了一口茶，“时容有个问题，想了一天了，还是想不出来，想请教一下灵尊。”

王俊凯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问吧。”

时容起身，对上他的视线，“时容有一个朋友，他等了他所爱之人上千年，也寻了上千年，终于在一世的时候寻到了，这人也爱上他了，可是因为一一些误会，两人却分开了。灵尊可否告诉时容，我的这位朋友今后该如何？”

王俊凯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既是发生了误会，便说明两人互相都不够信任，并不是真心相爱，而两人分开了，则说明他们并非有缘有分，早些分开，或许对双方都是好的。”

时容一震，颤声问道：“灵尊真是这样想的？！”

王俊凯走近一步，“不然该如何？”

“那他寻了那人上千年又……”

“那是他心甘情愿的吧！”王俊凯打断她的话。

时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奋力把眼里的眼泪逼回去。对他强颜欢笑道：“时容今天练习微观时，无意间发现小尊主不在魔灵圣地，而是在一棵千年古树下。时容便一直帮灵尊盯着他。”她仿佛没看到王俊凯眼底的诧异，继续道：“就这样，时容看着小尊主在树下待了一天，直到獨?来了，才和它回去的。”时容似自嘲地笑了一下，“时容陪伴灵尊多年，自以为是了解灵尊的，不说八九分，六七分总是有的，却还是时容自负了。我以为……你很在意他的！”

王俊凯无声地看着她，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时容心里“咯噔”了一下，试探性地开口：“灵尊可是……想起什么了？”

王俊凯不语，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你去见过他了吧！”

时容一僵，“灵尊知道？”

“你去找他干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灵尊真的不想知道吗？”时容看着他的背影。

王俊凯沉默了片刻，坚定道：“不想。”

“灵尊会后悔的。”时容的情绪像是平静下来，眼中尽是悲凉。

她已经尽力了，却还是改变不了他们两人的命运。